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纯粹的为难了,这书生不知道他有天眼,却让一个瞎子念书,简直是不可理喻。
“念个屁!”秦川心中一横,他第一个字就不认识,还念什么念?
当即剑意展露,剑气弥漫周身,乘胜剑在手,豪迈万千。
“你会写字,我就不会吗!”
秦川手持乘胜剑,一剑斩出,剑气迸发,神识从识海蜂拥而出,霎那间,神识化作一杆大笔,在空中以剑气为墨,写就一篇文章,矗立在空中,与那篇大赋遥遥相对。
书生面现不悦之色,伸手一指,大赋之上,光华大盛,水墨之剑登时发作,万千水墨之剑,顷刻间如雨而下。
而后书生折扇一挥,一道道元气化作绳索,把孩童们护送出去,这才冷眼旁观,看向秦川。
秦川乘胜剑前指,那篇文章如同红日初升,光耀千古,一道道赤红色光芒迸发,与水墨之剑交锋。
霎那间斗室之中光华万道,光辉万千,大赋与文章如同两国军士,征伐不休。
书院一处阁楼之中,滕宗陵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一面明镜,明镜之中,正是秦川与大赋交锋的场景。
阁楼之中,还有两人,一位白发老者居中而坐,一位俊秀青年表情诡异。
“山长。”青年开口道:“这位小友倒是有趣,那文字我也认不全,不知山长可能为学生解惑?”
滕宗陵闻言,对青年道:“王摩诘,你什么意思,秦川乃是太白剑宗之人,难道你有想法?”
青年不以为然,笑道:“宗陵兄不要急躁,只是这位秦川来历诡异,又懂得这种文字,似乎是我们文字的简化版,我有点好奇罢了。”
“来历诡异?”滕宗陵皱眉道:“摩诘兄此是何意?”
那青年正是王摩诘,他还有个亲哥哥,叫做王临川,他虽然比不得王临川名满天下,但是自身修为也高深莫测,有王临川与浩然书院做后盾,那是实打实的能在大唐横着走的人物。
不过他为人洒脱,寄情于山水,于修行一道并无执念,偏偏因为如此,他心境之高,修为进境之快,比王临川也差不了哪儿去。
王摩诘看向镜中,此时秦川与那大赋的较量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笑吟吟的道:“好一篇‘少年说’,此文思想积极,感情饱满,气势昂扬,读其文如观沧海,直觉作者胸中激情如潮,文思如海,奔腾而来。”
浩然书院山长,士林领袖,文坛盟主韩师道抬手摆了摆,悠然道:“此子有赤子之心,既然来到浩然书院,又有范履霜以及宗陵的推荐,便暂且留在书院读书吧,将来如何,将来再看。”
王摩诘闻言,歉然道:“山长见谅,是学生口不择言了。”
滕宗陵沉声道:“山长,还请务必保证秦川的安全。”
“善!”韩师道应下,对王摩诘道:“摩诘,还有什么疑问?”
“没了!”王摩诘立刻闭嘴,他就是图个嘴痛快,并没有别的意思。
。。。。。。
秦川昂然而立,眼见自己的文章与大赋分庭抗礼,不分伯仲,当即爆喝一声。
“一力降十会!文章再好又如何?我一剑破之!”
话音刚落,秦川一剑劈落,剑元涌出,化作精纯剑气,凝聚在这一剑之上,轰然落下,那篇大赋,当即破开,笔墨洒落,狼狈不堪。
书生大赋当空,被秦川以全身修为一剑劈开,当即脸上挂不住,并指如剑,一剑刺出。
秦墟心中一凛,仓促出剑,乘胜剑格挡书生之剑,书生剑势如雨,绵延不绝,打的秦川左支右绌,差一点撑不住。
秦川大惊失色,这人出剑之时毫无晦涩,连转圜之机都没有半分,圆融如意,实在是难得的高手。
他当即精神抖擞,双脚如同钉子一般,死死的钉在了地面上,周身一寸之地,剑气缭绕,剑意弥漫,任由书生出手攻击,却奈何不了秦川半分。
这便是秦川在大荒之时,便悟出的一寸剑域,一寸之内,有我无敌!
