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像是笛声,又像是箫声,那沉闷的音调,给人说不出的压抑。
顾宇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发现仙玲正在吹响一只类似于骨笛的古怪乐器。
笛声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起初还没什么,可是越听越觉得诡异,仿佛能将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给勾出来。
顾宇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至于小妮子她们,更是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想来是回忆起了曾经遭遇过的最恐怖的东西。
说也奇怪,自从仙玲吹响骨笛之后,土著人似乎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一个个居然愣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或惊恐,或讶异。
总之,看上去不那么凶狠残暴了。
甚至,他们还隐隐有些畏惧。
“你要做什么?”
眼看着仙玲居然一步步走向那帮土著人,顾宇顿时急了,当即就要拉住她。
“顾宇。”
突然,夏婉儿先一步拽住了他,神情凝重冲他摇了摇头:“不要打扰她,直觉告诉我,她并不是去送死。”
顾宇自然也察觉到了仙玲的变化,他只是实在放心不下,毕竟这帮野人根本没有任何的人性可言,他们就是一群直立行走的野兽!
然而随着仙玲渐渐逼近,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帮土著人非但没有把仙玲怎么样,甚至还“噗通”一声给她跪下了…
什么情况!
不只顾宇瞪大了眼睛,三女也张大了小嘴儿,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两个字,震惊!
笛声虽然听起来让人浑身发冷,可也不至于把这帮野人给吓成这样吧?
“呜噜喀!呜噜喀!”
野人们一边重重地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他们那极度恐惧的样子,像极了影视剧里跪在朝堂上即将被拖下去的贪官污吏!
那句所谓的“呜噜喀”,应该就是“饶命”的意思。
顾宇不禁愈发好奇仙玲手中那个小巧的骨笛到底是什么来历了。
而且自己这段时间一直与仙玲朝夕相处,甚至在她刚登岛的时候,自己几乎看遍了她的全身,也并没有发现有这只骨笛的存在啊?
顾宇从一开始就知道仙玲身上有很多秘密,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把她想简单了。
突然,笛声停了,仙玲静静地站在其中一名领头的土著人面前,背影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在这一瞬间,她仿佛从一个平凡的普通人突然转变成了一位执掌权柄的女王。
随着仙玲缓缓举起了军刀,那名领头的土著人顿时更加卖力地磕起头来,他的额头早已磕破,可他还是一刻都不敢停歇。
顾宇注意到,土著人的血是黑色的。
没有任何的不忍,仙玲直接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划了一刀,土著人头领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倒下了,喉管处不停地有血冒出来。
看到这一幕,其余的土著人顿时愈发的恐惧了,一个个抖得就跟筛子似的,偏偏就是不敢反抗或逃跑。
解决了土著人头领,仙玲也不再开杀戒,而是默默地回到了顾宇身边,再次吹起骨笛。
“呜——”
跟之前不一样,这一次的笛声没有给人任何的心理暗示,仿佛就是骨笛最原本的声音。
而且这次时间很短,仅仅吹了十秒,仙玲就停下了。
“哗”的一声,所有的土著人都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畏惧地看了仙玲一眼,匆匆地撤离了。
出乎顾宇的意料,他们并没有带上自己头领的尸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名土著人头领被他们当成了献祭给仙灵的祭品。
五分钟后,野人们就逃得没影了。
顾宇和小妮子她们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尽管野人们被仙玲给吓退了,但他们毕竟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说不累那是假的。
浑身没劲儿不说,心灵更是疲惫不堪。
“仙姐姐~”
这时,唐雪柔轻轻地唤了仙玲一声。
“不用问我刚才发生的事,知道的太多对你们没好处,反而会害了你们。”
看穿了她的心思,仙玲淡淡地说道。
“哦。”
小妮子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就不再追问。
顾宇也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苦笑着对众女提议道:“好了,能保住小命都比什么都重要,趁天还没黑,咱们还是尽快再找个新住处吧。”
“不用,我们直接回洞穴,放心,那帮野人不会再过来了。”
仙玲叹了口气说道。
见她说得一脸认真,顾宇直接就信了,毕竟仙玲要想害他们,刚才也不至于救他们了。
救命之恩,等同再造,更何况,这也不是他和仙玲第一次历经生生死死了。
他救过仙玲,仙玲也救过他,他们都互相为对方拼过命。
说起来,他与仙玲之间的感情,早就坚固到了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
“我的妈!不、不行了,我实在、实在跑不动了!”
洪波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剧烈喘兮着说道。琇書蛧
“日!老子也不跑了,这特么跑、跑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二个坚持不住的是人高马大的黑三,他重重地往地上一坐,背靠着一棵槐树不停地喘着粗气。
有他们两个动摇意志,黄魁终于也崩溃了,直接往地上一躺,动也不动了。
这场亡命长跑可真是要命,黄魁感觉自己再跑下去,不死也得被耗掉半条命。
尼玛这是少了半条命,在这座危机四伏的破岛上,又能活几天?
冷淳毕竟年轻力壮,又勉强算是习武之人,体力比他们三个都好,所以他又咬着牙多跑了两百米,这才筋疲力尽地停了下来。
此地距离夏婉儿她们大概两公里远,看着身后望不到尽头的密林,冷淳微微有些失神。
自己终究还是抛下她,一个人逃跑了吗?
如果说对唐雪柔只是龌龊的男女之间的浴望,夏婉儿却是的的确确走到他心里的女人。
他曾发过誓要将这个女人娶回家,尽管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只钟情于一个女人,但夏婉儿,他始终会对她好,而不是玩玩就扔。
可现在,他似乎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
冷淳自认为不是那种为情所困的傻子,但这种痛失所爱的感觉,终归也很不好受就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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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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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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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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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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