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女人怒计之下,再也不顾及酒鬼丈夫还在那小胡子的掌握之中,脚尖一点,身子猛地向上直纵而起,那只乌光闪闪的铁手,猛地向那贼态兮兮的道人咽喉勾了过去。
这一下去势如电,那道人未曾料及这刀疤女人一言不合便即出手,一时间乱了方寸,呆在那里。
眼看那刀疤女人的一只铁手就要勾到道人的咽喉。这一下倘然勾中,那道人恐怕立时就要魂归地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道人身旁的那屠户摸样的女人,一伸手抓住那道人的背心,猛地往后一扯。将那道人硬生生拉出数尺开外。
刀疤女人这一记迅雷般的一击也就此落空了。m.xiumb.com
刀疤女人一击不中,复又落回原地。依旧抬头,向着那道人怒目而视。
那道人死里逃生,摸了摸自己的咽喉,只觉有一丝黏糊糊的,道人吓了一跳,将手伸到眼前,一看,只见自己的手指之上赫然多了一抹鲜血。只不过喉咙之上倒是不觉得有多么疼痛。
道人心里又惊又怒,心道:“看来适才这恶婆娘一招之下已然将自己的喉咙割破一些。要不是老四及时出手,自己今日就被这恶婆娘夺走了性命。”当下迈步上前,走到陷坑跟前,向着坑里恶狠狠的道:“你这婆娘,出手如此狠毒,是不是想要谋杀亲夫啊。”
刀疤女人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我家贼汉子就在这里,怎么着?杀你便杀了,你能将我如何?”
那马脸汉子嘿了一声,道:“好横的女娘们。”
其时,那小胡子已然放开酒鬼的咽喉,只是将这酒鬼双手牢牢抓住。以防他暴起伤人。
酒鬼听那马脸汉子言及自己老婆好横的时候,竟是微微得意,道:“你们是江湖中人么?怎么连我老婆也不认识?”言下竟是颇以自己有个豪横老婆为荣。
那屠夫摸样的女人一怔之下,眼珠一转,随即想起两个人来,忍不住仰天打个哈哈,笑道::“原来是你们夫妻二人。”
那道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奇道:“四妹,你认识这两个人。”
那屠户摸样的女人点了点头道:“这个酒鬼要是不说话,我可还一时认不出来。”
那酒鬼一呆,心道:“老子说什么话来了?让你看出我们夫妻的来历?”
那道人,胖子兄弟,马脸汉子,小胡子俱都望向那女屠户,等着听她说出这二人的来历。
只听那女屠户向着酒鬼努了努嘴,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号称赌鬼酒王的彭大春了。”顿了一顿,伸出一根胖胖的手指,指向那刀疤女人道:“那个一定就是铁面铁手铁二娘。”
那彭大春一呆,心道:“还真的被这地丁女人看出我们夫妻来历了。”随即皱起眉头,大声道:“老子叫彭大春没错,不过老子可不是赌鬼酒王,老子是赌王酒鬼。”
那小胡子哦了一声道:“原来这一位便是赌鬼酒王彭大春。”
彭大春怒道:“老子叫赌王酒鬼,不是什么赌鬼酒王。”
那女屠户哈哈一笑道:“江湖传闻彭先生你是十赌九输,且还乐此不疲。兼且彭先生的酒量又好的出奇,这才有了这么一个赌鬼酒王的雅号。这个雅号彭先生不喜欢吗?”
彭大春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这个酒鬼确实是彭大春。
彭大春自幼好赌,却真的如这女屠户所说,十赌九输,但却乐此不疲,以致因为这赌博一事,常常和铁二娘口角。
铁二娘屡屡说教,这彭大春却是置若罔闻。是以江湖上的朋友当着彭大春的面叫他一声赌王,背后都叫他赌鬼。
小胡子松开彭大春,身子往上一纵,纵身跃出陷坑。
那铁二娘见自己和彭大春站在这陷坑之中,形势极其不利,当即低声对彭大春道:“贼汉子,你抱着那小鬼,我护住你们,咱们冲出去。”
彭大春点点头。当即一矮身,窜到那叶惊天身前,一把抱起叶惊天。
这酒鬼彭大春虽说是被酒伤了身子,武功大打折扣,但是身手毕竟还是敏捷异常。
铁二娘右手拔出一把短刀,舞成一团白光,跟着向上跃了出去。
陷坑上面六个人见这铁二娘从陷坑下面一跃而出,刀光闪动,倒也怕被这恶婆娘伤到,急忙四散开来。
铁二娘站到那平地之上,手中短刀护住全身。另外一只铁手随时待机而发。
彭大春抱着叶惊天也跟着跃了上来。
铁二娘沉声道:“贼汉子,咱们冲出去。”说罢,手持短刀,铁手开路,便向那小胡子冲了过去。
小胡子笑道:“来得好。”右手一掏,竟然眨眼间从身后行囊之中取出一个黑乎乎的物事,而后待那铁二娘来到身前数尺开外的时候,小胡子右手猛地将那黑乎乎的物事抛了出去,一下将铁二娘全身罩住。
铁二娘这才发觉,那小胡子抛出的竟然是一张渔网。
这一张渔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铁二娘情急之下,急忙用短刀插入网眼,意欲将这渔网的网眼捅破一个口子,好钻将出去。谁知那渔网韧性甚好,铁二娘短刀插入,竟是砍之不断。
铁二娘一呆。
眼睛一瞥之下,只见其余五人早已经将那彭大春包围其中。
彭大春虎目圆瞪,手中也是拔出一把短刀,上下舞动。
那五人只是笑吟吟的望着彭大春,竟如同看耍猴的一般。似乎要那彭大春自己舞动累了,这才上前收拾于他。
铁二娘大吼一声,将那只铁手伸入渔网的网眼之中,奋力一扯。那织成渔网的网线虽然未断,但已然被这铁二娘的一只铁手抻长。露出一个能钻出一人的口子。
铁二娘一矮身钻了出去。
那小胡子眼见情势不好,扔下渔网,哧溜一声来到那酒鬼彭大春的背后,又是闪电般伸出手去,一下扼住彭大春的咽喉。
彭大春双手酸软无力,左手之中抱着的叶惊天,右手之中的那一把短刀同时落在地上。
小胡子右臂用力,勾住彭大春的咽喉,转过头来,向着铁二娘嘿嘿笑道:“铁二娘,信不信我让你老公先去黄泉路上给你当个开路先锋?”
铁二娘惨然无语,当此情势之下,也只有束手被擒,难道还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被扼死在自己眼前?
铁二娘点点头,惨然道:“贼汉子,我先走了。”说罢,右手短刀向自己颈间挥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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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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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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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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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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