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念在通过跳级考试的当晚就跟顾橙夫妇说了,俩人虽然很惊讶,但也并没说些什么,只是让她好好读书。
同时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还有同一屋檐下的梁朵儿,她比任何人都不相信这个消息,感情她认为空有其表的人结果却是名副其实。
“喂…”梁朵儿别扭的开口。
顾念念抱着小铁头坐在客厅里,时不时用小姑给她的布擦着小铁头的口水,并没有做任何反应。
喂喂喂的,谁知道喂什么呢?
梁朵儿在原地站了几分钟,见顾念念没有理会她,傲娇地把手上的东西“啪”的一声扔在了顾念念面前的桌子。
见顾念念表情疑惑,她更加傲娇的冷哼一句,进了房间。
作为一名穿越者,她某些东西还是懂得,比如学霸的腿牢牢抱紧,但她的年龄跟经历并不能让她看得更深,每件事物她只能渗透一二,完全不像顾念念这种老油条,透过现象看本质。
要说顾念念是老油条也是有原因的,顾念念自己本身选的是理科,上的学校自然也是理工类的。但她学校隔壁有所文科类的大学,也有同学是里面的学生,她本身也是优秀的。因此她经常到隔壁旁听,隔壁的教授也乐于见成,偶尔还会带带她。
有次她在隔壁法学院旁听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嘿,她那么一听,一看,有兴趣了,然后隔壁教授见她如此,也来兴趣了。
想着她专业也有些挂钩,然后每次有新的进程就会叫上她。
结果就因为她不是本专业的,思考方式不同,还让她找出了两三个关键点,破案了,最后还装模作样的写了几千字报告,给本校教授看到发在了校帖,气得隔壁带她的教授半夜打电话让她撤掉。
可两校的恩怨哪能是她个人能解决的?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这哪能是梁朵儿这种未出社会的小单纯能看透的?琇書蛧
而且,顾念念这人,原则分明。
盯着关上的门,顾念念收回了视线,人单纯,性子还有得磨。
长睫毛的阴影打在了她的眼窝,她漫不经心地捏着小铁头的小手,然后放下,松开,捏起…后者玩着玩着就露出了无齿的笑容,连带着一连串的口水。
“念念。”顾小姑叫。
“嗯?”
“小铁头给我吧,你先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好。对了,小姑。这是朵儿带回来的东西,让你看着处理。”
…
第二天,九点半。
天气比昨天冷了更多,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冷死了几只还没来得及躲好的小老鼠。
老鼠死的呲牙咧嘴,想来是窝半夜给别人端了,才会逃出来,不小心钻雪里了。
顾念念收回视线,举着顾小姑给的伞,走入了大雪中。
雪很大,只能让她看清两米外的路,更远的只能勾出大概的轮廓。
而穿着黑衣的她在雪中格外的突兀。
“喂…喂喂…你等我一下下。”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梁朵儿的声音。
梁朵儿是高一一班的,昨天顾念念去的很早,在她出去后,顾小姑叫了梁朵儿好几次,可是都没能醒过来。
结果迟到了,被周老师罚着站了一上午。
虽然跟梁朵儿不太熟,但顾念念还是放慢了脚步,等她追上来后才恢复正常速度。
梁朵儿跟在她身后,偷看她好几次了,但一直不敢开口。
…
高二比高一多了一个班,每个班的人少了不少,仅二十多号人。
老师换成了男老师,五十出头,双鬓微白,看起来很慈祥。
“顾念念?”
顾•工具人•念念点头。
“哈哈…”老师轻笑了两句,然后解释:“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
老师用着看好苗子的眼神看着她,别问她怎么知道,见太多。要是这有桶粪,要是她真是苗子,现在她就要被施肥了。
“我姓张,叫我张老师或者张叔都可以。”张老师笑着说,笑的时候连眼睛都没了。
“张老师好~”顾念念说。
“好,你先进去吧,座位在三班第二组第三排左边。”张老师说。
“谢谢张老师。”
高二的班级在办公室的另一侧,比高一那边安静了很多,也没有什么读书声,只有时不时的翻书声。
顾念念从踏进班级的那一刻就放缓了步伐,但还是打扰到了他们,就在他们走神的这几秒,她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坐下。
桌子里放着新的书,上面夹着张写着她名字的字条。
书本只有六本,是她考大学的全部科目。
在气氛的感染下,顾念念打开数学辅导书做了起来。课本跟后世的排版很不一样,多了主席语录,计算方式也有差别。
题目很简单,大概是后世初中的水平,当然也夹杂着高中乃至大学的题,但不多。
做到单元结尾处的课外题,她出于好奇看了一下,是个高数题,不难,只是里面运用的公式在二十一世纪初才被西方国家公布。
她只沉思了一会,便做了出来。
刚准备翻到下一单元继续写,手就被人碰了一下。
扭头,新同桌,还是个男的。
可能是最近号召妇女能顶的半边天的原因,学校也有意无意地把男女调在一起,用行动支持男女平等。
‘有什么事吗?’顾念念用口型问。
便见,男生笑了笑,然后把一张写着字的字条递给了她。
字写的很好看,起手力道不大,但中间却很用力,简洁而不失内涵。跟他人也很像,若说沈善言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那么眼前的男生也是谦谦如玉的君子。
可远观而不可亵渎,这样的人待人很温柔,城府也很深。
顾念念的眼神闪烁了几下,然后低头看字条,这人不好惹。
‘同学,你好。我是温和,我能看下你刚才那道题的作答过程吗?’
我是温和。
顾念念转移视线,看向温和,只见他依旧微笑着,散发着自身的善意。
顾念念把数学书给了他,然后翻开了语文书。
完全没有注意到同桌的瞳孔地震。
温和看完后,惊讶地合上了课本,然后侧头看向顾念念。
女孩低着头做着作业,一头秀发绑成了两条长辫子,做题的速度很快,一页页的翻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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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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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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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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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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