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奶糖和我说她中毒了的时候,我是完全不信的。
毕竟这个小家伙经常说一些耍人的话语。
再加上A组织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组织,我最初是没有放到身上。
最初是没有的。
可是逐渐听到她的呜咽与类似的临终“遗言”。
我慌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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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奶糖都是孤儿,被组织收养在一个大院来接受培养和训练。
说得好听是大院,说得难听……就是孤儿院。
初见是在大院的厨房中,我是受妈妈的委托来拿一个托盘,这是就见到了这个如小猫般的女孩子。
女孩子非常意外厨房间还有人,她羞涩地笑了笑,然后将她偷拿的面包撕了一半给我。
我面无表情,我说,“这里是有监控的。”
女孩笑了一下,又像是狐狸,她小声地在我耳边道,“我已近关掉啦,我真的好饿。”
然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手中一半的面包还是举着的。
我接过了面包咬了一口。
并不好吃,因为早就已经离烘焙完过去很久了,硬邦邦的,一点味道也没有。
却不排斥。
女孩眼中是对我的善意与陌生,还是趋近于打探的目光。
她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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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每周都会有体能训练,这个女孩是别组异常优秀的那个,我在的组的妈妈,经常会拿她来与我比较。
后来经常遇见她会在厨房,真的很能吃,尤其是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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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时年幼,我心中对她留下的印象并不是很多,只记得——
最后一次是在孤儿院那颗枯树下,这个女孩子的脸过分通红了些,我看到她的肩膀上有个好看的胎记。
我摸了摸她的脸,问她是不是发烧了。
女孩蹙了蹙眉,说没有。
刚刚的体训我看她最卖力,明明身材瘦小,缺使出了吃奶的劲。
我笑她骗人。
最终,在体训过后,她昏倒被送到了医务室。
那时候她的额头已经很烫了,但是因为条件原因,并没有往大医院送,只是说了一句自身自灭,就将她的未来决定了——
如此地轻而易举地放弃一个生命。
院长妈妈们可以,但是我不行。
我偷偷跑去了大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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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吗那还是我第一次知道要用钱来交换东西。
因为在曾经的孤儿院,向来都是“以物换物”。
你打卡了多少任务与绩点,就可以兑换相应的药品。
向来就是如此现实。
从出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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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没有钱,只有早饭当时吃剩藏起来的一个团子,我问服务台的小姐姐可以换药吗,小姐姐见我可怜,自己掏钱给我买了药包。
我擅长装可怜来获得他人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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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中的女孩子渐渐被送出去,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妈妈温柔的时候温柔,但一倒这时候就会变着法子威胁恐吓我们。琇書蛧
说组织上头要把我们这些没用的卖掉,只有最厉害的那个才有价值。
这时候我就学乖了,我擅长装可怜来获得他人的同情。
这次也是一样。
只可惜药包并没有送回去,被门管处搜身的妈妈搜到了,我也因此挨了处罚,便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女孩子。
但我经常会想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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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什么喜欢,只是难得见到优秀的“同类”。
组里的女孩要不是就是想要学艺学舞,只有那个女孩用我一样,选择了一条自主却艰难的路,更何况还那么可爱。
只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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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来要强,事事争第一,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出头,有机会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事实也如我所愿。
我率先达到了组织可以接任务的要求与准则,并且先同期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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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搭档的人叫扇兰。
是一个很酷的女生,我记得她喜欢扎小辫子,喜欢喝啤酒,明明才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却总喜欢装老成。
我记得当我们两个第一次执行任务完美成功的时候,她笑着和我说,她特别想出去看看。
她想去看看北极光,想出去看看紫夜。
我笑着说啊,肯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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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第二次任务的时候,我才知道很多时候,想与会的中间,隔着无法跨越的深渊。
深秋的落叶落在窗前,我淡淡地看着桌上还带着水珠的花瓣,轻轻嗅到了隐晦的熏香,脑中莫名闪过很久之间遇到的少女。
也不知道她活下来没有。
可是我明天的任务自身难保,哪有空顾忌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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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当时紧张的局势中,我是有想过扇兰的背叛的。
却没有想过如此决裂与坚定。
