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面色有些苍白,声音微弱说道:“为师曾经也和你一样,在修为到达灵性见心的时候遇到了魔障,苦苦修持却无寸进,几番险些遭遇入魔之危,直到有一天。。”
星月道长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眼神暗淡了一下,转瞬间精光大盛,语气平和,却又斩钉截铁般说道:“为师终于消灭此魔障,一举踏入上清真境,从此功力大进,修行再无阻碍。”
星月转过头看着水若臻:“也是从那时起,为师终于明白了神魔人,佛妖鬼的真谛!”
水若臻心提到嗓子眼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静静看着师傅,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星月平静的接着说道:“若臻,神魔人,佛妖鬼是共生共存的!永远也消灭不干净,它们共同组成一个轮回,相互补充,又相互消耗,人类羡慕神仙,鄙视妖魔。但是成为不了神仙就会成为妖魔,正所谓一念之间,神魔之分。就是这个意思。冲不破魔障就有入魔之危,魔族斩不断情关就会沦为凡人,神仙躲不过劫数就会转世重生。仙佛妖鬼也莫不如是。互相纠缠,相生相杀。世间万物,万古大道。早就有圣人安排好一切,我们都只是按照既定轨道行驶的棋子罢了!这就是天道,莫可与之争!”
水若臻听出一身冷汗,师傅所说的这些,与她自幼理解的仿佛有天地之别,一时间无法接受。颤声问道:“师尊!弟子愚钝,不能理解师尊所说的天道大义,如果真如师尊所言,那弟子一直以来所做的,除魔降妖,驱鬼避邪,又有什么意义呢?”
星月没有直接回答她,转头望向远处幽幽的山谷,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意义吗。。。参透了这一层,应该就算领悟了吧!”
转头看着水若臻,目光坚定,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若臻!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你必须要斩杀心魔!坚定道心!如若不然,你坠入魔道是显而易见的。”说完又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安慰有些惊慌的水若臻:“只要你能突破心魔,无上大道从此畅通无阻,再不会有阻碍,总有一天会证得道果,位列仙班!”
水若臻心中气血翻腾,勉力压制,轻声问道:“敢问师尊,弟子要如何破除心中魔障呢?”
星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傻丫头!那就要看你什么时候真正的遇到它了!记住!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必须要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明白自己为何而修道!坚定道心,方能不受魔障所侵!”
水若臻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什么,星月手中拂尘一甩:“去吧!”
水若臻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敢再问,躬身施礼道:“弟子告退,请师尊早点休息!”说完转身离去。
星月道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有一股掩饰不住的,淡淡的忧伤。
水若臻回到自己的房中,仔细回想着师傅所说的一切,不但没有解释心中的疑惑,反倒多了些担忧,师尊说的实在太出乎她的理解范围了。从小父母双亡,被师傅带到山上修炼。是师傅亲手把自己养大的,在她心里面,师傅就是天,师傅所教诲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金科玉律一般的存在。而今天师傅对自己所说的却于以往完全不同。彻底推翻了她心中一直在坚持的善恶之分,人魔之别。她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也不想推翻自己长久以来的认知。可师傅说的这些话却像钉子一样,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内心深处。她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心里想着,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道:“也许这就是魔障吧!”不再胡思乱想,安神入定。
