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一男:“……”
我去,上来就问他女儿知不知道,这龙王是妥妥的女儿奴没错了。
但是在外打架这种事……怎么能让家里的女人知道呢?
***
蓝鲸眼见沙力带走了鹿一男,脸上的怒意更浓了几分。
“沙力将军阁下,您现在已经来这种私人恩怨也要管了吗?请您别忘记了,我们是乌麟大人的手下,可不需要听从您的调遣!”他眯着眼睛,慢慢踱步到跟前,一脸阴霾地看着他。
蓝鲸自然是认识沙力的。
他虽然忌惮龙族,可是对于沙力这种外族人插手他的事,绝对是不能忍的!
沙力面无表情的看了蓝鲸一眼,“蓝鲸被人当枪使,似乎还挺开心。”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来被半路带走了人,蓝鲸心里就憋着一股子气,这会儿又听阴阳怪气的说话,他心里更是怒火攻心。
“看来您今天是非要同我比试一番才会满意了,”他阴沉着脸吩咐道,“既然如此,那——都给我上!”
身后的保镖立马冲着扑了上来!
沙力冷笑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抬起一脚便冲着扑在最前面的保镖踹了过去!
紧接着,他身体一矮,一个扫堂腿过去,将后面的几个保镖撂倒!早已蓄势待发的拳头紧跟着挥出去,砸向了最靠近自己的一个保镖!
两三分钟后,蓝鲸周围已经没有能够站起来的人了。
身边的小弟满脸惊恐的躲在蓝鲸身后,吓得花容失色!
沙力活动了下脖子,揉了揉手腕,一脸冷笑地看着蓝鲸,“还有吗?有的话就一起上!”
蓝鲸今日接连被人下了脸面,心里顿时怒意滔天!
可是如今他身边没有可用的人,面对的挑衅,一时之间没了之前的气焰。
“!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蓝鲸气的险些要说不出话来。
沙力收回手,笑着看了一眼蓝鲸,“乌麟大人想要你去对付什么人我管不到也懒得去管,但是——”
沙力语调一顿,视线一瞬间变得极为凌冽,让人不敢直视,他一句一顿:“鹿一男是长公主殿下带回来的人,那就是龙王保着的人,任何人,都动不得他!”
****
一个小时之后……
龙宫的夜明珠在夜晚散发着微弱的光。
鹿一男重重的咳了一声,灯才亮了起来。
他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里去,都这么晚了,靖安应该早就睡了吧……
“咔嚓”打开房门的瞬间,房间的灯也短时也同时全部打开。
瞬间,整间屋子透亮无比。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靖安拧眉立着,面色有些不悦的看着鹿一男。
鹿一男抬脚进屋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将右手往后缩了缩,他头也没回,只闷声道:“没……回来路上,遇到了朋友……多聊了几句就……”
下一瞬,胳膊上传来一股力量,鹿一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体便转了个方向。
靖安一脸森冷的看着鹿一男脸上的伤,眼底隐隐有怒火将要喷薄而出。
“谁干的?!”
“嘶——”鹿一男捂着被抓住的胳膊直抽气,“疼疼疼……”
靖安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减弱,这才发现,鹿一男的胳膊,身上,都有殷红的印记正慢慢往外渗血。
她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心疼,面上神色却愈发冷了下来,“这是跟熟人聊天聊出来的?你真的蠢得要死,这里是龙宫,不是你鹿一男的地盘,你在这里有什么熟人!”
要算起来,最熟的,应该算是她靖安。
鹿一男顿时被她气笑,捂着伤口,哭笑不得的看着靖安,“好了好了,我是跟人打架了行了吧?能松手了吗?”
“……”靖安眸子清冷地盯着他,薄唇微微抿在了一起,扭头便拉着鹿一男往床边走。
这倒是让鹿一男有些摸不着头脑。
“哎哎,你这是干嘛啊……”
刚刚跟人打了一架,再加上这会儿身上有伤,鹿一男不好太挣扎,只能顺从地做到了床边,看着靖安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
“在床上坐好,等着我。”靖安说完,转身便往里面去。
“我还是起来吧……”鹿一男有些不自在的从湛蓝色的床单上站起来。
她刚刚打架的时候在地上滚了好几滚,这会儿满身都是灰扑扑的,见这沙发这么整洁干净……他都有点不忍心坐了。
再说……靖安这话,歧义太重了,他要是不误会那就不能算是个正常男人了!
