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警局辞职的时候,正值放假,赵局不止一次惋惜我的离去,张帆也希望我能留下来,虽然不知道离开意味着什么,但我应该朝前看,就像宋城说的那样,放一个长假给自己。
临走时,明辉哥质问我是否早已做好离去的准备,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说不定我心里从未停下,我不知道。但现在的我,只想跟着心走。
风景中的谋杀案
坐上往南的火车,在汽笛的轰鸣声中,我渐渐驶远了那个城市,我不知道未来的路上会发生什么,但是充满未知的路让我激动不已。
思绪被一阵哭声拉回现在,我对面座位上坐着一个小男孩,不知道妈妈和他说了什么,哭声戛然而止,走廊上不时有人走过,却不曾有人停留。
我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挪去。
“喂,乘务员小姐,厕所好像堵住了,有什么办法解决一下吗,我憋不住了。”一个男人嘹亮的声音贯彻了整列车厢。
“我有什么办法啊,去去去,憋着,我又不是通厕所的。”顺着声音我看到一个有些丰满的女人,虽然穿着乘务员的衣服,但却像是临时顶班很没有职业操守的感觉,一头卷发包着还算白皙的脸,鲜艳的嘴唇像是刚刚喝过血的德古拉。
“都直接排到铁轨上了,怎么可能堵住。”虽然语气不情愿的样子,但乘务员还是慢慢悠悠的朝着洗手间方向走去“这是什么啊,把洞口塞得满满当当的..啊..”
一声尖叫惊醒了列车上的乘客。我有预感发生了什么,推开人群朝前跑去,果不其然,乘务员从被堵塞的下水口中取出了一块模糊的肉,为什么会尖叫?
因为我看到的是乳腺。
寻找蛛丝马迹
列车离终点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一定要找到线索。
出于本能的我保护起了现场,打量着周围的人,也许这场谜案的凶手就隐藏在其中。
“拿手套给我。”我忘记了自己已经离开警局,下意识的伸手问张达要起工具。
“你是谁,干嘛这么做。”乘务员问道。
“警察,别废话,去我的座位拿我的包过来。顺便报警,告诉列车长车上发生的事。”
“奥,奥,好,好的。”
尸块的切割面并不整齐,部分肌肉组织甚至垂在侧面,尸块已经略微发白,能提供的线索少之又少,一时半会没有检验仪器跟本无法得出结论。
在这种情况下,我回忆起了宋城平时会做的事。
“你好,我叫李琳,你来上厕所前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我将问题转向了那个起初打算上厕所的男子,毕竟火车上的厕所人来人往,我不指望能从这找到线索。
“我不知道,我进去刚准备蹲下的时候,就看见厕所堵了。”男子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
“这样啊。”我思索着“对了,咱们火车上有监控吗?”
“我记得有一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拍到这。”乘务员回答。
“去看一下监控,对比一下,如果能拍到这附近,就把所有去过厕所的人找来。”
“好,知道了。”
异地审问
“就是他们几个了。”乘务员说着将身后的五个人指给我看。
“好,各位,还得麻烦你们一会跟我去趟警局。”
“为什么啊,我没杀人。”“是呀,我还有急事。”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想证明你们无罪很简单,跟我去一趟就行了,不然告你们妨碍司法。”
“啊,真是的。”“我的事好像不怎么急了”“没事,我又没杀人,去就去了。”
当地警局
“是谁报的案?”问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小警察,应该是这个时间只剩下他值班,所以这种询问的差事才落在他的头上。
“是..我..”乘务员没有了之前的懒散,支支吾吾像是受到了惊吓。
“你是目击证人吗?”警察继续问道。
“她不是。”我回答
“你是谁,我问你了吗,没问就闭嘴。”小警察很生气的对我说道。
“我只是觉得以你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道要审到什么时候。”
“关你屁事,老子就愿意这么审了。”
我也不想和他废话,干脆坐了下来在这段时间里闭目养神。两个小时过去了,审讯工作还没有结束,如果是宋城的话,这会应该已经抓到凶手了吧,我这样想着但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李琳?是你没错吧。”
顺着声音望去,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唉,世界怎么这么小。
“林局好”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一年前我代表局里做交流时接待我们的县公安局局长林霞。
“你怎么来这了?赵局没说有交流会啊?”