翌日清早,水若臻没有拜别师傅与众位姐妹,收拾好行装,动身启程前往酆都。
一路上记着师傅的嘱托,先行前往白槿湖。
为了不引起意外,不敢启用飞行之法,施展师门轻功身法,日夜兼程,这一日终于来到戒仙山怒龙谷,白槿湖就在这怒龙谷中。
水若臻对这白槿湖早有耳闻,这里向来是人类的禁地,魔妖鬼三族交界处,除了修道之人,根本没有人来,湖中出产一种神物,名为耀鳞,其实就是一种白色大鱼,鱼鳞细密,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刺眼,俗称耀鳞。此鱼非常敏感,速度奇快,极难捕捉,更主要的是它的血液为金色,有辟毒驱邪之效,更为魔妖鬼三族忌惮,小心看守,非三族之属一概不予靠近。
水若臻不敢大意,停下身法,来到谷口。抬眼望去,山势险峻,苍松翠柏,狼啸猿啼,阴风阵阵。
稳了稳心神,默运心法,将灵力伸展到三丈开外,护住本体。迈步向谷中走去。大约一里之遥,雾气渐浓,伸手不见五指。正向前走着,突闻一声厉吼,一个巨大黑影,夹杂着一道腥风。扑面而来。水若臻不动声色。手领剑诀,阴阳双剑随意而动,在身前幻化。白剑护身,黑剑闪电般飞出,绕着巨大黑影转了一圈,又闪电般回归本位。黑影吼声震天,鲜血飞溅,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断成两截。
水若臻看都不看一眼,脚步不停,轻点地面,御风而行,鬼啸狼嚎之声此起彼伏,浓雾中无数巨大黑影接踵而至,狂风大作,腥气扑鼻。纷纷向水若臻扑来。
水若臻声色不动,脚尖在地上一划,画了一个圆圈。默运玄功,黑剑幻化千百,将水若臻护在当中。白剑腾空而起,在空中化为一朵莲花,光芒四射,光芒化作千万把光剑,纷纷落下。巨大黑影被光芒击中,纷纷大吼倒地,血光飞溅,但黑影实在太多,而且悍不畏死,前仆后继。踏着同伴的尸体,上扑。
水若臻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可能是守护耀鳞的魔兽吧,不过就是有点弱啊。像这样的来多少都是没用的。手领剑诀,食指向着天空中的白剑点了几点,金色莲花胀大数倍,光芒万丈。光剑的数量增加了数十倍。将方圆数十丈内所有的黑影笼罩其中,吼声不绝于耳。过了一会吼声渐渐平息,周围又重新陷入宁静之中。
在浓雾的最深处,一双红色巨眼有如两盏红灯,静静的注视着水若臻,片刻之后消失不见。
水若臻不敢停留,飞身向前,浓雾渐散,水若臻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并没有什么血迹与尸体,自己刚才杀掉的黑影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心中大奇。这是怎么回事?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可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心中疑惑不解,脚下却片刻未停。往前走了大约几里路程,隐约看到前面好像有一户人家。飞到近前,停住身形。三间草房,篱笆小院。院内用芦竹搭了一座凉棚,棚里有几张桌子,稀稀两两坐着三五个人,棚外竹竿高挑一幌,上面一个斗大的茶字。
水若臻心中暗暗提高警惕,不动声色,走进棚内,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刚刚落座,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过来,殷勤问道:“客官可要喝茶吗?”
水若臻点头,老者为她倒了一杯茶,转身刚要走开。水若臻檀口微张:“慢!”老者停步回头,看着水若臻。
水若臻问道:“敢问长者,此处可是怒龙谷?”
老者笑道:“正是!再往前走约一里路就是白槿湖,客官想是来抓耀鳞的吧!”
水若臻心中一动,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老者笑道:“凡来此处者,皆为耀鳞而来,而尤以人类居多,我们一家在此地数十年,见到太多了。”说完向水若臻殷勤说道:“此地除了耀鳞,还产异种蒙芽,最是香甜可口,客官不妨尝尝!方知小老儿绝非虚言。呵呵!嗯。。。。”脸色一变,指着水若臻:“你。。你。。”胸前蓦然出现一尺多长的剑尖,漆黑如墨。
水若臻静静的看着他,樱唇微启:“你是何方妖孽,在此故弄玄虚,方才的巨大黑影想必也是你搞的鬼吧!”
老者惨然一笑:“就算我非你同类,可身为道门弟子,出手如此很辣,你的道心何在!嘿嘿!你早晚要沉沦魔道欲海!”