刚刚转身的靖安顿时一个凌厉的眼风看过来,“你给我好好坐着!”
“……”鹿一男只得无奈摊手。
好吧。
你是公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一会儿,靖安便提着一个小巧的医药箱走了过来。
她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从里面取出创伤药,酒精和棉棒。
“袖子撩起来。”
鹿一男动作有些慢,实在是因为他不太想让靖安看自己的伤口。
在女人面前展露伤口,实在有点太丢人了。
可是这会儿靖安的脸色并不好看,眼神冷的吓人,鹿一男便将到了嘴边的拒绝的话,暗暗咽了回去。
“嘶——”
酒精接触到伤口的时候,鹿一男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毛。
靖安拿着棉棒的手一顿,手上力道顿时轻了不少,可说出的话却仍旧冷硬,“架都敢打,还怕这点疼?”
鹿一男皱了皱鼻子,趁着靖安低头处理伤口的间隙,冲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还真当我打架上瘾啊?”
靖安微顿,慢慢仰头看着鹿一男,眉头紧紧皱起,“迫于无奈才出手的?”
“当然!”鹿一男十分无语,“我好歹是知道什么叫‘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才来龙宫,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跟街头混混打群架!”
若不是被人逼到了份儿上,他也不愿意出手的好不好!
靖安静静的看了她一瞬,湛蓝色的眸子微闪,不知在深思着些什么,半晌,垂首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鹿一男还有些奇怪,刚刚这人明明还一身冻死人不偿命的冷气,这会儿怎么又像是没这么冷了?
“另一只胳膊。”
淡淡的声音传来,鹿一男下意识将另一只胳膊的袖子也挽了上去。
因为伤口有些靠近肩膀,鹿一男便将袖子多往上卷了几下。
靖安眼神落在伤口上,眼底顿时一片寒意骤起。
该死,这帮混蛋竟然敢这么伤他!
鹿一男顺着她的眼神低头,将袖子往下放了放,面色紧绷,抿唇道:“没事的,我以前跟人打架也经常受伤的……伤口擦好了吗?”
靖安眼底幽深一片,眼神落在鹿一男面上一瞬,缓缓道:“快了。”
说罢,垂首继续处理伤口。
鹿一男这只手的伤势要比另一只还要重一些。
靖安盯着这些狰狞的伤口,眼里蓄积的怒意越来越浓,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小心翼翼的将所有伤口都处理好。
“谢谢。”
才刚刚处理好伤口,鹿一男便急忙起身下床,好像身后有猛兽在追着一样。
靖安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沉默不语的看着她逃也似得下床,睡回了他的地铺。
他是在,逃避什么吧?
靖安望着门口的方向拧了拧眉,心底的疑虑越来越盛。
可是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知道刚刚和鹿一男打架的人是谁。”
“……是,我这就安排人去查……”
“还有,”靖安脸色森冷的继续道:“应该不是一个人,到时候只留一个知道内情的就好,其他人,我不管背后的势力是谁,都给我就地灭了!”
敢动她的人,那就要准备好付出代价!
“……是!”
挂掉电话,靖安脸上神色仍旧冷凝。
她立在窗边,有些烦躁,紧皱的眉头久久不能舒缓……
****
等到靖安回房之后,发现鹿一男正躺在靖安的床上撑着脑袋看她。
鹿一男一脸风骚的模样,靖安狠狠皱了下眉,也没搭理,自顾自地去脱了外套,在梳妆台前坐下。
“那个……”鹿一男纠结了很久,不知如何开口道,“生孩子那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鹿一男突然扯着嗓子来了这么一出,靖安看是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是脸红,整张脸红了个透,等着鹿一男咬牙:“想都别想!今晚我睡床,你睡地上!”
这话一出,鹿一男就一脸早就料到的模样,满脸扫兴的抱着被子转移到地毯上,打好地铺:“睡地上就睡地上,不过……”
鹿一男突然目光闪了闪:“你打算怎么洗澡呢?”
乍一听这话,靖安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顺着鹿一男暧昧的带着坏笑的视线看过去,靖安突然发现余氏的遮挡帘被人拆了,两个空难攻坚完全透明化!
