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一脸的莫名其妙,道:“怎么了?就跟他结仇了?不对啊!你才来几天?一直在书院,根本就不认识他。”
秦川冷笑道:“此人殊为可恶,竟然敢挖我墙角,这口恶气若是不出了,我如何在书院立足?如何在唐都立足?如何在天下立足?”
李汉张大了嘴巴,觉得秦川想多了,你还是先在书院站稳再说吧,有司马君照顾你,你以后的生活肯定是多姿多彩,还有功夫跟人家争风吃醋?
不过话说回来,在书院见的女学子也不少,没见秦川与哪个有纠葛啊?也就与自家小妹亲近一些,不过小妹还小,嗯?这狗日的不会看上我家小妹了吧!
“秦太虚,我跟你拼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竟然打兄弟妹妹的主意!”
秦川也懵了,躲过李汉的攻击,连忙道:“你小子想什么呢?虫娘才多大,我就算是再禽兽也下不去手啊。”
李汉停下,一脸怀疑道:“真不是我妹?”
“真不是。”秦川赌咒发誓道:“我视虫娘为妹一般,岂能有龌龊心思?”
李汉这才作罢,道:“这样最好,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不过你打听张素干什么,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哼!”秦川冷笑道:“不是好人最好,揍起来才没有心理负担。”
李汉不明就里,只得把张素的事迹说了一遍。
三岁就敢偷看家中丫鬟洗澡,八岁就会调戏小姑娘,吓得神将李懋的小闺女尿了裤子。
这还不算,十一岁的时候,在皇宫里亲了人家公主一口,被公主一状告到了皇帝那里,皇帝大怒,亲自动手打了个屁股开花。
这都不算什么,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可以算得上常规操作,但是接下来就不简单了。
十四岁的时候,这小子去了平康坊,夜宿数晚,挥金如土之下,欠了花酒钱,平康坊的姑娘是好惹的吗?老鸨子直接去了神将府,没敢进门,就在门口,逢人就说,最后闹的唐都人尽皆知,回京述职的张公谨大怒之下,一脚把张素踹成重伤,倒是消停了一段时间。
后来张公谨去天南了,这小子故态复萌,好了伤疤忘了疼,似乎喜欢上了平康坊,更是夜夜笙歌,与一干狐朋狗友整日里流连花丛。
张公谨的夫人疼爱孩子,极为放纵,这就造成了张素目中无人的性子。
不过这小子还算有可取之处,不像别家的孩子欺负百姓,他就不干这么没品的事儿,只是喜欢眠花宿柳而已,用他的话说,那就是够劲儿,良家妇女哪有那么多花活?
秦川听的都忍不住击节赞叹,见过混蛋的,没见过这么混蛋的,这小子要不是张公谨的儿子,估计早被人弄死八百遍了。
既然如此,揍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那小子经常在哪家青楼?今晚咱们就去会会他!”
李汉闻言,悚然一惊,“你要去青楼?”
“不是我!”秦川一脸正色道:“是咱们!”
“我不去!”李汉顿时一脸惊惶,道:“我爹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不去?”
“不去!坚决不去!我家家风很严的。”
“呵呵!”
秦川冷笑,并指如剑,剑指展现,菲薄的剑光,荡漾着炫目的神光。
“李兄,伯父打死不打死你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是不去,今晚可能就要身首异处,也可能下辈子都只能独守空房。”
李汉只觉胯下一凉,幽怨道:“太虚,不要强人所难,我真不能去。”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李汉闻言,顿觉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当然,你要是能把剑气收起来,这话更有说服力。
他梗着脖子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威逼利诱了,那为兄就陪你去一趟,不过说好了,只看歌舞,不过夜。”
“是极!是极!”秦川一脸坚定道:“咱们是正人君子,又不是张家老二那等混账玩意,自然不能过夜。”
入夜,星光垂落。
两个黑影悄咪咪的从书院做贼似的溜了出来,走出老远,这才敢直起身子,一个从腰间取出一柄折扇,一个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挂在腰间。
“快走快走,我打听了,今晚有花魁横波姑娘的琴曲表演,听说那横波姑娘艳冠唐都,咱们可是有眼福了。”
秦川折扇轻摇,一脸鄙夷,这小子嘴里说不去,身体不要太诚实,恨不得飞到平康坊的燕来楼。
“李兄,稍安勿躁,咱们是有身份的人,岂能如凡夫俗子一般,忒掉价了。”
第一次上青楼的李汉双颊绯红,心痒难耐的同时,又有些忐忑,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琇書網
燕来楼,唐都第一青楼,唐都每年选出来的花魁,十有八九都出自燕来楼。
这座青楼背景很大,坊间传闻,与某位神将大有关系,所以人家底气足,连张公谨家都敢上去闹一闹,这要是别家青楼,以张公谨的性子,估计会一巴掌拍碎了,偏偏对燕来楼青眼有加,还揍了自己儿子一顿。
可见这座青楼非同一般,想在里面惹事的难度很大。
其实秦川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愤怒,他与凤堇不过见了两面而已,算是萍水之交,嘴上占点便宜,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也没说过什么出格的话。
但是一听到有人竟然觊觎凤堇,秦川立刻就怒了,下意识的就认为,只有自己才能占凤堇的便宜。
这大概是冥冥中的天意?
最不信天意的秦川,第一次借着老天爷的名头开始做坏事。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两人还细心的贴了小胡子。
第一次逛青楼的二人,站在燕来楼前,被眼前这座著名青楼惊呆了。
龟公也惊呆了,怪事年年有,瞎子逛青楼,奇哉怪也!
待进去之后,更是觉得不虚此行,果然是唐都最著名的青楼,简直不要太豪华。
门前有柳,窗前流水之景,院子里的花卉、水池更是必不可少的。
姑娘们的雅阁内,陈设很是考究,绝不寒酸,琴棋书画、笔墨纸砚是必备之物,古董瓷器等摆设也是要有的,床前的屏风等也极为精致。
大厅中,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步步金莲之奢靡。
有清倌人在轻歌曼舞,舞姿灵动,飘逸,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轻歌曼舞,载歌载舞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不多时,有琴音响起,一个妙龄女子缓缓从空中落下,宛如飞仙一般,秦川与李汉一副猪哥样,痴痴的看着。
只见那女子肤色如雪,,体态婀娜,出尘若仙,貌倾天下。秀似空谷幽兰,清若凌波水仙。带有淡淡的水雾之韵。美丽之中带有三分威严,三分英气,三分可爱。
远观近看都有一种神韵从骨子中沁出。出落的得人间而不食烟火。气度清华,风采嫣然。令人不敢逼视。举目青山出,回首暮云远。举止优雅非凡,恍若落入凡尘的仙子。
身着一身白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双肩披着一条浅紫色的纱带,一阵风吹过,出尘飘逸,犹如仙女下凡一般,无风日,纱衣丝带,紧贴在身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仅那么安静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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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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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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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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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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