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啊!你怎么不早说!”
“你妹!咦!妹,你怎么来了?”
迎面一只无影脚,李汉瞬间被一脚踹飞老远,直接贴在了书院的一面墙上,半晌都没下来。
秦川看向把李汉踹飞的一个小姑娘,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眨巴着眼睛看他,怀里还抱着一只黑白花小狗,小狗在小姑娘怀里龇牙咧嘴,看向秦川的眼神极为敌视,嘴里呜呜的叫着。
李汉费力的把自己从墙上抠下来,对小姑娘怒目而视。
“汪汪....呜呜...汪汪...”
李汉脑袋一缩,顿时没了气势,期期艾艾的道:“小妹,你咋来了?”
“你妹?”秦川小声问道。
“我妹。”李汉垂头丧气。
“大哥,这位是谁?”小姑娘一脸不屑道:“莫不是又是什么酒肉朋友?还是个瞎子?”
被人当面揭短,秦川一点都不尴尬,他抖了抖青衫,笑眯眯的道:“在下秦川,字太虚,秦岭人士,尚未婚配,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李虫娘。”小姑娘傲然道:“听说某个不争气的被打得稀里哗啦的,本姑娘来找场子来了。”
李汉顿时俊脸一黑,昨日他与人斗剑,输了一场,不曾想传到家里去了。
“原来是虫娘妹妹当前。”秦川笑吟吟的道:“小姑娘家家的,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不如咱们去清秋小榭坐坐,品品香茗,尝尝美食,岂不美哉?”
李虫娘眨了眨眼睛,忽然开口道:“九月!咬他!”
小花狗嗷呜一嗓子从李虫娘怀里窜出来,如同一阵风一般,眨眼的功夫冲到了秦川跟前,一口咬住了秦川的脚后跟。
“哎呦我去!死狗!松嘴!松嘴!”秦川抬脚乱抖一通,小花狗咬的死死的,任由他如何抖动,就是不松口。
“我娘说了,但凡巧言令色之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先打了再说!”
小姑娘抬手,手里现出一根玉带,那翎羽在阳光下光彩熠熠,一道道耀眼的神光展动,向秦川刷来。
“妹啊!手下留情!”李汉快步上前,挡在秦川身前,只见一道人影飞出,李汉已经被玉带一刷,刷的倒飞出去,噗通一声砸在了墙上,梅开二度。
秦川倒吸一口凉气,小姑娘下手真狠,连忙上前,把李汉抠下来。
李汉怒道:“干什么呢?秦川好歹也是大哥的好友,下手这么重?”
秦川咧嘴一笑,好像受伤的不是我,不过李汉这家伙肉身倒是不俗,寻常人来这么一下,早就骨断筋折了,偏偏他还生龙活虎,看来没少挨打。
他连忙道:“无妨无妨,虫娘妹妹神通无敌,玉带飘飞煞是美观。
咦!这条死狗怎么还在我脚上?李兄,咱们晚上吃狗肉火锅可好?”
小花狗九月死死咬着他的脚后跟,闻言大怒,噌的一下窜到了头顶,张开大口,一口咬住了秦川的脑门。
“卧槽!”秦川双手抓住九月的两条后腿,死命的往下扯。
“松口!”
“呜呜!”
“再不松口,我弄死你!”
“呜呜!”
“李兄,救命啊!”
。。。。。。
李汉连忙上去帮忙,好不容易把九月从秦川脑门上弄下来,九月昂首挺胸,来到了李虫娘身旁,龇牙咧嘴,耀武扬威。
好在秦川皮糙肉厚,肉身淬炼的极强,一条小花狗还咬不破他的皮,就是有点痒而已。
李虫娘出了一口恶气,这才收起玉带,一双小手背在身后,不屑的道:“大哥,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小花狗九月在李虫娘脚下,与她一般模样,鄙视眼前之人。
小姑娘挺傲娇啊!
秦川整理了衣衫,重新恢复翩翩公子的形象,这才温和道:“虫娘妹妹,初次见面,这是为何?就算是要比试,咱们也得找个地方不是?书院重地,岂容胡闹?”
李汉闻言悚然一惊,一把拉起秦川,撒腿就跑,边跑边道:“小妹,回头再说,逃命要紧。”
李虫娘看了看墙上的两个人形凹槽,似乎想起了什么,撒丫子跟着就跑,小花狗九月紧随其后。xǐυmь.℃òm
“哎,哥,等等我,等等我!”
三人刚走,一道清风拂过,韩师道吹胡子瞪眼的站在墙跟前,怒气冲冲,“三个小孽障,老夫饶不了你们。”
旋即,老山长心疼无比的摸着墙壁,唉声叹气道:“都是钱呐!钱呐!”
三人一狗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十分狼狈。
不大会的功夫,就来到了一座酒楼前,秦川一看,正是清秋小榭。
清秋小榭地处唐都最繁华之地,秦川昨晚初来乍到,自然没时间见识唐都的繁华,甫一停下,又在白日,他天眼视物无碍,不由呆了。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炽烈的的阳光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凤临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唐人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
秦川自感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禁不住停下脚步,眼望着繁华的大街,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唐都的繁华。
秦川体味着这繁华喧嚣,心头没来由地一喜一暖。
无论是城中车水马龙的闹市,还是城外高山流水的庄园,都带着梦一样的神采,带着诗人笔走龙蛇的余香,带着酒客们畅饮流连的欢笑。
秦川痴痴的看着,心有所感,感慨道:“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
“咦,你这瞎子倒是好文采。”李虫娘赞了一声,由衷的道:“只这半阙诗,足以羞煞万千学子,尤其是某个不学无术的。”
李汉满脸尴尬,更多的则是好奇,这诗词之道,倒是不俗啊。
“走,今日本姑娘请客,为了你这半阙诗。”李虫娘豪迈无比,迈着霸王步豪横无比的走进了清秋小榭,狗腿子九月紧随其后。
“少爷,小姐,秦公子。”伙计认得他们,上前引路道:“大当家在顶楼等着你们呢。”
李汉踟蹰了一下,似乎不愿意上去,李虫娘冷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不上去的后果,可不怎么好。”
李汉打了个哆嗦,无可奈何,认命一般的跟着走了。
秦川自然是客随主便,很是有些好奇,这位大当家是何等人物,为何李汉如此惧怕,莫非是他老娘?
上了楼,伙计就停在门外,连门都不敢敲。
李虫娘上前,敲了敲门,房门自动打开,李虫娘闪身进去,房门砰的一声再次关闭。
想要跟进去的李汉差点被一门板拍在脸上,讪讪不已的对秦川道:“清秋小榭是我家的产业,我娘在此操持,我娘其实很温柔的,待人极好,你不要紧张。”
秦川翻了个白眼,慢悠悠的道:“我不紧张,倒是你,冷汗都出来了。”
李汉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这年头,男人不好当啊,尤其是当人家的儿子和哥哥,就是个受欺负的命,打也不敢打,还不敢发牢骚,哪里说理去?
秦川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低声问道:“李兄,同样都姓李,为何虫娘妹妹修为如此之高,你却如此...嗯,你懂的。”
李汉一脸哀怨道:“你要是有这么个妹妹,你也会如此不堪。”
秦川顿时闭口不言,话说,他还真不知道这些年爹妈有没有给自己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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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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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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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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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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