仿佛她一点都没有愧疚、一点也没有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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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电梯的破损程度只能上一人了,我还在焦急地想着办法,扇兰却轻轻说。
“你知道我想要去看北极光的吧。”
当时的我听到这句话,是止不住的心酸,现在想起来真是搞笑。
于是,扇兰把我的退让当成了理所当然,她用计划的可能性将我指示走了,等到我回来,电梯已经上去了,我望着空荡荡的电梯口,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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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经历了那么久的地狱训练与厮杀,我对死亡是无所畏惧的,可是始终是高估自己的。
但又或许,不能接受的是,这个死法。
被信任的战友抛下,面临房层崩塌的死亡倒计时,我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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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是在医院醒来的,一个白净少年救了我。
他和我说当时的凶险,让我这么小不要乱跑,那时的他啊,面颊带着红晕,目光闪躲不好意思,似乎怕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吞了他。
我沉寂了很久的心,突然开始砰砰跳起来。
鬼使神差,我凑近了他的脸,刚想碰上去,少年却躲开了,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让我好好养伤就跑出去了。
意外的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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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执行任务的地方是在一个海滨大楼,最后坍塌的前一刻,我从窗外越向了海面,希望这样可以死里逃生。
结果奇迹发生,甚至遇到了一个俊朗的少年。
他说,他们大学班级来这边组织旅游,在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中,他慌乱间看到了一个全身是血的少女被压在房子下,血点点顺流到了沙滩上,再流进海里,便不知道为什么,跑来救了我。
大学生啊……
其实和我差不多大。
好羡慕啊。
少年还没说完,他的一群朋友便来到了我的病房起哄,带着鲜花与水果,少年面色羞红,连忙把他们赶出去,然后,他和我说。
他叫……
我不记得了。
所以在我的记忆中,对他的所有回忆,也就只限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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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小在组织的关系,我几乎没有与男性接触过,进大院来管教的,都是妈妈。
所以那个少年热烈而张扬地出现在我生命中,并对我表白,才是最最令人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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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眸倒映出我沉默的影子,然后少年顿了一下,嘱咐我好好休息后,就转身离开了。
我并非不是不心动,而是太害怕心动了。
没有好下场的,只是害怕拖累到别人。
在少年告白的前一天,我收到了组织的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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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警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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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说,他真的很喜欢我,他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遇到我后,他相信了这是真实的。
对我来说,这一切都非常梦幻。
梦幻地几近于虚假。
他那天晚上,说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来医院接她,然后第二天去附近的娱乐场去玩玩。
请我给他个机会。
要知道,这辈子,那是第一次有人和我说一个“请”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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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没有出现在医院门口,我看着少年落寞的背影,举着一捧玫瑰,一个人去了游乐园。
第一次去游乐园,尾随一个少年。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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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配啊。
他条件优越,而我连一个身份都没有,我和他在一起,就会引起组织的注意,然后害了他。
最终在那年近冬的时候,我被上层接回了组织。
悄无声息地了解完自己的少女心事,结束一场无疾而终的黑色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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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组织想找扇兰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但是我被人救走,死里逃生,已经是莫大的幸运,而扇兰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那个秋天。
她虽然最后乘电梯上楼,却还是没有躲过爆炸的余波,被生生压死了。
她最终还是没有看到那篇北极光,没有看到美的无与伦比的紫夜。
在那一刹,又突然不恨她了。
我心中的出现了那个少年的脸。
-
过了艰难的冬天,终于有许多同期上来了,我在总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少女。
女子染着粉色的卷发,可爱的冰淇淋发夹别在鬓角,明明才刚过了寒冬,就不怕冷地穿上了露背装——
靠近肩上的一处有着一个胎记。
真是大难不死,这个死丫头。
女子注意到了我在看她,她明锐地转头,然后缓缓扬起了笑脸,她向我抛出一个饼干。
“这个饼干特别好吃,我藏了好久了……”
我正以为她认出我来时,她接着道——
“别人我都不给的,我看你眼熟,就送你一袋。”
我接过吃了下去。
别的不说,这小丫头片子每次挑零食的口味总是格外的好。
-
女子说她叫奶糖,然后我与她做了搭档。
“我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你们呢?”
五元看着略有些紧张的奶糖笑了笑,“我也是,都一样的。”
毛球不以为意,“放心,跟着姐就好,姐很强。”
奶糖看向我,“队长,你呢?”
