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她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大,哪里大?
虽然是挺……但是这话从阿笙的嘴里说出来,为什么这么好笑。
“沫沫,你……”
见此,傅九笙脑海里似乎有一根弦断了,血涌脑门,一片空白。
果然,能让他前一秒还在云端的人,下一秒就能让他跌落谷底。
九爷表示,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得到前所未有的藐视!
男人瞳孔染上一抹狡黠,俯身轻抵上她的鼻尖。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质问:“沫沫,你在质疑我?”
“额……”
沈夏沫心中一凛,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男人的愠怒。
她伸手轻轻的勾起男人的脖颈,鼻尖蹭了蹭男人的脸颊。
“没有,我怎么会质疑你。”
“你很厉害,我……我一直都是承认的啊。”
然而,这话已经明显不能够取悦男人。
傅九笙轻喘口气,幽深的眸底窜动起几簇疯狂的星芒。
厉害吗?
分明就是在质疑他,坏女人。
怪不得这段时间一直都不来找他……
这个认知让傅九笙抓狂,下一秒,他翻身,瞬间让沈夏沫和他的姿势对调。
女上男下。
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勾魂!
沈夏沫小脸羞红一片,感受到傅九笙双手紧攥着她的双肩,眼神似要将她生吞活剥,然后架在火上炙烤。
“沫沫,给我生个孩子吧。”傅九笙忽然说。
惊诧的对上男人炽热渴望的深眸,沈夏沫呼吸一紧。
其实,她比谁都渴望有个孩子,和阿笙一起的孩子。
前世她没有机会,这一世,她总是会想起过去的种种,不敢去碰触心底里的那抹柔软。
静默了瞬,沈夏沫双手捧起他的脸,无比虔诚。
“我愿意,阿笙。”
终于!
傅九笙激动的情潮汹涌澎湃,沫沫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等这一个应允等了多久。
所以他才一直小心翼翼……
傅九笙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波涛汹涌的冲击,伸手将女人纤细的身段紧搂在怀中,紧接着,吻细细密密的落下。
而沈夏沫,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阿笙这般激动。
太过于浓烈的欲念与情潮她招架不住,她只能闭上眼,被动的回应着他的吻,爱。
夜晚,沉沉浮浮。
她,沈夏沫,在这个夜晚,如一叶扁舟,在汹涌的海岸里,起起伏伏。
日月交辉的时刻始终没有结束,耳边,隐约响起男人附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呢喃。
“沫沫,我……”
沈夏沫指尖轻点上他的双唇,制止他接下来的话语。
“阿笙,别说了,我服了!”
“你行的,你太行了,谁都不行,就你行!”
心服口服,彻彻底底的服了!
却没想到,这句话瞬间让男人产生歧义。
傅九笙双眸顿时危险的眯起,黑暗中,渗着汗水的指尖摸索着捏住女孩的下颌。
“还有谁?嗯?”
“……当然没有谁啊,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紧接着,沈夏沫剩下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抓狂的嘟囔出声,这家伙是醋精吗,这也要吃!
傅九笙低低的笑了两声,却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惩罚。”
他当然知道沫沫,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沫沫,别忘了,你刚才答应我会给我生一个宝宝。”
傅九笙手臂撑在她头两侧,黑暗中那双渴求的眼睛,格外的明亮。
“唔,我答应你了。”
“饶了我吧,呜呜呜~”
夜半,怡园别墅,旖旎暧昧的哭声,有些许流泻出来。
房间内温度攀升到最高点,又在偃旗息鼓片刻后,再次火热,床帏摇晃的声音,久久不息。
周围却寂静无声,丝毫没有任何人的打扰。
——
翌日一早。
沈夏沫腰酸背痛,是被傅九笙亲自抱着去浴室洗漱的。
昨晚上,她相当于没了半条命。
可她现在都还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么深的惩罚。
她,到底哪句话说错了,惹这个祖宗不快了?