“恩,是这么回事,我在火车上正巧遇上一起命案,现在跟着大家一起录口供。”我无奈的摊摊手说道。
“那结束了吗,结束了咱们去吃个饭叙叙旧。”
“不用了林局长,估计一时半会还难呢。”我一边看着早已石化的警察弟弟一边对林霞说道“而且这次的命案比较严重,是分尸,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借助一下咱们局里法医们的力量,早点破案。”
“法医没问题,跟你比起来,他们都还只能当助手呢,可是分尸是吗?那现场找到什么了吗?”林霞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现场什么也没发现,我猜火车并不是第一现场,应该是有人把尸块放到火车上引发恐慌的”
“李琳,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咱们换个地方说话。”林霞突然一本正经的把我拉到了她的办公室“不瞒你说,这星期局里接到了好几通报案,分别在超市,小区,公厕,这些人群密集的地方,发现尸块。我怀疑..”
“林局你的意思是,犯人是同一个人???”
“我也只是怀疑,对了,你们发现的尸块,有什么特征吗?”
“恩..切面不平整,像是情急之下才这么做的,还有就是,尸块发白,估计在水里浸泡过。”
“那就差不了多少了,看来这个变态杀手不仅肢解了受害者,还把受害者扔得到处都是啊。”
“林局,我希望能把你们之前找到的尸块,和我的这块进行对比化验,通过DNA和软组织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的。”
“行,我马上安排下去,让他们全力配合你。”
“谢谢林局。”
解剖刀划出的线索
拿到尸块后,检验组的同事马不停蹄开始了工作,提取DNA,我们尝试着将四个尸块拼接到一起,但无奈切口不平整没办法贴合,甚至连基本的组合都做不到,仅凭这些证据,我很担心也许找不到凶手。
DNA的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令我和林霞惊讶的是,这四块尸块,竟然没有一块的DNA相符。
这样的结果震惊四座,四组不同的DNA结果,是否意味着这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已经结束了四条无辜的生命。林霞火速召开了会议,全员集中,组合成了一只精炼的小分队,令人无奈的是,我竟莫名其妙成为了队长。
由于县警局的DNA库并不完善,林霞动用了全部关系,只为找到这四组DNA的所属者,赵局自然而然的参与了这次行动,而他手下最适合这种案件的特查组自然也被包括在内,于是,我们又见面了。
和宋城的见面出乎我的意料,也许是埋怨我的不告而别,特查组所有的人就像是不认识我一样,客套的握手,打招呼。这样也好,等案件结束了,我也不会有牵挂。
会议结束后,我独自一人前往化验室,这里的化验室相比我之前工作的地方确实小了不少,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工作起来也还是很方便的。
我仔细观察着呈在盘里的四块尸块,盯着它们使劲地看,时间一长,果真看出了什么。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四块尸块,虽然切面都不平整,但是其中一块的切面像是用什么刀一点点割下的,这种切痕很像是美工刀,我这样想着,如果凶器之一是美工刀,那么一点点的切割也许就是这样子的痕迹。
不一会,对比痕迹鉴定结果出来了,和我想象的一样,尸块是用美工刀切割的,其中有一块甚至是用雕刻笔切割的,这样的结果我不知该说什么,是惊喜有了新的线索,还是叹息究竟是怎样的动机才会使用这样的凶器。
案件的进展几乎是没有,我整天坐在解剖室里找不到头绪,于是决定出去散散心。
说是散心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去,我来到了档案室,找到了前几天火车上几人留下的笔录。这几人都是很平常的职业,乍看之下似乎和凶器联系不到一起,但是这个叫刘大平的人着实让人生疑,根据尸块的切面分析,死者是用电雕笔或者美工刀之类的锐器作为凶器,而这个刘大平打工的地方,正是一家大型五金批发店。
有了这个发现,我赶紧打电话给张达。
“张达,我,李琳,跟我去一趟金鑫五金批发。”
“我这有些资料需要整理,您还是自己去吧。”
“你也在怨我是吗。”
“我怨你,能怨你什么,反正你自始至终都没把我放在心上。”
“张达..”
“行了,反正这是你的决定,我也不能说什么。”
“张达,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会妥善解决,请你相信我,但是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尽早的找到凶手,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你说对吗。”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我陷入了沉思,我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但是我知道,逃避永远不是解决的办法,或许这次的案件结束后,我应该和宋城,或者是许墨迪好好的谈谈。
将这些想法抛到脑后,我们赶紧驱车前往金鑫五金行。
金鑫五金的老板是一个很和善的爷爷,我们向他询问了几场事件发生时刘大平的考勤,刘大平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事发的几天他都在值班,监控可以说明,就在事件进入死角的时候,宋城的电话帮助了我们。
“张达,你和琳琳在一起吗。”
“恩,我们在金鑫五金行。”
“让她接电话。”
“你好,哪位。”我接过张达的电话问道
“是我”
“哦,恩,怎么了”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宋城为什么不亲自打给我。
“是这样的,你们问一下老板最近有没有人购买电雕笔之类的凶器,因为我看见刘大平的笔录上有说明他这几天一直值班,也许是凶手买走了这些凶器也不一定。”
“好,我知道了,对了..”
