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卷宗上画着之前纪晓生给的图腾,旁边记录了神秘组织秘密将一个女子送到漠北,半年后送回。至于干了什么却没有记录。
线索到这里,好像又断了。夏璃皱着眉头,盯着卷宗,希望再找出点什么,却无可得。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时身后有人进来了。夏璃转身就看到澹台宗翼站在身后,“可有什么线索?”
夏璃把刚才看到的卷宗递给澹台宗翼,又说“图腾也有了一点线索,好像与漠北有关。”
澹台宗翼看了之后,说道:“难怪他要这么对你,毕竟这是皇家的恩怨,却扯上了无辜的阿阮。”
“但是他的确狼子野心,他与私铸铜钱定逃不了干系。”
夏璃又把目光放在那幅画上,她点了蜡烛走进看,却发现蜡烛的光可以穿透画。
她眼前一亮,把画拿了下来。果然,这画后面还有一个壁龛,放着一只盒子。
一般的画挂在墙壁上光是不会穿透画面的,只有后面是空心的,才会有种透亮的效果。
这样的知识放在现代不过是常识,但在古代,却没有几个人能知道。
这是个用上好谭松木雕琢的盒子,上面刻着奇怪的雕纹。
夏璃小心地拿起盒子,打开后,发现一张纸,上面竟是郑天琪标的私铸铜钱的地点!
这是离宴会开始只有四个半时辰了,夏璃连忙让澹台宗翼去城郊五里外的大青山脚,把涉案人员捉拿归案。
也不知何时起,她已经离不开这个男人了,她刚来到这个世界,被这大千世界惊了个措手不及,如一棵浮木在海上随处漂泊。
可偏偏,他却让她有种可以紧紧依赖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沉醉其中。
让她觉得,身后有个人的感觉,还真不赖。
夏璃的嘴角勾了勾,但很快又变成平时冷漠矜贵的样子。那张地图下面还列着郑天琪和其他江南商户合作私铸铜钱的人员名单。
江南富商私铸铜钱一案一时有了飞快的进展,夏璃则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她还要去审一审郑天琪,说不定可以套出一些线索
夏璃抬脚往大牢里走,卒狱则恭敬地跟在她的后面。
牢房里,处处散发着一股令人恶心的霉味,光线昏暗,只有狭窄廊道墙上摇曳着忽明忽暗的幽蓝色火焰。
四周一片幽静,处处散发着死亡和绝望的气息。
走到郑天琪那间牢房时,郑天琪就那样坐在那里,没有了原先要杀她时的癫狂,平静,如一池死水。
夏璃站在牢房门口,自上而下地睨着他,带着一股天生的尊贵和威严。
“郑天琪,哀家还是劝你说出私铸铜钱一事的始终,否则——你的心上人可没有全尸,有了那张图,你认为哀家不会动手吗?”
“你……”郑天琪猛地抬起头,原先灰暗的眸子变得猩红,一张脸因震惊和愤怒变得扭曲狰狞,“你要对阿阮做什么?”
“哀家一向说到做到,只要你说出所有真相,我让你和你的心上人葬在一起。”夏璃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做不到对敌人心慈手软。
因为她知道,今日对敌人的善,就是明日自己犯下的恶。
郑天琪权欲熏天,在暗地里搞了这么多小动作,算计了多少无辜的人,却也没想到,此刻会栽在这么个小丫头身上,毕竟太后才十六岁。
但与其说栽在夏璃身上,不如说是为情所困。
是个人就不论外表看着多么阴险狡诈,冷酷无情,内心一定有一处柔软,只留给一个人。
恰如阿阮之于郑天琪。
其实,澹台宗翼对她,又何尝不是呢。
郑天琪缓缓吸了一口气,将事情的始终道来。
原来阿阮是被郑天琪在土匪手中救下,本以为是个小娘子,却不曾想他竟是个男子。得知他家道中落,一路逃难至此,却被土匪看上,要抢去做压寨夫人,幸得郑天琪相救。
旁人眼中郑天琪就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子,所以见他带回来个人都觉得没有什么,但是郑天琪却在和阿阮的相处中日久生情。
本以为阿阮会一直陪着自己,但是却不曾想三年前,阿阮为救他身中剧毒,而罪魁祸首就是澹台宗翼和他们皇家的人。阿阮只是个无辜卷入他们皇室争斗的可怜人。
可他呢,失去了阿阮,谁能比他更悲痛!
那拙竹苑本不叫拙竹苑,而是有个诗意的名字——听竹苑,那里本来真的种了许多竹子,也是他和阿阮的定情之地,夏璃看到的那张画像就是阿阮当年在竹苑时,他亲手所画。但是三年前阿阮死后,他一怒之下令人砍了所有的竹子,改名拙竹苑,并把阿阮埋在那里,也就是现在小土包的位置。旁人再不得靠近半步。
夏璃看着他,心里此刻也升起同情来。
来之前,她查过郑天琪的资料,得知郑天琪少时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则很快娶了新人,对他不闻不问,得不到父母的爱和关照的他,原本心思就重,后来性格就渐渐变得更加阴暗扭曲。
小时候被身旁的丫头小厮欺负,于是就暗地里偷偷习武,表面上却表现得懦弱不堪,畏缩怕事,但暗地里把曾经欺负过他的人都狠狠收拾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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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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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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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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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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