餐桌上,两人面对面而坐。
沈夏沫累的连叉子都快要拿不起来,想到一会还要去接爷爷,只能强撑着,紧绷着脸生闷气。
再反观傅九笙,神采奕奕,眉宇间的阴霾早已经烟消云散。
他体贴的给沫沫夹菜,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笑容:“沫沫,辛苦你了,多吃点。”
此时,刚刚从外面进来的傅十八,听见这话,差点没直接左脚绊右脚,摔个跟头。
幸好被他身边紧随而至的魅影一把扶住。琇書蛧
傅十八心下一暖,心说他这几天可给了魅影不少的好脸色,就怕她生之前他跟踪自己气。
看来,这女人倒是没记恨自己。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下来喂狗!”
傅十八???
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两人的动静也吸引了屋内的两人注意。
沈夏沫猜到傅十八一定是听见他俩的悄悄话了,小脸羞红的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
余光中,她看见傅十八身后跟着的女人。
眉眼陡然一亮,沈夏沫惊喜的喊:“魅魅,你回来了!”
“沫沫。”
魅影闻言急切的上前,看着沈夏沫的目光甚至都染上湿润。
“你没事吧?”沈夏沫拉着她的手,一边探上她的脉搏。
气息平稳,苍劲有力,除了几天不见她人消瘦了不少,倒是没有大碍。
“我没事的,就是有点想你,这几天看不见你,还被傅十八和夏家的那伙人欺负。”
说到这里,魅影的怒火伴随委屈又涌了出来,恨恨的瞪向一边的傅十八。
傅十八连忙告饶:“我可没有欺负你啊,将你从夏家救出来,可是还有我一份力呢。”
“你……”
魅影是个空有武力,不善言辞的主,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瞪大着一双美眸,怒瞪他。
傅十八心里仿若有块位置塌陷了下。
不过,瞬间就被无数的美女给填满了!
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喜欢他的女人如过江之卿,他才不会像是九爷那般,只对一个女人怜香惜玉。
幸好,傅九笙开口,“十八,爷爷那边怎么样了?”
“九爷,爷爷他早上醒了,说是昨晚上……睡得很好。”
说到这,傅十八看着沈夏沫的目光都已经带上了钦佩。
他接着道,“医生已经给爷爷检查完身体了,没有什么问题。”
“好。”
傅九笙语气也明显轻快了不少,优雅的擦拭唇角,问,“车准备好了吗,我们去医院接爷爷。”
“不用了。”
傅九笙抬眸:“怎么?”
傅十八俊眸滴溜溜的在沈夏沫的身上打了个转。
察觉九爷的警告的目光射过来,他连忙收回,当即嘿嘿的轻咳一声:“那个,爷爷说年轻人一天太辛苦,早上不容易起来,不用你们去接他,他一早已经自己回去了。”
噗——
太辛苦。
沈夏沫强自憋住不笑。
爷爷现在怎么这么开明了,她记得之前爷爷可是完全不赞成阿笙和她纵那啥的。
思及此,她恍然想到一事,抬头问他:“十八,爷爷的精神,你觉得比平时怎么样?”
“精神好了很多,爷爷今天从医院出来,连拐棍都没有带!”
傅十八说到这里,目光瞬间惊喜的看向沈夏沫。
“少夫人,是你做的?”
“也不算是我吧,爷爷身体一直都很硬朗,只是因为那些慢性的毒,日积月累的拖垮爷爷的身体。”
“我觉得,下毒既然不是一两天,那爷爷昨天赶在我在身边的时候毒发,也一定不是偶然。”
“我记得有一味药,食用可缓解睡眠,强身健体,可是要三分毒,一旦它久而久之深入骨髓,和自己血液相容,那只需要找出来一味相克的药放进去,就可以瞬间打破平衡。”
傅十八将这个原理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少夫人就是很牛X就对了。
傅九笙却墨眸危险的眯起,手中的瓷玉杯子瞬间被他捏的粉碎。
“给我好好的去盘问傅南城,背后的人!”