“!!!!”轰的一声,靖安突然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靖安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满房间踱步。
鹿一男则淡定地侧卧在地铺上,看着靖安这幅焦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他这一笑,靖安就更加躁了:“不许笑,你不许笑,我先洗澡,你出去!”
哪知鹿一男压根就不听她的,话音没落就开始脱衣服。
靖安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难以置信地盯着鹿一男:“你干嘛?”
她还在这里呢,这男人怎么就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衣服?
鹿一男相比之下就淡定很多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都不带看靖安一眼的痞里痞气道:“脱衣服啊,我困了,水先进去谁先洗,没毛病。”
“!!!”靖安的脸一下子全红了,盯着鹿一男,见到对方压根就没有半点要收敛一下的样子,不由气结,先一步败下阵来,背过身去。
无赖!
这男人分明就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脱衣服,故意来这一招,无耻!
鹿一男狡猾地勾唇笑笑,得意洋洋地进去浴室洗澡。
一直等到浴室门拉上的声音出来,靖安才敢转过身来,脸上却依然还是绯红一片。
可能是还是觉得孤男寡女有些惹火,倒不如回房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等到靖安躺在床上的时候,却又忽然蹦了起来!
“糟糕!”靖安急忙起身,一个箭步冲去了浴室。
浴室的门并没有锁,靖安一把将门推开,却顿时傻眼!
鹿一男刚刚脱掉上衣,正在弯腰脱裤子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靖安。
他的动作顿时僵住。
愣了有三秒钟,鹿一男才艰难地开口,“你,是要围观我脱衣服?”
靖安陡然回神,她急忙背过身去,“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东西落在浴室了……”
鹿一男这会儿已经将脱了一半的裤子重新提上。
他压着唇角的笑意,眼神落在洗衣机上那个淡蓝色的小盆子里放着的东西,问道:“哦?什么东西落在浴室了?”
靖安:“……”
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刚刚洗好的内衣内裤刚刚忘记拿走了……
下一秒,靖安听到身后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是不是想说这个?”
靖安一扭头,便看到了被鹿一男拿在手里的蓝色小盆。
“轰”一声,她的脸顿时涨的通红!
趴在床上,靖安将被子蒙在头上,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修长的腿,劲瘦的腰,浑然有力的臂膀,白却结实的胸膛……
“轰!”靖安觉得自己的脸,更红了!
从浴室跑回房间,她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画面,简直令人血脉喷张……
靖安有些烦躁的撸了两把头发,“男色误人男色误人……”
浴室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落在靖安的耳朵里像一阵阵小火星子,勾起一阵阵暗火。
靖安盯着鹿一男浴室的门,暗自咬牙。
鹿一男一边洗澡,一边投过玻璃观察着外面背对着自己的靖安,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还真是一个母胎单身的小女人呢,之前还跟他来装什么情场老手。呵呵。
鹿一男丝毫没有外面有人的自觉,直接把这里当成了她自己家,边洗澡还边唱着歌,声音非常大,一点都不怕影响别人的样子。
水流从他修长有力的脖子留下,流过他身上一块块腹肌看上去十分性感。
靖安坐在床边听着鹿一男的歌声,本来就不能平静的内心此刻更加烦躁了,直接冲着浴室吼了一嗓子:“别唱了,难听死了。”
该死,大半夜的洗澡也就算了,平白无故的唱什么歌啊!
谁知浴室里面的鹿一男根本就不理会,继续高歌。
靖安用力忍忍忍,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时候直接扬手拿起床上的一个枕头就重重的丢了过去。
也是瞬间,靖安在隐约间,看见了浴室里鹿一男裸露的上半身,不由脸一红,立刻又转过身来,该死,竟然卡到了这男人洗澡的样子,真是要命了!
靖安赶紧羞得转回来,慌乱的不知所措。
鹿一男仿佛还不知道,背后传来他的声音:“我出来了。”
靖安闻言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这么冷静了一番之后,这才回头,却见到鹿一男压根就没穿好衣服,只在下身裹了一件浴巾就出来了,赤裸着上身,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
靖安只看一眼,立刻就状若不经意的样子离开了目光去,底下却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哗啦”一声,浴室的门被拉开,靖安一愣,立马从被子里钻出来,不等她开口问,鹿一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安安,吹风机是不是在你那里?”
