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是一声:太子殿下回来啦!!!
“吾儿高明回来啦,快宣!”
不一会儿,李承乾龙行虎步、大刀阔斧的走进来,不等李世民问话,李承乾高声道:“父皇,您把我叫回来干嘛?!眼瞅着第一批牛羊的崽子就要长起来了,这时候把我喊回来干啥?!”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李承乾,整个人瘦了一圈,变得更加刚毅、信念坚定,黑了许多,也强壮了许多。
不愧是我李世民的儿子,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换了一个样子,如此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将来指定是个明君!
李承乾用手在李世民面前晃了晃,看向宇文浩说道:“太傅,我父皇他咋了?!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在宮里呆太久,每天看奏折看呆了?!”
刚刚说完,脑袋就挨了一拳。
李承乾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大胆,敢这么说你父皇?!不要觉得你现在有了一点政绩就可以骄傲自满,你还差的远呢!懂吗?!”
李世民收回右手,看着李承乾说道。
宇文浩在一旁偷乐。
“怎么?去了草原几日,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治理一个草原很难?!”
李世民询问道。
“一般,出发前,我就已经知道,草原上就应该发展畜牧、饲养战马,这三个月,我带去的牛羊数量已经翻了一番,最多再有六个月,第一批成熟的牛羊和战马就可以进入云中城的榷场了。”
李世民听到李承乾的汇报,感到非常高兴。
“做的不错,此番,让你回来,一是立储,二是河北、河南、山南三道的某些地方连日瓢泼大雨,要你前去赈灾,察查吏治、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李承乾瞪大双眼,看着李世民,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不过我得提几个要求。”
“可以,你说吧,能给你的都给!”
李承乾点点头。
“我的东宫六率留在草原了,只带了一个亲卫队回来,此去赈灾,得再给我五千人!!!”
“可以!”
“天灾无情,世事无常,我要四州所有官员全部听我指挥、统一调度。”
“可以!”
“我还有带走长安城内所有铁锹、麻绳等等一切用来救灾的工具。”
“可以,你还要什么,我让你舅舅去调。”
“各地灾情不同,处理方式也不一样,我的阅历有限,还要带走一个人,帮我一起谋划。”
“你要带谁?!”
“忠勇国公,李浩!”
“不行!”
“为什么?!”
“朕还得要他帮朕处理长安城内的事务。”
“有啥可处理的?!兵权都上交给长乐了,咋的?怕他走了,没人能镇住军队?!”
“是。”
宇文浩在旁边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像说相声一样,忽然,话锋一转,矛头指向了自己,心中也是郁闷的不行,你们说赈灾的事情,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Χiυmъ.cοΜ
赶忙出声道:“我相信他们对长乐和皇室的忠诚。陛下、太子,不必担忧。”
“那好,劳烦太傅,随本太子前去赈灾。”
宇文浩看向李世民,李世民点点头。
宇文浩笑道:“臣遵旨。”
一个时辰后,宇文浩安排好一切事务后,带着四支猎狗卫队跟随李承乾率先前往河北道。。。
一场秋雨一场寒。
雨虽然不大,可却极其的冰冷。
阴风细雨之中,一队队骁勇的骑士,策马而来。他们的脸都掩盖在,遮挡雨水的斗篷之下,天地间满是马蹄踩在泥水中,和他们马鞭的回响。
奔腾的战马,从辔头里不断的喷出白色的热气,战马疾驰的马蹄带起地上的泥水,落在骑士丝绸面做成的雨衣上,形成片片斑驳。
这是通往冀州的官道,这队骑兵就是日夜兼程的李承乾和宇文浩一行。
出长安之后,他没有摆任何的排场,而是放任户部的文官在后,亲自带着程处嗣、程处亮,秦氏等人,一人双马疾驰而来。
如果说长安之中是大唐的盛世,那出京之后所看见的,就是最真实的人间。进入冀州地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凄风冷雨,大片的农田泡在洪水之中,原本饱满的稻穗都被洪水压弯。
吁!李承乾勒住马头,战马鸣叫两声,马蹄在泥水之中用力的踩踏几下。
“到哪儿了?”李承乾大声问道。
宇文浩在边上大声道,“还有二十里就到冀州的地界。”说着,对李承乾小声说道,“高明,前头开路的兄弟应该已经进城了。您看,是不是在前边驿站歇歇,您换换衣服,等着冀州城的官员出来接您!”