“是,九爷。”
察觉九爷现在真的怒极,傅十八也收敛起一贯的吊儿郎当,连忙领命下去。
临走的时候,他悄咪咪的看了眼魅影,殊不知两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女人的委屈,瞬间化作恶狠狠,如暴怒的小猫露出自己的獠牙。
傅十八唇角不自觉的扯起,转身离开。
这女人,还挺有趣的。
就是不知道,和少夫人的鉴定结果,怎么样了。
傅十八走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傅九笙周身冷凝的气场太强,魅影反倒是不自在起来。
“那个,沫沫,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一趟,等有空了再来找你。”
这么多年,她早已经习惯在暗处默默的保护沫沫。
今天忽然暴露在阳光下,还被沈夏沫这么关心,她已经受宠若惊。
她是孤儿,性格孤僻,从小更是对备受欺凌。
是沈夏沫小时候在孤儿院认识她,交她坚强,成长,长大了以后,沫沫成立“拟国”她也是第一个加入的。
沈夏沫心里一直惦记亲子鉴定的事,此时也纷乱如麻的。
她和魅影其实一直都十分亲近,拿她更是当亲生姐姐对待,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也许……
“等我一下,我正好要去公司一趟,不如你陪我一起吧?”
沈夏沫说着就要起身,察觉到身边还有一个大醋坛子,这家伙男人女人的醋都吃。
连忙走上前,柔软的小手搭上男人的肩,黛眉间柔和如水的哄:“阿笙,那我出去了哦?”
她撒娇管用的,傅九笙周身的阴霾退却,点头:“去吧。”
“那我,今晚不回来了哦?”女人继续娇娇糯糯道。
“不行!”
这话让傅九笙瞬间阴沉下面色,可是想到当初答应沫沫,要求婚,他又委屈了。
他好不容易才和沫沫在一起,才一晚又要分开了吗。
沈夏沫知道他在赌气,趁着魅影先出去的功夫,她俏脸一红,飞快的在傅九笙的脸上,“咪啾”了一下。
“奖励给你的亲亲,晚上我家见!”
说完,沈夏沫头也不回的跑了。
唇上仿佛还有女人软糯的触感,空气中,也杂糅着属于少女身上特有的芳香。
傅九笙指尖留恋的抚了抚唇,别墅的大门开着,有风吹过,吹乱他额前的碎发。
男人狭长的凤眸逐渐暗沉,还带着点委屈。
他拿出手机,给另外的一人发了消息:“毕业典礼,万众瞩目,求婚之日。”
傅九笙脑海里勾勒出那幅场面,指尖隐隐激动的颤抖。
……
去往公司的车上,沈夏沫一整晚劳累的劲还没有散去,没骨头一样的倚靠在车窗边,一边听魅影讲这几天失踪的经过。
她带人去援救自己以后,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组织,就被傅九笙的人跟踪。
魅影原本不知道是傅九笙的人,是夏家那伙人忽然出现,傅十八赶到,她才知道的。
“也就是说,你连夏家的人为什么抓你都不知道是吗?”
魅影想了想,“我被他们的人抓走以后,的确是听见对方想要带我去见谁,还准备对我用刑,不过第二天一早,我听见她们的重要人物似乎要死了,接着傅家就来人了。”
那应该就是夏倾萝,要将魅影带给谁。
可是,带给谁呢?
眼前的路,不知不觉忽然仿佛笼罩了一张网,几个哥哥快要找到了,剩下的,就只有沈家那些人要解决掉。
难道,夏家和沈家勾结?
可沈家,真的能攀上那么一号人?
沈夏沫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这些疑问和魅影说出来,不知不觉,视线看向她始终拉着魅影的那双手。
姐姐……
她犹豫着开口,“魅影,有件事,我一直想要问你。”
话刚刚说完,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车内的两人猝不及防,身子撞上前排座椅,痛的轻哼出声。
不过好在,只晃动了两下,人没什么事。
“少夫人,车子坏了。”
沈夏沫跟着下车查看,发现司机今天为了避开早高峰走的是郊外的路,此时四周完全可以用荒郊野岭形容了……
这要等多久?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沈小姐,不如我搭你一程?”
沈夏沫回头,一辆黑色的卡宴停靠在她身边,车上的人摇下车窗,顿时露出一张俊逸非常的脸。
可这张脸,沈夏沫就算是化成灰都认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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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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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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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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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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