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
胡蝶也懒的在说了，抱着账本找成旺盘账。
正月十二了，成旺家里还有不少人，胡蝶去的时候，一群人正在说她。
成旺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说曹操曹操到，这些都是我远门亲戚，知道我在作坊做工，也想进咱们作坊呢。”
人不少呢，七八个，全是汉子，像是专门找过来的，这会儿听出来胡蝶就是东家，那机灵的立马站起来打招呼。
“都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寻，这话一点儿不假。”
淑芬借着甩围裙的动作轻声跟胡蝶抱怨。
想来是今年这个年没少遭遇这样的事儿。
胡蝶一笑，大大方方的道：“作坊今年还没开始营业，以后扩张优先聘请你们过来。”
几个汉子一喜，七嘴八舌的道：“谢谢东家。”
“胡东家真跟传闻的一样，是个大善人呢。”
自己的传闻，胡蝶知道不少，就这事儿跟他们闲话了一会儿，开始跟成为那个对账。
去年停产的时候大家都累的够呛，账就粗略算了算，这会儿细算起来，成旺把算盘珠子拨的噼里啪啦响。
他们盘账盘的正起劲儿，折柳，翠儿，还有家在街上的几位大嫂子，以及他们家的男人过来了。
“我们正愁找不着你。”
翠儿满脸都是笑的走过来，见面就夸：“几天不见你这丫头又水灵了。”
胡蝶哈哈笑，道：“嫂子倒是消瘦些。”
“有吗？”
又不是以肥为美，哪个女人不想瘦点儿？
翠儿摸脸：“腊月那阵子，我们忙的没工夫合眼，过年那叫个大吃大喝，我都觉得我胖了。”
折柳闻言掐掐自己的腰，吐槽：“我这才叫胖了。”
街上开茶馆的老板娘忙着接话：“真天天那么忙倒也没啥，现在年过完了，我们也跟着忙完了，后面干点啥还得胡蝶你给我们出主意。”
“是啊是啊。”
大家伙儿盼着见她，为的就是这个。
她们整个腊月东奔西走的做喜馍馍，争的银子够开销好几年，尝了这样的甜头，谁肯放手？
可年过完了，指望其他人婚丧嫁娶请他们做喜馍馍赚银子，他们这么多人呢，赚的银子够不够分都是问题。
“嗯……”
她们问的有点突然，胡蝶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出注意。
“我想想。”
投资小，技术简单，没风险，还适合的。
胡蝶的眼睛一亮：“加工饲料怎么样？”
“加，加啥？”
刚刚才说了想想，话音刚落就想出来了，速度够快，也不愧是她。就是翠儿的耳朵，没跟上。
其他人也一副问号脸，而且提及饲料，大家伙脑子想的都是马。
只有马匹那金贵的玩意用饲料。
胡蝶毛茸茸的眼睛弯了弯，问他们：“尹村骟猪养殖的事你们可听说过。”
“当然听说过。”
翠儿的男人扯了下袖子，本就开朗的汉子，说起话来也是眉飞色舞的道：“去年就有人说尹村那边的猪骟了在养，说是长得快，没有臭味儿。”
“我听着就觉得瞎胡闹，嗐，胡蝶你猜怎么着？尹村的人说是你出的注意。府城的一个大老爷，还有咱们先的申老太爷，都出银子让他们村的人养。”
“瞎说的吧？”
“那不是糟践畜生嘛。”
在场的，没听说过的，议论纷纷，觉得那什么大老爷傻了。
胡蝶听着，摸了摸耳朵，道：“的确是我提议的。”
这事，于申俩老爷子要尹村的人保密，知道的人不多。
这会儿上面已经褒奖过那俩老爷子，正式的风声应该很快会下来。
“真的假的？”
胡蝶刚解释完，翠儿他们就激动起来了，什么她就是个活财神，聪明的脑瓜子不知道怎么长的，这话说着笑着，讲了一箩筐。
“还是听胡蝶说说那什么饲料的事儿吧，”连来干嘛的都忘了，成旺腹诽，而且胡蝶身上的奇迹还少？他都被锻炼出来了。
折柳闻言，赶紧问：“就是就是，我们是来问胡蝶拿主意的，咋扯到猪身上了。胡蝶跟我们说说饲料是啥吧，咱们脑瓜子不行，不懂。”
“胡蝶见识大，她说的咱们当然不懂。”
翠儿理所当然的说着，把期许中带着崇拜，崇拜中带着喜欢的视线放到胡蝶身上。
“猪不是我提的吗？”
胡蝶哭笑不得，引起大家伙的哄笑后开始正儿八经的解释：“大家听说尹村的事后，是不是都有一个想法？”
“咱们也想养猪。”
茶馆老板娘直接喊出来了。
大家伙儿就是就是应和。
胡蝶道：“骟猪的事朝廷颁布之后，养猪的人一定会猛增，因为这个市场本来就空缺，一窝蜂都干的事，咱们当然可以跟跟风，但换个思路，让其他人养猪，咱们制作养猪的饲料，我们抢占先机，就是抢占市场，而且，这是一个全新的行业，你们做了，就是开辟新行业的先驱者。”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想想那么大的市场，胡蝶就由衷的激动。
她当初只是为了拉拢那俩老爷子才做的事，会开辟新的行业，是万万没想到的，且这之前压根就没想。
又一个发财的门路！
她热血沸腾的视线扫到众人身上。
众人：“你说的真好。”
“就是那饲料是啥？喂猪的东西？那喂猪不是自家弄了粮食啥的喂吗？”
翠儿他们都还没听懂。
跟胡蝶相处最久的成旺，已经隐隐理解了蝴蝶口中的先驱，他褐色的脸膛涌现激动，目光灼灼的盯着胡蝶看，想听更多。
“这怪我没说清楚，”胡蝶已经冷静下来，仔细说道，“我所说的饲料，能满足家畜生长所需的所有成分，这是单一的粮食喂养所达不到的。且大批量生产，价格并不会比粮食高。”
“价格低，家畜吃过长的快，少生病，养殖的人哪个能拒绝？”
最最最最重要的，胡蝶前世写过相关论文，对这方面了解的很彻底。
饲料厂仿佛已经在朝她招手了。
“还有这种东西啊。”
翠儿等人因不了解而疑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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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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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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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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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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