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邪一听更害怕了,“牛树根,我把五千块钱还给你,千万不要把我送到镇上。”
“好,”牛树根心里暗笑,原来这个邪恶的家伙,最怕见到阳光啊。
天亮的时候,老郑来了,把一个袋子扔给了牛树根,“人在哪里呢?”
牛树根踢了踢脚下的麻袋,“你的狗在这里呢。”
老郑解开了麻袋,看到了惨不忍睹的老邪,“大哥呀,你那一身的功夫呢?”
老邪嘴一歪就哭了,“装到这麻袋里,啥功夫也用不上,不信你也试试。”
牛树根心中得意,“以后对付武功高手,就用麻袋了。”
老郑抓住了牛树根的手腕,“你出来一下,我问你一句话。”
老邪不耐烦了,“赶紧送我去医院。”
老郑低头看了他一眼,“你一时半会死不了。”
牛树根的手腕被捏麻了,“松开你那脏兮兮的爪子。”
老郑把牛树根拉到了外面,“跟我作对的人很多,但现在没有一个喘气的了。”
牛树根抬起另一只手,给了老郑一个大嘴巴子,“你就是一个下三滥,别在我面前装大爷,我才是你大爷呢。”
老郑一下子愣在那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看着这个胡搅蛮缠的棒槌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因为老郑在人面前,要装的像个很有身份的人。
老郑没耍成威风,灰溜溜带着老邪走了。
牛树根解开袋子,拿出三千块钱,给了牛富贵,“先还给你吧,以前说的话,就当我吹牛了。”
牛富贵把钱推了回来,“你耍赖可不行,我还等着三千变三万呢。”
牛树根一听就急了,“怪不得又借给我一千,原来是想讹人啊。”
牛富贵忽然变得语重心长,“树根兄弟,以后咱们村,都要过上好日子才行,我这个村长也有面子。”
现在村里最有钱的,就是王西凤、秦宝钗,还有胡黛玉。
可这三个女人,都跟朱有才一起,被老郑笼络住了。
牛树根问牛富贵:“我现在被人踩脚底下了,你为啥还这么相信我?”
“别人只想自己挣钱,你不是这样,”牛富贵很诚恳的说。
牛树根呵呵一笑,“因为我以前挣过很多钱。”
门被撞开了,牛云飞探进头来,“根哥,你去喂鸡吧,我要到小辣椒那边去喂鸡。”
牛树根跑出来问:“小辣椒去哪里了?”
“听说她一早就出门了,我也没见着。”琇書網
牛树根把钱袋子给了牛云飞,“还是你保管着吧,我爹见了肯定会发疯。”
一连两天,王西凤都没有回来。
这可太反常了,王西凤走到哪里,都会挂念着他的鸡,待在外面的时间不会超过半天。
牛云飞打听村里的人,都说王西凤是坐一辆小车走的。
村里只来过一辆小车,那就是老郑开来的。
牛树根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朱有才的养猪场。
朱有才拎着一大包东西,正往外走。
牛树根迎上前去问:“你要去哪里啊?”
朱有才吞吞吐吐,“我……我去走个亲戚。”
朱有才刚打着火,牛树根就跨到了后座上,“你把我捎到镇上去。”
朱有才却拔下了钥匙,“我走亲戚,你跟着算干什么的?”
牛树根感到好笑,“我又不跟着你到亲戚家去,你紧张什么?”
朱有才锁好车,提着东西,步行着往前走去。
“你怎么不骑车了?”
朱有才没好气的说:“车里没油了。”
牛树根骑着自行车,慢悠悠跟着朱有才。
朱有才站住,不走了,坐在了路边喘粗气。
牛树根凑过去,递给他一支烟,“老朱,你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朱有才气鼓鼓瞅了牛树根一眼,“你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快烦死我了。”
牛树根忽然觉得肚子不舒服,赶紧钻进了树丛中。
等他提上裤子出来,朱有才早不见了人影。
回到养猪场,发现朱有才的摩托车不见了。
幸好刚下过雨,泥土路上只有一个摩托车印子。
牛树根骑着自行车,顺着摩托车印子往前走。
带着泥的摩托车轮印子,进了镇卫生院的后门。
果然在住院区的病房外,找到了朱有才的摩托车。
牛树根走进了住院区,挨个门往前看。
前面一个房间里,传出了朱有才得意的笑声,“棒槌子还想跟着我来呢,被我三转两转就甩掉了。”
牛树根一脚踢开了门,“朱有才,你甩掉的是泥巴,不是棒槌子。”
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缠满了绷带,正是老邪。
旁边一个女人,正在给老邪喂水,她抬头看向门外,正是王西凤!
“小辣椒,你把养鸡场舍了,却来伺候这个老混蛋,没吃错药吧?”
牛树根上前夺过杯子,把杯子里的水泼在了老邪脸上。
王西凤大怒,“棒槌子,你不要胡来,老邪是我的未婚夫。”
“什么什么,我没听清,老邪是你什么人?”牛树根瞪大了眼睛。
王西凤一字一顿:“你听清了,老邪是我要嫁的男人。”
牛树根把杯子摔在了地上,“小辣椒,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
朱有才得意的笑了,“人家这才叫强强联合呢。”
牛树根指着朱有才的鼻子,“你这个死不要脸的,是你做的媒吧?”
猪有才往后缩着身子,“人家可是郎才女貌,你除了瞎折腾……”
牛树根扬起了手,就要往朱有才脸上招呼。
“棒槌子,你给我住手,”王西凤怒喝道,“你不老实在家喂鸡,谁让你跑出来的?”
牛树根指着老邪,“你知道他为啥挨得揍吗?”
王西凤面色很平静,“不就是中了你们的埋伏嘛。”
牛树根咬着牙说,“他想沾胡黛玉的便宜!”
王西凤轻蔑的瞟了牛树根一眼,“你也太能操心了,老邪找胡黛玉,是为了种猪场的事。”
牛树根简直要被气疯了,这个小辣椒,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样执迷不悟。
“老朱,你过来说说,老邪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牛树根说完,却没有回应,回头看去,朱有才早已溜走了。
老邪倚在床上,一直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牛树根。
牛树根一把揪住了他身上的绷带,“老邪,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四,”老邪大言不惭的说。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一脸的菊花纹,”牛树根啐了他一脸唾沫。
“我会易容术。”
老邪这话一出口,牛树根再也不能忍了,一拳砸在老邪的鼻子上,“别以为你有俩臭钱,就能掌控一切。”
王西凤疯了一样,撕扯着牛树根,“棒槌子,你是天下第一没出息的男人,自己没本事,还不让别人成事……”
牛树根不理王西凤,挥拳就往老邪脸上砸,
看看谁先求饶。
只要老邪求饶,牛树根就让老邪马上滚蛋。
门外忽然进来一个人,“都给我住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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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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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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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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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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