我垂下了眸子,说,
我也是第一次执行任务。
-
当时的我总觉得这是我人生中重要的分割线,我、奶糖、五元、毛球的实力都很强,没有没有完美完成的任务。
就这样,我们四人“战无不胜”,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一样,各有各的特色与优点。
尤为突出的就是五元,她几乎样样涉足,非常厉害,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被旁人称作为“四霸”,奶糖一直嫌这名字晦气,说像“死吧”,避之而不及,倒是五元与毛球特别喜欢。
说这符合她们的王霸之气。
任务完成得多了,难度就上去了,难度上去后,就可以接更多的高级任务,我们四人在组织中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这个期间,我们四人通过休假的时期终于开始步入外面的世界。
-
那天五元还在强压着奶糖连舞曲,奶糖跑到我这边让我救她。
我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五元怒斥,“你天天就钻研破食谱,有个卵用。”
这是奶糖的禁忌,她跳脚了,“你他妈的那你下次出任务,荒郊野外你他妈自己做饭。”
毛球最受不了吵闹的环境,她青筋暴起,手中看的书差点捏碎了,“你们能不能小声点!还有你奶糖!别天天爆脏话,很难听!”
奶糖无语望天,随后她不可置信地回望毛球,“老子他妈的骂脏话了吗?操!”
我,“……”
五元,“……”
毛球,“……”
最终,五元用“你可以学更多的才艺,赚更多的钱,然后买更多的食谱,做更多的菜”为由,让奶糖乖乖听话了。
我手中拿着一本《霸道王爷爱上我:倾城郡主小白花》看得津津有味。
那时,我们接到了一个组织的电话。
大家都乖乖不闹了,神色凝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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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吩咐这个任务的时候,标注的是不太危险的2S级别,级别低的话,报酬也会相应地被影响,故此我们四个姐妹一开始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会,直到说酬劳是放半年的假,便纷纷都心动了。
奶糖甚至已经开始计划从哪里到哪里吃异地美食了,我则是想着哪边有太太的签售会可以路过一点,毛球想要去海边看帅哥,五元想回家看父母。
明明都计划好了,可是四个刚刚步入3S级别的人,也许将自己看得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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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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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人执行任务,从来都会规划完全,甚至准备三四个实用计划,但这次失策了,我没有料到这个争夺任务除了两个势力之外,还掺杂了第三方甚至有四五股。
我作为队长,这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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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毛球的脸上看到了肉眼可见的恐慌,这个眼神我似曾相识,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她就将已经受伤的五元推出了铁矿的小推车。
我看着五元带着震惊然后迅速在我的视野中消失了。
奶糖出手迅速但也只抓住了五元的一个一角,她在下一个三秒中,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而我因为要控制这个推车的方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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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在一个深山中找一个深矿中的匣子,五波势力互相争夺,我们得了手,却被因为即将塌陷的深矿卡住了,无奈之下只能找一个铁车坐下冲出。
毛球翻了一个白眼,“她已经受伤了!等等外面一群人围攻我们,我们带着一个伤患怎么可能冲的出去!而且这个铁车真的支撑布置四个人的重量了!”
她说的话是事实。
却如此残忍。
铁车的速度很快,带着急速而来的利风,我紧握着铁车的把手已经渐渐有血液飞溅到脸上了。
浑然不顾,丝毫没有感受到痛苦,我只剩满身的寒意与刺痛。
-
奶糖一个巴掌扇到了毛球的脸上,她面色冰寒,完全看不出曾经的甜美可爱,因为生气到了极点,甚至整个身子出现了剧烈的颤抖。
毛球还是显得非常冷静,“气撒完了吗?”
“就算你现在生气,五元已经被我推下去死了,这是对我们最好的一个方法,也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活下去,并且出色地完成任务。”
奶糖似乎又不那么情绪化了,我掩盖了眸中的东西,等到铁车一路飞驰而下到了山崖底下,我看到了四面八方围来的人。
-
上层来到我与奶糖的病房,来探望我们的病情。
这次我们成功将任务目标带回,就算死了两个人,对组织来说,也是莫大的嘉赏了。
然后再离去,就像是看没有感情的工具。
我看着陷入灰沉的奶糖,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
她的心想一个漏洞一样,我的心又何尝不是呢?
-
当时我和奶糖用了点小计谋,让毛球在当时的枪林弹雨中去世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但是心中更痛了。
还是无法抹去曾经的痕迹。
-
休假半年,可是我与奶糖养伤,就养了两三个月。
我们回到四个人曾经住的房子,看着曾经五元与毛球留下的痕迹,心中百感交集。
奶糖终于在琴房抱着一个琵琶哭的昏天动地。
“牡丹……你说,要是我再快一点,五元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牡丹……如果不是我,五元也不会受伤……”
“都是……我的问题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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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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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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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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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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