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只有段鹰眉头一皱,察觉到了端倪。
他刚才在电话中只听高雄说楚凡在酒吧,让他来一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段鹰是何等人物?哪怕是高雄没在电话中说过,他此时也看出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看向高雄,沉声问道:“高雄,这是怎么回事?”
“这……”
高雄满头大汗,正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楚凡却是转过头来,淡淡道:“无需多言。”
他站了起来,背着双手,如同大佬般悠然的走向薛大山和刘主任等人,段鹰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但却不敢和楚凡并肩而行,只敢走在后面,像个随从一样恭敬。
“我去,我不是在做梦吧?”
看见这一幕,之前被赶出酒吧,围堵在门口围观的人群都傻眼了。
那可是段鹰啊!执掌整个血鹰会的至高存在,更号称江东第一大佬,有江东鹰之称!而现在,段鹰居然像个跟班随从一样跟在楚凡的身后,这简直颠覆了在场所有人对段鹰的认知,震惊的头皮都有些发麻起来。
完了!
看见楚凡步步走来,薛大山心中惨叫一声,差点摔在地上。
只有刘主任勉强还能保持住一丝镇定,但依然身体发抖,脸色铁青,他显然想象不到,也不敢相信,楚凡竟然会有如此能耐和身份,竟然让段鹰这等龙头大佬都心甘情愿的跟在身后。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便是不需要任何解释,刘主任和薛大山也心知肚明!
“刘主任是吧?”
此时,楚凡走到刘主任和薛大山身前,漫不经心的斜眼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淡淡道:“刚才你说我不够资格让段鹰来见我,那么现在你来说说看。”
“我楚凡,够不够这个资格!”
最后一句话,楚凡是一字一句的低喝出口的。
但听在刘主任耳中,却如同一个个响亮的巴掌,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留情,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让得他脸庞通红,无比难看。
“怎么不说话了?”
见刘主任没有开口,楚凡不由眯起眼睛,冷笑道:“你刚才不是还很牛比的吗?不是想把我送进警局制裁我么?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我倒想看看,区区你一个主任,有什么资格和权力,能把我楚凡送进警局!”
“你!”
刘主任睚眦欲裂,又惊又怒。
但他始终不敢发作,一脸忌惮的看向楚凡身后的段鹰,咬紧牙关,沉声道:“段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帮这小子出头?”
“刘老弟,请慎言!”
段鹰眉头紧皱,温怒的盯着刘主任,沉喝道:“楚先生乃是我血鹰会的恩人,任何人对楚先生不利,那便是与我段鹰和血鹰会为敌!”
“什么?!”
这下,刘主任和薛大山两人,彻底绝望了。
“我去,我特么这是得罪了什么样的大人物啊!”
薛大山心中哀嚎,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趴在地上装死的薛勇,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连刘主任也无法继续保持镇定,直吸冷气,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凡,怎么也想不到,也无法想象,楚凡如此年轻,竟然会让段鹰如此敬重对待,甚至加上了整个血鹰会。
“唉,没想到我刘某人纵横江东一生,终究是瞎了回眼啊。”
刘主任暗叹一声,微微垂目,低头不语。
他是何等睿智的人,从段鹰那句话出口,他便明白,站在面前的楚凡,已经不是区区他刘主任,所能轻易对抗的存在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除了低头之外,再无第二个选择。
“爸!”
这时人群中的刘大壮惊叫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刘主任,仿佛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在楚凡面前低下头。
“住口!”
刘主任怒斥一声,咬了咬牙,上前一把抓起刘大壮带到楚凡身前,使劲按着刘大壮的脑袋,怒斥道:“你这有眼无珠的混账东西,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吗!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给我向楚先生道歉,不然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什,什么?!”
刘大壮哀嚎一声,只觉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敢置信的大叫道:“爸,你疯了吗?这小子拧断了我的手,你怎么还让我给这个混蛋道歉啊?”
糟糕!
见刘大壮竟还敢出言不逊,刘主任顿时脸色大变,暗道不妙。
果然。
下一秒段鹰便勃然大怒,呵斥道:“他玛的,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在我面前如此对楚先生不敬,是谁给你的狗胆!”
江东第一大佬动怒,那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威势?如刘大壮这种的,早就吓得缩成一团,心脏差点都停止跳动。
就连刘主任也勃然变色,急忙开口告罪:“段兄,犬子年少无知,你……”
“无需多言!”
段鹰丝毫不给刘主任面子,皮笑肉不笑的阴冷道:“刘老弟,你应该认识陈区长吧?”
“你可知几个月前,那陈区长的儿子得罪了楚先生,是什么下场吗?”
他这话出口。
刘主任顿时脸都绿了,同为官场大佬,他又岂会不认识陈区长呢?
“老陈曾经再三提醒过我,千万不能得罪一个叫楚先生的年轻人,老陈的儿子,当初就是因为得罪了楚先生,最终被打断双腿,赶出江东,连家都不敢回啊!”
这时刘主任终于想起了一切,不由两股颤颤,心中绝望。
而段鹰却丝毫不理会刘主任难看的脸色,转而恭敬的看向楚凡,凝声道:“楚先生,您怎么看?”
楚凡垂目颔首,沉默了片刻后,才淡然开口道:“罢了,断他双腿,赶出去吧。”
“是!”
段鹰丝毫没有犹豫,果断点头,随即瞪向高雄等人,喝道:“你们是聋了吗,难道没听见楚先生的话吗!”
“是是是!”
高雄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走了过来,一咬牙,就抬手让手下抓住刘大壮,猛地一脚踏下。
“大壮!!”
刘主任睚眦欲裂,悲声嘶吼。
可惜没任何卵用,刘大壮甚至连惨叫也发不出来,在他眼睁睁的关注下,被高雄踩断双腿,晕死了过去。
看见这一幕。
一旁的薛大山心都凉了一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求饶:“楚,楚先生!我,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和我儿子!”
“哦?现在才求饶吗?”
楚凡看了他一眼,冷笑不止:“晚了!”
两个字落下,楚凡亲自出手,面无表情的一脚踏下,直接贯穿薛勇的胸口。
“阿勇!!”
薛大山悲声嘶吼,但却无法挽回薛勇的生命。
“嘶——”
围堵在门外的众人,此时目光凝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更有胆小点的人,已经翻起白眼,当场吓晕!
谁也没想到,也不敢想象,楚凡,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
这恐怕是楚凡自来到江东以来,第一次如此高调的杀人!
而高调的同时,也非常的震撼人心,哪怕是早已见惯了杀戮场面的段鹰,此时都被楚凡这股子果断和冷酷所深深震慑,只觉头皮发麻,眼神越发的敬畏起来。www.xiumb.com
“把尸体处理了。”
楚凡看都不看薛勇的尸体一眼,淡然的说完后,瞥了薛大山一眼,冷漠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在江东看见这个人!”
“是,楚先生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段鹰恭敬应诺,随即向高雄使了个眼色,便恭敬的护送楚凡出门。
“这才是真正的大佬啊!”
眼看着楚凡在段鹰这等大佬的簇拥下走出酒吧,在场众人无不震惊,眼中尽是羡慕和敬畏,只觉大丈夫当如是。
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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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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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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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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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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