她开始回忆自己昏迷前的种种。想到昏迷前的那一束光,估计就是平今公子所为。也不知那魔兽究竟如何了,爷爷伤势如何,其他同行的法士还有萍儿的相公究竟是生是死。她很着急,内心焦躁无比。必须要出去!她猛地跳起来,直冲向密室的唯一出口,那扇门。
门自然是锁着的。她尝试以法术破门,却失败了。看来这一次门上的法障被换了。她正在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却见门“吱呀”一声开了。看见走进来的身影,卉笙一点也不意外,除了即墨平今,还能有谁。
尚且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卉笙决定还是不要和平今公子撕破脸。“平今公子,见到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不知我为何在这个地方?也不知爷爷,其他人,还有那魔兽究竟怎么样了?”
平今公子看了眼卉笙,慢慢走进密室,等身后的门再次关上后,才儒雅地笑着说:“姑娘不必担心,那魔兽我已经杀掉了。你爷爷受了伤,正在我府上躺着,我给他请了大夫,无性命之忧,现下已经歇息了。至于其他人嘛。”平今停顿了一下。“很不幸,他们都死了。”
“都死了!?”卉笙心下大惊,几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吗。
“姑娘有心思关心其他人,就不关心关心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那敢问公子,我为何会在这里?眼下魔兽已除,我和爷爷总要去和镇上的人交代一下才是。不如公子先让我出去吧。”
“卉笙姑娘不必担心,我已经和镇长说了,并且绿绒镇的法障,我也解除了。还有…”平今笑着看着卉笙,又道:“我和镇长说,我找到了前几日闯入我府上的贼人了。镇长说,这贼人任凭我处置。”
卉笙心里有些虚,但表面依旧镇定:“哦,居然有人擅闯公子的府邸啊,谁啊,这么胆大。”
平今公子依旧微笑地紧盯着卉笙的双眼,过了片刻说:“那人正被我关在这儿呢。”
卉笙咧着嘴笑了笑说:“公子说笑了,怎么会是我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长恨流波。”平今迅速打断卉笙。“这武器,姑娘不会不知道吧。”
卉笙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该来的总会来的,逃也逃不掉。当时使出长恨流波是逼不得已,既然被发现了,那也不用再装了。她叹了口气:“当日擅闯公子府邸,我很抱歉。我不过是好奇,实在想看看这鼎鼎大名的平今公子,究竟是怎么样生活的。你也知道,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什么大人物。”
平今见她狡辩,没有动怒。“我可是见到,姑娘你当时是从这间密室跑出去的。”
卉笙咽了咽口水,看着平今的眼睛,装作无辜地说:“公子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了。那日,我误打误闯入了一间书房,但也没发现什么啊,难道书房里有密室?”
平今看着卉笙那双清澈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有意思,你这个姑娘有意思。”
卉笙立马把跪在了平今面前,说:“平今公子,擅闯府邸,是我的错,愿凭公子责罚。”
平今转过头,俯视着卉笙道:“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说吧,你与当今皇上有何关系,是他派你来刺探我的吗?”
啊?这是哪儿跟哪儿?卉笙听得一头雾水。“皇上?我怎么可能与皇上有关?我都没见过皇上,我连皇城都没去过,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平今一把捏住卉笙的脸,仔细地关注着卉笙的表情:“看着不像是在说谎。那就更有意思了。”他一把甩开卉笙的脸。“你不认识皇上,可当今皇上对你,是庇佑有佳啊。”
“我不懂公子你在说什么,这与皇上有何关系?”
“那我来和你解释解释吧。”平今往椅子上一坐,弯了弯手指,示意卉笙站起来,然后接着说:“你脖子上挂的那枚玉佩,我曾见过和它非常相似的另一块,只不过,上面刻着的是个男孩。”
卉笙转了转眼珠,问:“不会那么巧,那枚刻着男孩的玉佩,是在当今皇上那儿看到的吧。”
“聪明。不过单凭一枚玉佩,还说明不了什么。真正让我确定皇上与你有关的,是他派在你身边的影士。”
“影士?”卉笙越听越迷惑了。
“不错。一般人不知道影士的存在,他们是只听命于皇上,在暗中行动的一批人。他们非常善于伪装,我只知他们的存在,也很少能真的辨别出他们。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很难注意到他们。”
“公子的话,我真的听不明白。”
“我这么说吧,上次我见过那枚玉佩后,心中就起了疑。于是我派人去你家附近监视你,可是,我派去的人,居然都失踪了。所以我就决定再试探一番。今日清晨,我收到消息,说萍儿的相公被魔兽抓了,正向你和阿吉求助,我便驾了马车前去你家,当众接你们二人上车,又浩浩荡荡地穿过镇子,就是想看看,那些影士会不会行动。果然,有三四个影士都悄悄地一路跟着你们的马车。后来我们出镇,他们也跟着出镇。明知外面有魔兽,却还是要出镇,你说,皇上是不是很看重你啊。”
听完平今的一席话,卉笙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她看着平今说:“不论你怎么想,我说不认识皇上,就是不认识。至于影士会跟着我,也许就是个巧合罢了。也许,他们只是以为你在车上,跟着你罢了。”
平今点点头道:“行,既然姑娘这么说,那我也不再逼问姑娘什么了。是不是巧合,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现下我抓了姑娘,因为姑娘是擅闯我府邸之人,名正言顺,谁也多不了嘴。我要看看,皇上那边会有何行动。”
平今朝着密室的门走去。“哦对了,你要是想到什么与皇上有关的事情,劝你尽早告诉我,不然,你爷爷的伤势,不知道会不会变严重呢。”说完,便扬长而去。
等他离去,门重新关上,卉笙才咬着牙,一拳打在密室的墙壁上,满脸厌恶地低语了一句:“无耻。”
即墨平今走回书房,厉炎正站在那儿。一见平今出来了,厉炎立马迎上去,急切地问:“公子为何不让浑天溟兽杀了这爷孙俩?他俩可是不可多得的法力强者啊。”Χiυmъ.cοΜ
平今公子客客气气地说:“厉炎大师,我知道他俩的法力对炼成万血魂珠多有帮助。但是这个姑娘,与当今皇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是我扳倒皇上的重要筹码。至于她的爷爷,有他在手,不怕那姑娘不听话。”
厉炎满脸愠色,并未被平今的一番话说服。平今见状,继续安慰道:“这一次,咱们也按照计划一举获得了五条法力高超的魂萤。再加上之前的噬魂珠,炼成万血魂珠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这姑娘和她爷爷,大师就交由我来处置吧。”
厉炎见平今如此放低姿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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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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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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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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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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