“不用,我们自己过去,正好问问当地的官员是怎么赈灾的,让卫士们都忍耐一下,若是个好官,我们就歇一歇,若是个贪官,还要劳驾太傅带人抄了他们的贼窝!!!”宇文浩点点头,连续赶了几天路,大伙也累坏了,虽然,谢谢对卫士们有一定影响,但是,进去喝碗热汤,好好收拾一下!”
“好嘞!”宇文浩大声应道,“奔子,快马去前边的驿站通报,就说我宇文浩来视察灾情了!”
“太傅,为什么不报本太子的名号?!”
宇文浩笑道:“你的名号没我的大!”
李承乾无语╯﹏╰。
转眼,驿站就到了。
李承乾和宇文浩的队伍进来驿站的院子,驿丞已经带着驿卒恭敬的守在那里。
下了战马,李承乾原地站了一下,缓了缓麻木的双腿,再迈步的时候,大腿内侧忽然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作为皇家子弟,骑马是必修的课程。可是他长这么大,还真的没这么长时间都在马上度过。
着急的时候不觉得,一放松一下,浑身都疼。
草原上骑马也没这么累过呀!
但是李承乾忍着身上的难受,脸上没有一点表露,大步流星往驿站里走,“上一些暖和的吃食,最好是有热汤!”
“下官明白!”驿丞举着伞,连忙笑道。
接着奔子路过驿丞的身边,直接用马鞭指着他大声道,“我们的战马喂好草料,多加豆饼煮两个鸡蛋扔进去!”说着,手一甩,一个精美的二两重的银锭子直接扔过去。
“您放心,下官马上就给您办!”驿丞讨好的笑道。
驿丞在大唐是不入流的官,顶多是个九品的身份。莫说这些人眼睛长在头上的世家子弟,身上挂着爵位。
就算是普通的兵卒,他也得罪不起。哪敢呀?!所有士兵宇文浩罩的,谁敢动?!
李承乾脱了身上的斗篷,在驿站的大厅中坐下,刚落座面前就有人送上了热茶。
对驿丞说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大人!”驿丞恭敬的过来,弯腰说道,“您有什么吩咐?”
“冀州赈济灾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宇文浩小口喝着鱼汤,冷冷的问道。
“这.......大人,下官只是一个驿丞.....”
当啷,一块百骑司的牙牌子扔在了桌子上,奔子冷哼道,“大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有什么好犹豫的?现在不说,惹恼了带你去天牢里,看你说不说?”
“大人!”驿丞直接吓得跪下,叩头说道,“小人说,小人说!”
“那你就跟我说说冀州灾情之后的前因后果,官府是怎么处置的?又是怎么让灾民聚集起来的!”李承乾放下碗,大马金刀的坐着说道。
“这场洪水来的太突然了,大旱之时,误了播种的时节,周围四县的百姓家中并无多少余粮,一下涌了过来,没吃没喝的都想进城讨饭吃。可是冀州城也没多少存粮,再说冀州百姓也要吃饭呀。”
“刺史大人下令,一边筹集粮食赈济,一边四门紧闭,过几天灾民越来越多。上面的粮食还没运到,城外的粥厂每天的粮食就不大够吃。”
“总共设了多少粥厂?”李承乾忽然开口问道,“一天几顿!”