门被打开,靖安手中拿着吹风机站在门口。
鹿一男刚洗完澡,上身穿了一件简单休闲t恤,下身是条宽松的亚麻裤子,即便是头发正往下滴着水,也仍然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
“头发太湿了……”鹿一男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道。
靖安将吹风机递过去,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鹿一男,“你刚刚叫我什么?”
鹿一男擦着头发的手微微一顿,他抬眼看向靖安,“安安,怎么了?”
靖安皱了皱眉,这样的称呼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似乎有些过于亲昵了。
“我们好像还没有熟悉到能用这种称呼的地步吧?”靖安皱着眉头说道。
“共处一室这样的关系都不能叫做熟悉?”鹿一男挑了挑眉,眼眸幽深的看着靖安,“你的意思是非得要同榻而眠了才能这样称呼?”
靖安:“……”
“你想多了!”靖安抬手就要将被子拉过自己的头顶。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拽住了被子。
鹿一男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看着靖安眉眼弯弯,带了一丝霸道的侵略性:“刚刚是在开玩笑……我总不能一直像别人一样‘长公主长公主’的喊你吧?”
他这话让靖安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儿。m.xiumb.com
“随你吧!”
说完,被子刷的一下被拉过了头。
被子里,靖安睁着眼睛眨了眨,她的脸不知为何,烧得有些厉害,心里怀了些坐立难安的情愫。
鹿一男扯了扯嘴角,眼底露出一丝宠溺,“这丫头……脾气还不是一般的冲……”
鹿一男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就要往靖安这边来。
靖安立刻紧张出声:“你……不许超过那个柜子,这是三八线!”
鹿一男闻言停住动作,低头看了靖安一眼,立刻明白过来,忽然笑了。
到底,还是紧张了吗?
鹿一男看着靖安紧张的样子,不仅没有停住脚步,还一步步想着靖安开镜。
靖安立刻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吓得大叫起来:“鹿……鹿一男!我发现你不仅贪财,你……还好色!你……”
说着,靖安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鹿一男身体向她这边倾斜,而且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靖安一步步往后退,退到后面退无可退,直接倒在了床上,鹿一男双手撑住压在了她的身上,那份独属于鹿一男身上的男人气息一瞬间全部席卷了靖安,像一股热浪,蒸得她的脸禁不住变得通红。
两人四目相对,靖安连目光都不敢抬一下,低低垂着眉眼,好看的湛蓝色眼睛此刻被藏着严严实实的,鹿一男静静打量着她,看见靖安的脸连同耳朵脖子全部羞红了。
像这样僵持了一下子,靖安秀气的眉头皱了一下,不悦出声:“你到底要干什么?”
要生气了?
鹿一男的嘴角愉悦地勾起,指了指靖安身下的遥控器,装成一副纯洁的样子:“那个,我拿下遥控器。”
靖安低头一看,这才恍然,连忙有些尴尬地移开身体,鹿一男拿了遥控器忍不住笑了出来。
“……”靖安一双怒目瞪着他。
鹿一男嘴角微扬:“做个好梦。”
这话说完,鹿一男便回到他的地铺上躺下翻身睡去,靖安看着他表情慌乱,心情复杂。
靖安没再说话,收拾好后,靖安便去洗手间洗漱了。
想着刚刚鹿一男叫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脸上戏谑又带了点温柔霸道的神情……
“他一定故意的……”
靖安靠在门上垂下眼睑,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层阴影,轻轻地颤,语气笃定。
长这么大,除了父亲没有人喊过她“安安”,对于靖安来说,只有亲人才能够这样称呼自己。
如今这称呼从鹿一男的嘴中说出来,竟然有着说不出的亲切……
“不想了!”靖安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在浴缸里躺了下来。
****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靖安过夜,但像今天这样睡在同一间房间这样,却还是头一次。
鹿一男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啦哗啦的水声,突然就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他扯掉毛巾,随手扔在沙发的靠背上,抬脚便去了阳台。
夜晚的风微微有些凉,鹿一男抽出一根烟放进嘴里,抬手点燃。
房间不大,阳台也小得可怜。
鹿一男背靠着阳台,曲起一只脚,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夹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薄唇微启,烟雾自口中溢出。
烟雾缭绕中,鹿一男看着眼前这略显逼仄的“家”,心底的某个位置就这样慢慢的柔软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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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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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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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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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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