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绕过几条无人的小道,跑到一条不算宽阔的支路上,他看了眼路旁算不得高的院墙,细细听了一会儿,确定院内没人,便一跃上了墙头,打算踏着墙直接跑到另一边去,缩短些陆沉。
陆沉刚是抬身跃起跳上墙头,跑了一会儿,绕过一个巷口,脚下的路上便跑来一堆拦路的壮汉。
他蹙了蹙眉,轻巧的跃下墙头,看着面前的数十人,有些烦躁的说道:“好狗不挡道,识趣的就让开。”
“小子岁数不大,口气倒不小。”领头的墨镜男人扬了扬手中有着不俗重量的黑色棍子,嗤笑了一声,一手提着棍子,一手高抬朝前挥了挥,对后面的人喊道:“小的们,上!”
“我不止口气不小,我打你们的时候,力气也不小。”陆沉也是不屑的讥笑了一声,却没有上前,只背着手站在原地,等着那领头的男人冲了上来。
领头的男人抬起铁棍高喝一声,便直直的朝着陆沉的脑袋挥了下来,铁棍沉重的分量在下落时撞击空气,带了一阵阵沉闷的破空声,那铁棍还没落下来,陆沉就感觉到了上面可怖的力道。
这男人,力气不小。
陆沉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略微认真了几分。他轻巧的侧过身避过领头男人的铁棍,本以为那棍子沉重,挥下再收起会有些使不好气力,定会有些笨拙,却未曾想到,他刚是避开,那铁棍刚滑过肩部便立刻改了方向,再次冲着他来了。
陆沉心下一惊,蹙着眉抬手猛地一挥,将那铁棍的方向推离了几分,下一刻便是弯膝一跃,轻灵的跳上了男人手中的铁棍上面,他踮起左脚踩在铁棍上,脚尖旋转,右腿弯曲抬起,以左脚的旋转为支点,带着飒飒破风声直直的踢向了男人的脖颈。
领头男人也未想到陆沉反应这般快,听到耳边的破风声,压着嗓子低喝一声,握着铁棍的手用力向上一抬,陆沉被抬着往上,右腿偏离,只堪堪滑过男人的头顶,那男人力气十分大,手上还在用力向上,陆沉嗤笑一声,脚尖轻点铁棍,退到了男人对面。
“哎,小兄弟别急啊。”陆沉刚是落地,身后便挥来几根铁棍,他嗤笑着打趣了一句,脚尖一个旋转面向攻上来的男人,后退着伸手在腰间摸出了一根银针。
领头男人也再次提着沉重的铁棍追了上来,和自己的小弟两面夹攻陆沉。
陆沉嘲讽的勾起嘴角,看着身前已经快冲到自己面前的两个男人,挑了挑眉,忽的笑着弹了弹手指。
身后领头男人的铁棍已经带着破风声冲着陆沉的后脑砸了过来,前面的两个男人手中的防暴棍也是抬了起来。
眼看着陆沉就要被两面夹击,前有虎后有狼。陆沉却笑着转过了身,好似并不打算顾及到身前的两个男人的攻击,只转身看着眼前越渐逼近的铁棍,极限的一个后仰下腰躲了过去,弹腿起身时,身后两个男人的铁棍已经挥了过来,却在将要打上陆沉的背脊时猛地脱手甩了出去,看看擦过陆沉腰间的衣服,撞上了前面的石墙,落地砸出不小的声响。
而扔出棍子的两个男人也在棍子脱手的一瞬间翻着白眼倒了下去,嘴角还挂着得逞的笑意,下一刻却不明不白的失了意识。
领头男人恼怒的大喝一声,掉转了铁棍的方向,再次朝着陆沉的腰部挥了过去,陆沉手中又是银光一闪,他迈开步子堪堪躲过攻势,右手捏着银针抬起想要拍上领头男人的后颈,领头男人好似也很顾忌陆沉用针的手法,警觉的立刻收了再次挥去的铁棍,壮硕的身子十分灵活的退开,躲了陆沉的手。
陆沉挑了挑眉,上前一步追过去,身后却再次逼近了三个男人,他撇了撇嘴,收起迈开的步子时,三个男人已经握着带着血槽的军刀扑了过来。
陆沉蹙着眉,侧身躲过一名男人的军刀,眸子垂着看着跑过眼前的利刃,抬手五指并拢做刀刃状朝着男人伸长的手腕中央砍下,拇指勾着撞上了腕上的某个穴道,直接让那男人疼的叫出了声,手中的军刀直接脱落摔到了地上,男人跪在地上,死死的捂着手腕的中央,不住的传出难听的嚎叫。
陆沉有些被吵到烦了,抬起左腿劈上了男人冲着他的后颈,恰好打中了后脑上百会穴后四寸五分处的前顶穴,直接让正嚎叫着的男人昏死了过去。
“老子跟你拼了!”跟来的两个男人见自己的同伴被解决,有些壮胆意味的高喊了一声,握着军刀也扑向了陆沉。
陆沉一手贴在腰间,一手垂在身侧,手腕微翻,指尖银光一闪,前面扑来的男人便猛地倒了下去。
他对人体穴道十分熟悉,银针脱手便准确的没入他看准了的穴道。
古时有点穴之法,其间“少林点穴法·致晕十一穴”最为普遍,有某歌诀说:“致晕十一穴位详,脑颅囟门上星当。前后两顶风府位,头维耳后哑门纲。通天玉枕谱册注,点中应辰入梦乡。轻易莫把晕穴点,因小伤人是呆郎。”
其中十一穴包括:位于百会穴后四寸五分的脑户穴、位于百会穴前三寸正中的囟门穴、位于入发际上一寸陷中的神堂穴、位于百会穴前一寸五分的前顶穴、位于百会穴后一寸五分的后顶穴、位于项后枕骨下两筋中间的风府穴、位于额角,入发际角尖处的头维穴、位于耳后静脉中的耳后穴、位于风府穴下一寸正中的哑门穴、位于前顶穴后五分,再外开一寸处的通天穴、位于脑户穴旁一寸三分的玉枕穴。
刚才突然倒下的男人都是被他的银针刺中了脑户穴。他这针可跟治病的不一样,无需去细致的分辨没入几寸,若想致命而非只是导致昏迷的话,用力将针全根没入穴道便是。Χiυmъ.cοΜ
陆沉瞥了眼地上倒着的翻着白眼不省人事的男人,嘲讽的轻笑了一声。
“小子别太狂妄了!”领头男人听到陆沉的笑声,恼怒的吼道,提着铁棍和握着军刀的手下同时扑向了陆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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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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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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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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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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