“六个!”驿丞犹豫下,“一天就一顿。”
冀州一地又何止四县灾民,源源不断的涌向冀州,灾民何止数万。
只有六个粥厂怎么管理?这种灾年,一旦人聚在一起,不出乱子都难。而且还是一天一顿,若是地方官府组织的话,人人都有还好说,可若是那些老弱病残抢不到,注定就出祸事。
李承乾做梦也没想到,世家官员已经基本换了一茬,还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会是什么人做的呢?!
李承乾冷着脸,“你继续说下去!”
驿丞咽了口唾沫,“后来有一天几个饿极了的青壮汉子,在粥厂闹起来了。说是吃不饱,说是官府不管他们的死活,于是官差当场打了他们。”
“谁想到这下那些灾民闹起来了,还是刺史大人出面,说朝廷的赈灾粮食马上就到,才安抚住!”
“第三天,朝廷的粮食真的来的。可粥厂还是一天只给一顿,一车车的粮食都运进了城,就是不拿出来赈济,灾民们这些不答应了。灾民中有几个从军队里退出来的,当场就劫了粮车,抢走不少粮食!”
“张糧该死!”李承乾一拍桌子,怒道。
冀州的刺史叫张糧,是武德四年的进士,虽然学识不高,但是,治理地方确实一把好手,贞观元年九月,父皇花大价钱派遣百骑司前往全国各地察查各地官员那些是好官,那些是贪官,这张糧就在其中,为此,父皇还特意升他当冀州刺史!!!
没想到,现在的事情会是这样!
可是想不到,这人居然昏聩到这个地步。赈灾从要最基层做起,组织官府人员把灾民分开,并保证他们的口粮,并且积极的抚恤才能让地方安稳。
他竟然没一处做对的地方,不但做不好,反而让灾民群情激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来有些讽刺,古往今来,这样的愚官他不是第一个,但也不是最后一个。平日人五人六,一出事全部麻爪。
“大人!”驿丞看看李承乾,小声地说道,“其实张大人是个好官!”
“他好在哪里?”李承乾诧异的问道。
“我们这里有条忻河,刚决口时,刺史大人就和工匠局的人组织民夫带着工具去了河堤上,日日夜夜都在那里。”说着,驿丞看了下周围的卫士,鼓足勇气说道,“各位百骑司的大人,张大人是个好官,是个清官!”
“好官能把事办成这样?”李承乾冷笑,可是马上心里想到了什么。
冀州刺史张糧是今年四月调任到冀州刺史的,越级调任,吏部的考核也说张善为官清廉,地方的百骑司和锦衣卫也都上过折子,张糧到任的时候,只带了家人和几个仆人,一辆骡车。
而且,驿丞说自从忻河决口,张糧一直在河堤上,那么是谁主持的赈济?是谁在管理给灾民发放口粮?
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不对啊,这世家官员全部被杀,家族本部也全部抄了一遍,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李承乾心中怀疑,继续开口问道,“抢劫赈灾粮食的贼人齐水生,你可知是什么来头?”
驿丞都是当地耳目消息特别灵通的人,甚至可以说黑白两道都有点关系的。
“回大人,小人听说他原来……,原来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楔子怒吼道:“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查啊?!”
驿丞当下,牙一咬,心一横道:“据这齐水生自己交代,他是当今天策上将李浩将军麾下灰狼卫队出来的,有将军罩着,自己不怕砍头!怕只怕会给将军丢人!”
一个卫士走上来,看着宇文浩。
宇文浩看向这名卫士说道:“兜子,怎么了?!你认识这个齐水生啊?!”
兜子颤声道:“将军,救救水生吧!水生,他是个孤儿,从小没娘,他爹抱着他一路逃荒要饭到了凉州,若不是将军招兵,他早就饿死了!”
“他爹临终前说,想把自己的尸身埋回老家,正好碰上退役期,他就回来了,没想到,现在的他成了这个样子!”说完,留下一滴眼泪。
宇文浩露出凝重的表情,李承乾知道宇文浩的内心是纠结的,一方是自己的卫士,一方是大唐律法,若处理不当,兵变在所难免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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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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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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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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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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