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不耐烦了。
“好了没,别让马爷的人等久了!”
春花不客气的呛声,“催个球!你们爷们知道个屁!”
此时的宁果,如果忽略她白嫩的脸和皮肤,完全就是一个当地女人。
宁果身上的衣服和老气的盘头,将她的美貌很好地隐藏了几分。
春花抱了抱宁果,“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放弃活着,走吧,要是他们等急了就不好了。”
春花打开门,男人不满的目光扫过来。
等看到后面磨磨蹭蹭的宁果,脸色好转几分。
“走吧,船已经到了。”
男人拿出手中的绳子准备将宁果的手绑住。
春花没好气地说,“你们可真孬,她这么弱我一个人都收拾住了,你们还得将人绑了?”
春花见男人脸色不好,凑上去神秘兮兮地说,“你可别怪婶子没提醒你啊,那些有钱的男人最是怜香惜玉。万一这个小贱人讨了哪位的欢心,想起来你这么对她,再转过头来对付你……
要我说马爷的人不是来了嘛,你直接将人送过去就别管了,两边不得罪。”
男人听了春花的话,连忙道,“还是婶子对我好,我这就将人送过去。”
春花看着宁果被人蒙上眼睛带走,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转身回了屋。
另一边。
滕屹泽盯着地图上的定位信息,眼中的狠厉难消。
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地图上闪烁的红点上点了点。
周围一百海里内的岛屿图例一一展现。
林泽平听到耳机中的报告,连忙汇报道,“滕总,咱们的人已经赶到,汽艇和直升机全部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滕屹泽鹰眸眯起,帝王般强大的威压徒然释放,“先将附近的人制住,小心些,不要伤着人了。”
“是。”
两分钟后。
直升机在小渔村的空地上降落。
男人眼神冰冷的扫过被捆绑跪在外面的众人。
语气冷漠,周身散发着如从地狱而来的阴狠冷意,“宁果她人呢?”
“说!”
被枪抵住脑袋的男人,浑身发颤,“我,我不知道……”
“嘭”的一枪。
男人倒地。
其余的村民看着眼前的一幕,满脸惊恐地蜷缩在一起。
春花也跪在人群中。
渔村这些年时常有各方势力前来,为的不过是压榨、抢占地盘。
她看这次的人来势汹汹,肥胖的身子不住的蜷缩。
直到她听到直升机上下来的男人,嘴中说出“宁果”两字,眼中迸发出光亮。
“我知道!”
春花被身边的男人拉了一把,“你这个臭婆娘,你干啥!”
滕屹泽不带温度的眼神扫过春花,语气冷厉,“带过来!”
“交代清楚,放你们一马,要是胆敢说一句谎话,我不介意扫平了你们的村子!”
春花刚拿出宁果之前给她的项链。
就被男人一把扯过去,“说,这是哪来的!”
春花不答反问,“你是滕屹泽?”wWW.ΧìǔΜЬ.CǒΜ
春花见男人蹙眉点头,连忙道,“宁果她被马爷的人带到岛上了,你快派人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滕屹泽面色严峻,冷凝着脸,“林清平!”
“滕总。”
“留一队人看着这里,其余人跟我走!”
十余辆快艇在春花男人的带领下,朝着宁果船只离开的方向追赶。
今天是阴天,海上的视线并不算好。
马爷当初之所以选择那个岛作为地盘,也是因为附近小岛多,海况复杂。
“滕总,根据村民介绍海况复杂,对方每次的船速并不快,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预估在三十分钟内能追上对方。”
滕屹泽听春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完。
拿着宁果的项链一言不发。
这个傻姑娘,要是没了你,我怎么可能开心,怎么可能幸福。
此时海面上,已经可以看到前面船只模糊的影子。
滕屹泽如同海底般深邃的双眸充满了危险的气息,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狠辣之意,“慢慢包抄跟上去,尽量不要打草惊蛇,一旦发现有人对宁果动手,立刻击毙。”
滕屹泽接过林江平递过来的望远镜,看了看前方船头笼子里缩着的小姑娘,拳头攥的死死的,青筋暴起。
滕屹泽舔了舔唇角,露出带有几分邪魅嗜血的神情,“等他们上了岛,就将人控制住,生死不论!”
“是!”
滕屹泽死死盯住宁果的方向。
……
宁果被带到船上,就被人扯了眼前的黑布,绑了手脚扔到了船头的铁笼子里。
船上的几个男人,似乎早已经见惯了这幅场面。
并不在意宁果,只在一旁喝酒聊天。
船晃晃悠悠开了一个小时。
宁果只觉得胃里翻汤倒海,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全部都吐了个干净。
一个有些醉意的男人,朝着宁果走来。
见宁果吐了满地,有些嫌弃的骂骂咧咧地走了,“呸!中看不中用的女人!”
宁果的身子蜷缩得更紧了。
她根本不可能走出笼子,何况还被绑上了手脚。
一切希望只能寄托在春花送的簪子上了。
宁果十分安静,也降低了船上几人的防备。
迷迷糊糊间,宁果发现后方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些黑点。
慢慢靠得近些了,她发现似乎是快艇的影子。
宁果心中一紧。
会是滕屹泽吗?
宁果死死咬着牙,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昏过去。
长时间的缺少进食,加上一次次地惊吓,宁果此时已经十分疲惫。
突然。
船上响起一声暴躁的怒吼,“妈的,让你们看着点,你们怎么看的,没看后面来人了吗?”
“老大,不就是几艘快艇嘛,估计就是来附近休闲的有钱人呗,有什么好怕的!”
“你懂个屁!这次的女人身份不一般,马爷特意交代要看顾好了,快,加快速度到岛上去!他妈的,真晦气!”
宁果看着男人靠近,将铁笼子外罩上了一块黑布。
宁果心中十分担心。
要是到了小岛上,就是那个马爷的地盘了。
她之前留意几人的对话,全都是些亡命之徒。
现在听这个暴躁的男人这么说,这个马爷似乎知道她的身份。
要是,滕屹泽是被人故意吸引来的……
宁果想到这儿,开始疯狂的挣扎。
拼命的用脚踹向铁笼,大喊道,“你们把布拿开,太黑了我难受!放我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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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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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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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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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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