书生纵然修为超出秦川不知凡几,但是书院之内,他却不敢以力压人。
殊不知在阁楼之中,韩师道等人也是目露异色。
韩师道缓缓道:“能与司马君斗到这种地步,已然算的天才绝艳,殊为难得。”www.xiumb.com
滕宗陵老怀大慰,言语颇为得意道:“司马君乃是书院千百年来最出色的天才人物之一,他与秦川斗剑,秦川竟然与之打的不相上下,这种资质,堪称绝艳。”
王摩诘瞥了他一眼,不过这小子确实厉害,不过也不用这么吹嘘吧?他本来就是个杠精,不由开口道:“依我看,未必!”
韩师道摆手,笑道:“你呀你,就是这个性子。”
滕宗陵身躯一晃,就要发怒,他被委派为太白剑宗祭酒,但是也是浩然书院的学生,韩师道的学生,自然那有资格发表意见。
王摩诘一把按住了他,笑吟吟的道:“山长,以学生看,此子心性极佳,却野性难驯,不若先磨砺磨砺。”
滕宗陵终于大怒,刚要反驳,韩师道却若有所思道:“摩诘所言甚是,此子确需磨砺一二。”
滕宗陵气的老脸漆黑,须发皆舞,恼怒道:“老师,秦川来历非凡,不可小视,还是......”
韩师道笑道:“宗陵勿恼,这也是为这孩子着想。”
王摩诘嘿嘿一笑,道:“我倒有个人选,不若让秦川送入那人门下如何?”
“谁!”韩师道与滕宗陵好奇的看向他。
“西楼先生!”王摩诘一脸怪笑。
西楼先生四字一出口,韩师道与滕宗陵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西楼先生此人,乃是大唐最负盛名的人物之一,少年成名,当世奇才,西楼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最重要的是,西楼先生乃是女儿身,孀居已久,当年她尚未成亲,未婚夫婿便撒手人寰,这才导致她心灰意冷,游历天下,来到唐都之后,安居书院,做了书院先生。
西楼先生无论人品才学,心性修养,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教导秦川绰绰有余。
问题是,她能压住秦川吗?
韩师道低头沉思,良久之后,才道:“摩诘所言不错,西楼先生确实适合教导于他。”
韩师道发话,滕宗陵便不再言语,那位西楼先生他也有所接触,自然知道其人才华之高,更何况秦川的性子着实令人头疼,磨砺一下心性也是极好的。
。。。。。。
此刻秦川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位老师,还是一位当世最具盛名的人物。
他见以乘胜剑,绝难胜得了书生,当即立断,催动大自在剑诀,施展紫霄神庭剑。
秦川乘胜剑一震,剑气勃发,浑身剑元疯狂运转,肌肉虬结,一步踏出。
此时他的剑气,凌厉而又霸道,一剑刺去,雷霆滋生,司马君大赋神通,化作点点华光消散。
但是秦川剑意不绝,紫霄神庭剑霸道无匹,依旧刺去,司马君慌忙举扇来挡,却被剑气震碎折扇,乘胜剑前行,点在司马君眉心之中。
司马君似乎惊愕了一瞬,而后面现怒色,眉心之中一道光华闪现,阻挡乘胜剑,光华在司马君身周荡漾,宛如一道星河一般。
铮铮剑啸乍然响起,无数道剑气纷落如雨。
司马君已经动了真怒,修为绽放,赫然用出了真实境界。
“拦住他们!给老夫拆房子还是怎地?”韩师道气的吹胡子瞪眼。
“司马君怎地如此不知轻重,与孩子较量,输了也就输了,竟然敢动用超越学生之境界,不当人子。”
滕宗陵毫不迟疑,大袖一挥,腾空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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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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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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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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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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