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很奇特,广阔无垠的草原上出现一座山,怎么看都不正常。
这座山刺破天幕,露出湛蓝如洗的天空。
山上石林林立,宛如为师,白云竟然如同圣山放出的光芒一样,奋力地直射天空。
天地、大山、石林,形成了一幅气冲云天的神圣画面。
山上的石头有如千层饼一样叠加,岁月的痕迹,将这些顽石撞蚀、切割出横面线条的沟壑裂痕,将它们的身躯掘蚀得时而斑驳错落,棱角分明;时而光滑如磨,边角圆润。
草原圣山,火神庙所在之地。
山上一片绵延建筑,拱卫着圣山峰顶的火神庙,金碧辉煌,与圣山圣洁的光辉呼应,奢华无比。
秦川施展天眼神通,正要窥视神庙,陡然间,一声神圣的声音在心头响起。
“卑微的凡人,竟敢窥视神灵!”
秦川眉心之中,天眼陡然流出一丝鲜血,只觉神魂震动,灵魄不稳,他当即散去天眼神通,骇然的看着这座神庙。
司马君幸灾乐祸,总算是见秦川吃瘪了,当真是宛如吃了人参果,无一处不舒爽。
“别看这座山不怎么地,却大有玄妙。”
司马君笑吟吟的道:“历代拜火教主,都是最强大的圣子或者圣女,他们终生侍奉火神,信仰虔诚,神识极为坚韧,待他们死去之后,他们的元神、肉身、神识,都会融入圣火大阵,护佑这座圣山。
最神奇的是,这座大阵还能沟通火神,可以让火神的力量,极大限度的进入火神庙。”
秦川擦了擦眉心的鲜血,心有余悸,仅仅是声音,便让他天眼受创,虽然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他秦川自出世以来,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一般来讲,侮辱过他的人基本上都死了,连他想放过的那个祭司,都很悲催的被火神干掉了。
所以,秦川小心眼开始犯了,知耻而后勇,决定一会一定要找回场子。
三人迈步前行,不多时,来到了圣山脚下。
嗷呜!
声声狼嚎响彻云霄,声音浑厚,震耳欲聋,让整座圣山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张梦凡身子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口鼻之间隐隐有血丝流出。
秦川吃瘪,司马君可以坐视不管,甚至肆意嘲笑,但是张梦凡是他的爱徒,司马君当即仰天暴喝,“子不语怪力乱神!”
嗡!司马君强大的浩然正气喷薄而出,与那狼嚎撞在一起,无形的波动四散开来,涤荡浮云,圣山周围的草原陡然卷起狂飙,待尘埃落定,只见四周白茫茫一片,草原赫然消失了一圈,露出了下面白色的土壤,闪耀着圣洁的光辉。
这时,圣山上传来一个豪迈的声音,“儒家修士修有一口浩然正气,邪祟莫能侵,你的浩然正气已然登峰造极,很是不凡。”
言语之间,竟是以长辈之态指点司马君。
司马君冷笑一声,拱手道:“浩然书院司马君,携学子秦川、张梦凡,特来与草原天骄一会。”
那声音悠然道:“多年之前,曾与大唐帝师一见如故,不知帝师安好否?”
司马君一愣,不曾想此人竟然与老师有交情,当即态度缓和了许多,道:“老师身体康健。”
“原来还是帝师的学生,既如此,便上山来吧。”
秦川抬头看去,只见一条白玉台阶从天而降,一直延伸到脚下,而台阶那端,正是火神庙的火神殿。
司马君传音道:“上山之后,你们二人端坐于白玉台阶尽头,令外人不得进,里头的人不得出,狠狠的挫一挫他们的锐气,让拜火教不敢小视我中土神州。”
秦川微微一笑,道:“先生放心,学生保证打得他们连亲爹都不认得。”
司马君满意的点了点头,三人这才踏上白玉台阶,一步步走了上去。
圣山极高,白玉台阶极长,三人在台阶之上行走,两侧是许多雕塑神像,那神像极为怪异,似人非人,似妖非妖。
“这是供奉火神的仆人,火神麾下有七大神祗,天、地、水、火、灵、兽、人,这七大神祗之下,又有神仆,形态各异,并不相同。”
一边走,司马君一边为两人讲解这些神像的来历。
越往上,那些神像散发出来的威压便越强,到最后,张梦凡甚至需要秦川背着往上走。
渐渐的,圣山半山腰开始出现一座座宫殿,每一座宫殿前,或多或少都有几位白袍教徒站在那里,胸口之上绣着火焰纹路。
而圣山脚下,一群蛮族修士双目喷火看着他们,乌娅赫然在列,只是她的位置并不显眼,十分靠后,想来是修为不足或者地位不够。
圣山之巅,那火神殿修建的金碧辉煌,一根根合抱粗的黄金柱子林立在火神殿周围,每一根柱子上,都有一尊神祗雕像,许多白袍教徒站在柱子下,肃然而立。琇書網
三人来到白玉台阶尽头,秦川便站立不动,气息缓缓绽放开来。
张梦凡被他放在老牛背上,呆在一旁。
至于司马君,则目视火神殿前站着的一位昂藏老者,那老者身披白袍,头戴七宝金冠,手持一根权杖,笑吟吟的看着司马君。
司马君拱手作揖,礼数周全,道:“浩然书院司马君,携学生拜见教主,今日在下学子前来挑战草原豪杰,不知火神门下圣子、圣女何在?”
白袍教众闻言,勃然大怒,指着三人喝骂不休,那老者挥了挥手,怒骂声顿时消弭,他笑吟吟的道:“这位便是出言调戏我教圣女的少年?倒是英姿勃发,不知道是不是名不副实。”
司马君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名不副实,还得打过才知晓。”
此言一出,拜火教教众纷纷呵斥,怒斥司马君目无神祗,教主不再阻拦,顿时火神殿之前,一脸肃杀之气。
一位白袍教徒上前一步,戟指秦川,怒道:“尔中土小辈,胆敢调戏圣女,教主,让我教训他一番。”
教主含笑道:“稍安勿躁。”
旋即,他看向司马君,道:“既然来挑战,那就得按规矩来。”
司马君淡然道:“生死不论!”
“善!”教主颔首,道:“何泽里,你去会一会这位书院学子。”
那白袍教徒狞笑着走了上来,边走边道:“区区十几岁的娃子,也敢挑战草原群雄,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秦川淡淡一笑,道:“你不会吗?我可以教你啊。”
“娃儿找死!”
那白袍教徒怒吼一声,身躯一晃,一道道火焰从头顶冒出,火焰之中,一支圣火令浮现,他抬手取下圣火令,火焰围绕圣火令翻飞不绝,形成一只雄鹰,向秦川扑杀而来。
秦川并指如剑,剑指神通喷薄而出。
嗡!
三百米剑指倏忽之间来到那白袍教徒眼前,他目露骇然之色,身躯一动就要后退,可惜,他的速度,哪比得上剑指的速度?
顷刻间,那白袍修士胸口就多了一个大洞,前后透亮,汹涌剑气在洞中肆虐,而他手中的圣火令,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那只火焰雄鹰,随之消散。
秦川一击杀人,收起剑指,负手而立,站在白玉台阶之上,环顾一周,傲视群雄,朗声道:“在下秦川,浩然书院新晋学子,吾观草原群雄,不过草标卖首,土鸡瓦狗尔!谁敢上来一战!”
那声音宛如利剑,铿锵有力,宛如金石交击,声震四野。
“无知小辈!让我来会一会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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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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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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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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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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