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年代可不好防腐,硝石造冰倒是可以,但是卖到城里总不能还送冰吧?ωωω.χΙυΜЬ.Cǒm
毕竟冰块可比丝瓜水贵得多,冰的生意可是暴利,非权贵不能沾染,否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于是,夏藕收回了暴富的心思,继续当个米虫。
不过对于每日的敷面,则更有动力了,剩下的丝瓜水也不浪费,胳膊腿儿手脚都敷上。
还有些用不完的,她就喝掉。
丝瓜水属于小分子水,清凉解暑。味道也很清爽,有一点点丝瓜的清香,她还偷偷地加了点儿提督大人的蜂蜜进去,口感甜丝丝地就更好了。
丝瓜浑身都是宝,偏偏个人就能种植,简直就是上天对家境贫寒,又爱美女子的恩赐!
夏藕这头不仅敷水,还顿顿吃丝瓜,煎、炒、烹、炸、煮、炖,样样不落。
丝瓜别名水瓜、天罗等,可以入药,清热化痰、凉血解毒、解暑除烦、通经活络的蔬菜。长食丝瓜可轻身,清除体内沉积的毒素。
不仅适合她被灌了哑药的身体,也适合提督大人中毒的身子食用。
稷澂不算挑食的那类人,可足足吃了一月个的丝瓜,也有点受不住。
从书房的窗缝瞧见,小娘子又去后院的菜园了。
霎时,他脑中出现无数的丝瓜,高矮胖瘦码了一排的那种。
他挑挑眉,又重新起笔。
距离乡试还有一个多月,他势必要下场……
时间不多了!
将手上的东西重新截题、搭题,并在文章写作上出现了综合诗赋、策论的八股文等应变之答。
稷澂字字都仔细斟酌着,有时文章一字有错,便可颠覆人生大局。
又磨了些墨汁,笔尖一顿,也不知怎么这汁水便好似携着果蔬的味道。
他又不禁再次想起丝瓜,小娘子对丝瓜分外钟爱,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泡在丝瓜里,也不怕将人给泡绿了。
别人家用膳是生活,而他用膳是生存。是夹生、还是焦糊全靠运气,食材则全看小娘子的心气。
他还是去探讨一下菜谱好了……
稷澂展了展衣袖,往寝屋走去。
正要敲门,发现门没锁。
不待他再敲门,南风徐来率先推门,露出一条窄缝,他下意识的往里瞧去。
陡然一惊。
里面那个白色的人性物体,正直挺挺地平躺在美人榻上。
她周身缠满白色的宽布条绷带,一层又一层,不露一丝皮肤,唯独露出一双眼睛,还是只出一条缝的那种。
人腊?
《南村辍耕录》卷十四记载过外藩密思儿的“人腊”条。
其形长六寸许,口耳鼻与人无异,无几何时即死,因剖开背后剜去肠藏,实以它物,仍缝合烘干至今无恙。
见他过来,那“人腊”还僵硬的扭着脑袋瞧自己。
紧接着,人腊又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态,缓缓地起身……
那“人腊”不是什么书中记载的人腊,而是夏藕本藕。
近日,她的丝瓜水攒的有点多了,就想敷在身上。
本想像前世裹着保鲜膜跑步那般,但这个年头可没有保鲜膜,于是,她干脆就用宽布条浸满汁水,湿敷在身上。
可汁水太足,往下直滴水,她一时不查就将自己给缠得严丝合缝了。
她闭目养神,静静地期待湿敷。
慢慢地睡意来袭,梦中的她拥有嫩豆腐般吹弹可破的鸡蛋肤,小嘴也是樱红可爱。
变美是每个女子的期望,哪怕是梦中见到这一幕,她仍然不由自主的将嘴角勾起。
倏忽,被外面越发靠近的脚步声,扰了大吉美梦。
她从梦中惊醒,笑意顿收,视线对上门外那双熟悉的眼眸。
瞬间,凝滞!
是提督大人来了?
嗷!
她都是背着他偷偷变美的,还想做成天生丽质的姿态呢……
她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嘴巴被自己也给缠得严严实实的。
她眨了眨眼,意图用自己明亮的眼眸交流一下,奈何连上下的眼睑,她也没放过湿敷。
估计那微弱的“窄缝”,不能完美诠释她明亮的眼眸。
身上缠绕的宽布条都是纯棉的,不仅没有弹力,还会随着汁水的吸收和蒸发,明显缩水,勒得愈发的紧。
四肢的关节,愈发挪动困难,她根本无法解开那死扣。
没错,她缠到最后,宽布条的长度不够了,手一滑就系成了个死旮瘩……
她小拳头拧着,想解开那个死扣,侧着身子,努力再努力!
这落在稷澂的眼里,就成了那个“人腊”以诡异的姿态,僵硬挣扎着起身。
“是娘子?”稷澂缓了缓,终于反应过来,因为他嗅到一股丝瓜的味道。
“嗯……”夏藕歪着被缠得紧绷绷地小脑袋,努力颔首。
“嘶!”稷澂倒抽一口凉气。
她还好意思“嗯”呢?!
他这是娶了一位怎样的娘子,为何每每都能标新立异,屡次让他生出为民除害的心思?
虽说,他无心成家,可毕竟是自己同意娶进门的,她便是他的家人……
罢了!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尽量包容,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是?
他一步步地踏入寝屋,还不忘随手将门关上,省得小娘子这形象吓着树上悠闲的鸟儿。
“下次别将自己缠绕得这么紧了,很危险。”稷澂在给她扯开死扣时,还不忘嘱咐着。
宽布条解开,露出小脸,再露出颈部,顺着往下再继续拆开。
越发地凉飕飕。
她的小腿儿都有点发抖了……
“夫…君,你……走……吧……”夏藕颤悠悠道。
尚未恢复的嗓音透着沙哑,因为长期不言语,舌头也有些不利索。
她在宽布条里面穿得是自制内衣,比肚兜用料可少太多了,总不好让他看光光了。
她可是很传统的……
哪怕提督大人生得好看,她也会害羞。
稷澂挑眉,对这个过河拆桥的小东西瞪了瞪。
哼,使唤完人就哄走?
依着他前世的权势,就是圣人见了他也不敢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
可她是他的娘子,是自家人,总不能用外人那些标准来约束不是?
心中颇为有些无奈,道“记得晚上的菜,不准有丝瓜,昂~”
“噢……”夏藕努努小嘴。
见他走了,将门落栓,开始收拾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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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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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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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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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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