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在早些年就被遗弃,数年的风吹雨打,使其变得破败不堪。
我和他们三个,数小时前就已经来到这里了。
这是第五场游戏……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到最后只剩下我们四个。
下一个又会是谁?
这个问题盘旋我的心头,仿佛一把利剑,随时都会处决我,而我只能像小白鼠一样,卑微又痛苦的接受最后的结局。
我们真的太可怜了。
……
我叫殷河,不是一个好人,是一个杀人犯,我不想掩饰什么,这都毫无意义。因为我,和其他三个,我们都是同一种人,快死的人而已。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恐怖游戏,和白衣少年。
二十多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们四个苟延残喘。
这其中还有很长的故事,如果我能活过今晚,我会把它说出来的,如果没有……
那我只能认命了,并为此感到惋惜,应为这个故事的曲折离奇,绝对是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wWW.ΧìǔΜЬ.CǒΜ
很多事情,老陈的死,我的断指,我杀人时的样子。
一切就看今晚,我是否能活下来了。
按照白衣少年的话,我们只需要在晚上来到这里,等待他随机在我们之中挑选一个审判者和有罪者。
以我对这个游戏和白衣少年的理解,审判者的审判八成是要杀掉有罪者的,可关键就是,我们四个,都是有罪的人,谁会在今晚被审判呢?
不知道等了多久多久,因该是凌晨三点左右,我们四个都睡眼朦胧的时候。
我和楚灵秋的电话同时响起。
这冷冷清清的第三医院,仿佛都被这刺耳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我看着屏幕发呆,没想到真的是我……
我是审判者还是有罪者?
又看了一眼楚灵秋,我的眼神变得极度复杂……
我们几乎是同时接听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我熟悉,又感到恐惧的声音。
“告诉我殷河,你害怕死亡吗?”白衣少年的声音冷冷的问。
我没有回答,他接着又问。
“杀人什么感觉?!”我一颤,依然没有回应。
他接着说:“你犯下的罪孽不可饶恕,今晚就是你的审判!好好看看吧,这为你特意准备的墓地。”
我终于按耐不住,急不可耐的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道:“你这个疯子,少吓唬我了,直接告诉我!”
被我打断后,白衣少年沉默了片刻。
“你看他们两个,多么恩爱的样子呀,你难道不嫉妒广绣吗?”
“你什么意思?”
“你被选为审判者,杀掉楚灵秋,你就能活过今晚,这就是游戏规则。”
“什么!”
“很惊讶吗?我知道你心里的每一件事,知道……你已经喜欢上了楚灵秋,你嫉妒广绣。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杀人犯会怎么选择,是杀掉你喜欢的人?哈哈哈……”接着就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
“还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们呢?”
说罢,他挂掉了电话。
我听的发呆,这一切仿佛都不是真的一样……
我经历过数次恐怖游戏的人,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但此时此刻也感到无边的恐惧和无力。
而楚灵秋的表情和我一样……
白衣少年对她又说了什么?
楚灵秋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我,似乎在祈求我放过她一样。
“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别怪我。”我掏出匕首,上前就要抓住她。
不出意外,广绣迅速的将楚灵秋护在身后并开口:“殷河……你别冲动,他就是想要我们自相残杀!”
我冷笑一声:“难道我们不该死吗!”
说完就一匕首刺了上去,不是要至他于死地,而是想逼他让开……如果他能放弃的话!
没想到广绣很果断的拉着楚灵秋跑了,消失在夜色笼罩的第三医院。
“游戏开始了……”青苔看着我,语气古怪“你不杀了她,你就活不了,你知道怎么选择吧?”
她的话仿佛是在告诉我,我必须狠下心来才能活下去。
……
一个多小时后……
我一脚踹开病房门。
经过一个小时的追杀,我终于在这间病房里堵住了他们。
关上病房门,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了。
此刻……我内心像是无法回头的过山车一样,此起彼伏。
用刀指着挡在面前的广绣一字一句的说:“让开,为了你好!”
然而他却丝毫没有让开的念头,完全不惧我手里杀过人的匕首。
“我不会让你杀了她的,你这个杀人犯。”
看着他毅然决然的表情,听着他说我是杀人犯,觉得很可笑,脸上的肌肉抽动。
谁都有资格辱骂我是杀人的罪犯,可偏偏他们没有这个资格,因为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在装什么好人呢!你自己不也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吗?而且你以为你在救人吗?”我一步步上前,面对这个虚伪的人,我接近癫狂。
广绣不屑的说:“要杀人的是你!”
我跟这个虚伪的人废话,用匕首刺了上去。
广绣他们只能不断后退,我抓住机会,和他缠斗在一起。
“你就不该为她出头!”
言罢找准机会,刀刃瞬间刺入了广绣的腹部。
“噗……”
拔出匕首,鲜血直流,他再也支撑不住,在我面前倒下。
我并没有至他于死地,他还能活。
“广绣!”蜷缩在墙角的楚灵秋看到广绣中刀,不顾一切冲上前来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却被我一把拽住头发。
“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你因该担心你自己。”我冷冷的说,
倒在地上的广绣,用沾满鲜血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奄奄一息的开口:“放过她……殷河……”
我又一脚踢开他的手,嘲笑一般的说:“我们都是该死的人,谁也不比谁无辜!”
说完拽着楚灵秋的头发离开了这间病房。
楚灵双手不断的捶打我的身体,眼见死亡离她越来越近,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卑微的祈求我放过她。
“别挣扎了,我不会让你死的太痛苦的!”
“殷河……别……别……别杀我……求求你……”
…………
重新来到大厅,青苔依然坐在那堆篝火前。
她看到是这个结局,并没有什么意外。
“青苔,救救我……阻止他!”
面对楚灵秋的求救,她只呆呆的看着我们开口:“救你?救了你就是让殷河去死,我这不是救人,是在杀人!”
她说话的语气很淡然,仿佛这样的情节她已经见过无数遍了,一个面无表情的观众而已。
楚灵秋绝望了,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缓缓将匕首抬高。
此时此刻,不管我内心有多么纠结,都一咬牙,要刺穿她的心脏。
可在刺下去的一刻,刀尖停留在了最后几毫米的地方,我最终是没有恨下心杀了她。
也就在此时,我猛然察觉到背后又有脚步声。
回头时,刚好被半截木板重重的打在头上!这一击直接击倒了我。
倒地时,双眼模糊的看见受了重伤的殷红。
他竟然强撑着受伤的身体追了上来……
还来不及说一句世事难料,就彻底昏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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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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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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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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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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