“恩?”
“案件结束后,我们谈一谈吧。”
“好”
购买凶器的嫌疑人
五金行的老板为我们出示了一份很详细的票据,上面写明了第一次案发的那天从五金行购买东西的顾客以及物品。
“姐,就是这个。”
顺着张达手指的方向,一个叫做严蕙香的人进入了我们的视线,据记录显示严蕙香在案发当天购买了电雕笔,活动扳手以及8号铁丝,这样的组合让人不禁起疑,用铁丝勒死受害人电雕笔分尸或者是用扳手袭击被害人,想到这我不禁毛骨悚然,我们赶紧带着这份票据,前往警局。
回到警局后,案件分析会马上开始了,我和张达回去的比较晚,进入会场时大家都已经坐好,看着坐在对面的宋城,我不禁想起来第一次充满火药味的会面,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我和他有这么多回忆。
我和张达把票据的复印件发到大家手里,将那个令我毛骨悚然的想法提了出来,凶手用活动扳手敲晕被害人,将其分尸,那么嫌疑最大的无非就是购买凶器的严蕙香。
但是我们都遗漏了一点,我们忘记了那个叫做刘大平的男人。
再一次回到五金店时,刘大平向我们供述了一切,严蕙香拜托刘大平将这些装满尸块的垃圾袋抛到各处,但却只告知刘大平,这些垃圾袋里装着的都只是一些腐臭的牲畜的肉,这么做只是想开些玩笑。
刘大平跟着警方回去后,我和张达也没闲着,按照明辉哥提供的信息一路前往严蕙香的住址。
“咚咚..”
开门的是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得体的呢子套装,头发垂在脑后,脸色很苍白的看着我们,在得知我们是警察后,她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是把我们请进了屋邀请我们一起吃晚饭。
在谈话中,我们发现,这个女人的精神有些不对劲,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就是觉得,她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吃饭,边吃边自言自语。我隐约能够听见她的声音,好像在抱怨老公经常不回家来。
这种诡异的情况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我拿起水杯打算喝点水平静一下,就在我准备喝的时候,张达制止了我,他指指杯子又看看那个叫做严蕙香的女人。
我低头朝着杯子望去,杯子里的水有些浑浊,像是漂浮着什么东西,恶心之余,我和张达留了个心眼把把杯子里的水倒进密封袋中准备回去调查。
严蕙香的突然起身,吓得我往后躲了一下,只见她站起来,走到水池旁,把碗筷全部丢了进去,慢慢的转向我们说道。
“我的老公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他最喜欢雕塑,他说只有雕塑的美才是永恒的”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冰箱前,指了指冰箱的门“我很爱他哦。”说完,便打开冰箱门,朝我们的方向走来,如果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把锋利的刀。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冰箱里的骇人场景
那声尖叫,的确出自我,但是,并不是因为严蕙香的缘故。
其实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
严蕙香拿着刀朝我们走来,但并不是要杀我们,而是将刀对着自己的脖子拉了下去,瞬时间,血淌满了地面,而我尖叫的原因则是在那被严蕙香打开的冰箱里整齐摆放着——四颗人头。
接到电话的宋城很快带着警察赶到了现场。
“吓坏了吧,没事,我在。”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城,快去找严蕙香的老公,我觉得这件事跟他脱离不了关系。”明辉哥说道。
“可是,李琳她..”宋城看看我又看看明辉哥显得有些犹豫
“我..没事,你去吧”我说道
“那..好吧..你休息一会就赶快回局里吧。”
“恩,你去吧”
宋城离开后,我虽然看起来是受到惊吓,但大脑却在高速运行着,我仔细地想着严蕙香说的话,在我的要求下,张达陪我来到了严蕙香的卧室,床头上放着一份当天的报纸:本市著名雕刻艺术家Jack于今日在省美术馆展出了四座雕塑,代表了新时代雕塑家们对残缺美的理解与判断,专家称展出的这几座雕塑很有可能成为代表中国的断臂维纳斯。报道的大致内容就是说这个叫做Jack的艺术家多么多么的NB,做出了这么伟大的雕塑,看起来多么多么的真实之类的东西,真正吸引我的不是这篇报道的内容,而是在标题下面Jack接受采访的照片,这个人和严蕙香相框里的男人一模一样,他就是严蕙香的丈夫!!!
