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在某地布置下几只鬼物,然后让它们按照固定模式残杀特定的人。
这种事情,无论是蛊门手艺还是野仙家都能轻松做到。
甚至毫不客气地说,所设置得害人陷阱要比鬼术邪阵更加歹毒致命。
之所以如此看重,完全是因为“正统”二字,再加上想趁机探一探对方的手段与底细。
而眼下,如若猛然想起得推测是真的,我便真正有点心生恐惧了。
这个推测便是,幻觉。
一切都是幻觉。
“快告诉我,之前闹鬼事件中的受害者都是什么死状?”
“他们的死状极为凄惨,各个肝胆俱裂、脸色乌青,仿佛死前见过什么可怕东西……”
水云描述得很详细,但我只听到一半,就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
没错了,受害者的死状都一模一样。
最关键得是,他们不是跟刚才想象得那样,被活生生挖掉眼睛或者扭断脖子而亡。
口吐白沫、脸色发青发紫,分明是被活活吓死的特征。
民俗传说中被鬼所害的人,几乎都是这副模样!
假的,果真都是假的。
这道邪阵根本不是驱使鬼物来害人,而是一场幻术!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
怪不得各种古籍中的描述跟幻境中所见完全不同。
书中明明讲过,飞头蛮只会吸人血这一种害人方式。
可我们所遭遇得飞头蛮却具有操纵头发的能力,以及断头挖眼等多种害人手段。
这是因为所遇到得不是真正的飞头蛮,而是我想象出来的!
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将上次交手的经过跟眼前邪阵联系在一起。
一直都在暗暗怀疑一件事。
虽然我们打探到了锦绣堂这条线索,但对方并没有暴露。
可却冒然发动偷袭主动暴露,实在不像一个精通揣测人心的人能做出来得冒失举动。
如今看来,对方主动现身得目的跟现在一样,都是为了考验我。
也就是说,从第一次接触锦绣堂开始,眼前这场考验就已经开始了。
既然是同一场考验,那手段八成是同一种。
可上次交手时,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鬼物真容。
而此次鬼物却有着完整具体外貌,实在匪夷所思。
暗示,八成是这次我不知不觉中了什么暗示,所以才将鬼物想象成出具体外貌。
想到此处,我迅速开始回忆有关细节。
虽然接触过各种鬼物传说,但从我个人角度来讲,由于小时候的第一次去县城玩,再加上第一次看到奇闻异录连环画这种有趣东西,令我至今印象深刻。
利用了我的童年记忆作为暗示,这便能解释为什么会将所遭遇鬼物想象成连环画中的飞头蛮形象了。
可是,关于飞头蛮利用头发来断头挖眼的害人手段,我是从哪里得到暗示的呢?
正想着,怀中的水云稍微动了一下。
下意识低头看到她那头如同瀑布般齐腰秀发后,我当即茅塞顿开。
人随着成长,所关注得东西就会变得不同。
小时候会关注漫画书或者玩具,等长大就会开始注意钱财与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
水云无疑是我所见过得最妩媚女人,她的一头类似古代美人的如瀑长发是最令人注目得方面之一。
如若用长发来当武器害人,我只能想到勒断人的脖子,以及可以被操纵变形用来挖眼钻心……
极善掌控人心,然后步步为营,通过各种不易察觉得引导来让人深陷幻觉之中,最终令目标落到自己用想象力来害死自己的下场。
这种施展幻术的手段太过骇人,会令人连到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已经不能简单用术法来称呼,简直将人心与心理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相比之下,外八行只能利用灰香、蛊虫等各种媒介迷人心窍,用最简单粗暴办法来让人着道,实属低级。
无声无息引人致幻,杀人夺命无迹可寻。
这就是正统得可怕之处吗!
我不禁有点周身发寒。
怪不得自从入门开始,老太奶总是提起“正统”。
不仅如此,还三番五次强调正统之术具有鬼神难测之机,倘若遇到一定要万分谨慎。
而她早就说,会有一场劫数需要我帮忙度过。
如此看来,她是早就料到我必定会跟正统交手,所以平日里才不断叮嘱。
想到此处,我不禁产生一种无力应对感。
比被徐明暗算设计时还倍感无力。
怪不得老太奶当初会认怂跑路。
跟正统比起来,外八行手艺是真得不够看的……
虽然心中第一次充满了挫败感,但我并没有打算放弃。
即便是来自正统,也一定要找出破解之法。
如若连区区一场考验都无非通过,那想要救兰凤云简直痴人说梦!
“二位辛苦了,接下来由我亲自来吧。”Χiυmъ.cοΜ
话毕,我立刻暗暗对本命蛊下令,将海老与张老二爷从失心瘴中脱离出来。
“你一个人能对付吗?”
回到现实后,张老二爷满怀担忧问道。
我们相处这么久,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我在面对没有信心搞定的事情时才会露出得细微表情。
说实话,眼下我确定没有信心搞定。
但是,手中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那好,万分小心。”
一旦看到我默默解开胸前粗布袋子,将里面那颗枣核含在嘴里,张老二爷便不再担忧。
“妾身可不想沦落到跟兰凤云前辈同样下场,如若您回不来,妾身便会随您而去。”
这时,怀中水云柔声开口。
闻言,我不禁举目凝神她。
身为兰花门人,除了会讨人开心,自然更懂得如此虏获花猪的心。
否则,历史上不会有这么多达官贵人沉迷温柔乡中不能自拔。
虽然深知其中复杂关系,但一个女人肯说出愿意陪我同生共死这句话,还是令我非常感动。
从成为花主至今,我第一次主动轻轻托起水云的下巴,吻向她那双惹火红唇。
就在双唇相印的瞬间,我将那枚枣核信物悄悄送入了她的口中。
含住枣核信物的行为,完全是做给张老二爷看的。
源自正统的邪术虽然诡异莫测,但还没有将我逼到需要求助干娘庇护的成程度。
刚才所说得王牌,是手上另一道底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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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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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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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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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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