我们回到了警局,张达拿出了之前在水里发现的混浊物交给检验室检验,等待的过程中,张达和我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这两个小时看似漫长,但其实很短,我们聊了许多以前的事情,聊了叶青,聊了竹叶镇,聊了赵毅,说了许多有关于所谓的侦探探险,还有那次电锯惊魂的故事,话题是以为什么离开作为结束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直到现在还选择逃避,若不是检验结果出来了,可能这种尴尬会持续的更久。
检验结果出乎意料,这水里的混浊物竟然是人的肌肉组织,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张达的阻拦,我也许已经将哪个不知名的受害者喝进胃里了,想到这,我快要吐出来了。
更令我恶心的不止这些,搜查科的同事在严蕙香的饭里找到了更多的肌肉组织,这个变态的女人竟然在吃人肉。
“这个女人一定是凶手,可是现在她自杀了,难道只能销案了吗?”张达看着我说道
“不,我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还记得明辉哥说的吗,也许这件案子跟那个雕塑家有关,走吧,给宋城打个电话,我们去雕塑展看看。”
恶俗雕塑
Jack的雕塑被放置在展厅正中央,在其余的小件雕塑里,这样的东西显得格外显眼,这是四个女人,虽然身材妖娆,但是都是残缺的,有些没有胸,有些腹部被挖了个洞,残缺的程度不同,但相同的是,都没有头。
都没有头!!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我心里升起,会不会这四个女人就是以那四名受害者为原型制作的呢。
一通电话,明辉哥带着我要的东西赶来了现场,我们分别拿着四张尸块的照片,和雕塑中的残缺部分进行对比,果真,这四个尸块,竟然和这四个雕塑吻合。
这个发现使我们都惊叹不已,于是赶紧和馆长联系将这四座雕塑带回局里。
知道我们的来意后,馆长并没有阻拦,就在我们准备装车带走时,Jack来了,只见他扑到雕塑上,制止着我们带走他的艺术品。
“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艺术品,这是人类艺术史上的奇迹,她们能代表艺术。”他一边说一边爱抚着这四座雕塑。
“Jack先生,你的妻子涉嫌一起杀人分尸案,我们现在要将这四座雕塑带回警局,顺道也请您一起做个笔录。”明辉哥礼貌的说道
“那个臭女人是个变态,占有欲嫉妒心特别强的变态,死有余辜。”Jack抱着雕塑说。
“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宋城突然出现在展厅说道“经过多方打听,我们找到了你的雕刻室,在里面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说着宋城拿出了一台平板电脑:
她们的脸蛋如此的完美,茉莉的胸型让人沉醉,小曼的腰肢如此优美,安安和南南两个双胞胎,就连腿都是一样的美。
“这有什么不得了的,我只不过是在夸奖我这次的模特而已。”Jack不以为然地说。
“在这台电脑上我们检测出了严蕙香的指纹,你说严蕙香从没去过你的雕塑室,那么这些指纹是怎么回事。”
“我,我怎么知道,也许她来了,我不知道,对,一定是她悄悄来的。”Jack有些紧张的说着。
“是吗,那如果是这样,你还是不愿意说实话吗?”说着宋城朝Jack的方向走去就在我以为宋城伸手要打他的时候,却听见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我抬起头,宋城的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铁锤,而碎的,正是那些被称为东方维纳斯的雕塑。wWW.ΧìǔΜЬ.CǒΜ
随着雕塑破碎,雕塑的本来面目映入眼帘,在这残缺的美丽背后,竟然赤裸裸的包裹着四名女性的尸体。Jack的情绪崩溃了。
雕塑背后的事实
回到警局后,Jack供述了一切,Jack本名陈维,起初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雕刻家,和妻子严蕙香结婚后,凭着妻子的人脉开了几次小型的雕塑展,但是这种小小的成就并不足以满足陈维的大野心,于是他决定做更真实的雕塑,陈维深知自己妻子的毛病是多疑易妒,于是偷偷留下了自己雕塑室的地址和平板电脑上的所谓留言,严蕙香果真如计划中的一样进入了陈维的雕刻室想要找到老公出轨的证据,当严蕙香看见平板电脑上的文字时简直要气疯了,于是找到了这四名跟陈维约定好做模特的女性,也就是本案的受害者茉莉,小曼,安安和南南,分别把那些陈维认为最美的部分统统切掉,又拜托五金行的职员刘大平帮忙抛尸。严蕙香那天之所以会自杀是因为看到报纸上老公的雕塑明白了一切。
案件结束了,陈维被逮捕,四具不完整的尸体也已经入库。
我的旅行也实在无法继续下去,于是回到宾馆打算整理东西回家一趟。这时宋城打来了电话。
“不是说了案件结束后要好好的谈谈吗,你又算去哪,还是不告诉我们,是吗?”
“没有,我不打算离开,是该好好说的,明天我会去一趟之前和张帆住的地方,你想来的话就过来吧。”
“你要等我,不能就这么离开。”
“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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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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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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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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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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