水若臻微微一皱眉,心随意动,黑剑闪电般在老者刺了三剑,老者闷哼一声,仰面栽倒。棚内正在喝茶的人们纷纷站起身,指责水若臻,嚷嚷着要给她送官。水若臻手捏剑诀,黑剑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片刻之间,棚内众人惨呼连连。身首异处。
水若臻看都没看他们,起身准备继续前行,突然由打草房内发出一声稚嫩的悲鸣:“爷爷!爷爷!”一个小女孩哭着跑了出来,跑到老者的尸体旁边,嚎啕大哭,瘦小的身躯,不住的颤抖。转头看向水若臻,眼含热泪,怒目而视。
黑剑快如闪电,到了小女孩眼前,毫厘之差停在半空中,小女孩面无惧色,眼睛死死的盯着水若臻,水若臻也在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水若臻叹了一口气,缓缓收回黑剑:“逃命去吧!”转身想要离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水若臻把剑收回去的一刹那,小女孩把嘴一张,一道寒光有如电光石火般打出,直奔水若臻咽喉打去,水若臻心随意动,黑剑虚空出现隔挡寒光,稍微慢了一点点,击中寒光尾部。“噗”的一声正中左肩。血光飞溅,水若臻哼了一声,银牙紧咬,白剑绕着小女孩转了转,将她拦腰斩为两段。小女孩看着水若臻脸上露出一股诡异的笑容,化作一团白气,消失不见,不单是她,倒在地上的老者,提及棚内众人,全都踪迹皆无,仿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水若臻心知不好,感觉伤口处麻痒难当,天旋地转,摇摇晃晃走了几步,闷哼一声,缓缓坐倒,急运功与毒性相抗。
山脚下一股黄气迅捷无论的喷出,直奔水若臻而来,水若臻暗叫一声:我命休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光轮在水若臻身前显现,光芒四射,硬生生挡住黄气!光轮与黄气相持不下,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光轮转动起来,光芒大盛,黄气不敌,渐渐消散,终消散于无形。
水若臻再也坚持不住,嘤咛一声,昏了过去。
一个身影出现在水若臻身前,静静的打量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将她抱了起来。
水若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在一个山洞里面,她勉强坐起来,打量四周,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看身上,伤口处已经被包扎完好,麻痒的感觉也已消失,知道自己被人所救。轻声问道:“不知是何方道友相助,可否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闪身而入,来到水若臻面前,笑着说道:“姑娘,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水若臻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以为翩翩美少年,白衣白袍,剑眉朗目,面如傅粉,唇红齿白,往哪一站,好似潘安再世,宋玉重生,真有如玉树临风一般。
水若臻俏脸微微一红,垂眉颌首,檀口微张:“在下仙霞派弟子水若臻,家师上星下月,多蒙道兄相救,不知道兄是哪家的弟子,请赐下法号,容若臻日后报答。”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姑娘不必客气,在下复姓千里,单名一个威字,芒砀山散修,没有什么门派。”
哦――千里威!好听!水若臻心中好像有几只小鹿在乱跳乱蹦,一股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感觉是她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很甜,很好。水若臻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打起精神说道:“多谢千里师兄,要不是师兄仗义出手,若臻只怕。。。”说完低头不语。
千里威看着水若臻娇羞无限,天姿国色,一时间有些愣神,竟没有接话。山洞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千里威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姑娘,这里是三族禁地,危机四伏,你到这里来可是为了耀鳞之血吗?”
水若臻点点头。千里威接着说道:“此处有一千年老蜃,为妖族之奴,世代守护耀鳞,此妖善于幻化之术,最能迷惑人心。刚才姑娘一进谷中,就已经在它幻术范围之内了。”
水若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方才所遇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想到这低头看了左肩上的伤,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千里威看出来了,微微一笑道:“蜃气有实体,可伤人性命。姑娘感觉可好些了吗?前面不远就是白槿湖,正午时分阴气最弱,蜃妖实力大减,要想抓住耀鳞,不将老蜃降伏是不可能的。”
水若臻点点头,试着站起来,感觉还有些虚弱,身子晃了两晃,千里威忙上前伸手扶住,两人肢体一触即分,双双脸上一红。气氛甜蜜而又尴尬。
水若臻深吸一口气,驱散心中杂念:“师兄对此地可熟悉?劳烦师兄带路可好?”
千里威忙道:“熟悉的,我此行也是为了历练,我们一同前往就是。”
说完转身出洞,二人并肩而行。
一路上再无阻碍,不多时来到了白槿湖。水若臻放眼望去,不由得由衷赞叹大自然之鬼斧神工,面前的白槿湖硕大无朋,破涛汹涌的湖面,水鸟在自由飞翔,这是湖吗?这分明是海啊!而且这海居然是在群山之中,真的是天地灵秀!造化之功!
千里威沉声说道:“假的!不要中计!”
水若臻心中一凛,不解的看着他。千里威没有说话,飞身而起,凌空跃于水面之上,右手食指高举,一个巨大金轮虚空显现,转动不休,金光照耀下,水面冒起了浓浓的白雾。浓雾中浩瀚的白槿湖渐渐消失,周围的环境全部改变露出了下面的一个小水潭。潭水深绿,在群山环绕下有如一个小水坑。
水若臻大为吃惊,原来这才是白槿湖的庐山真面目。只见水潭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突然一股水柱有如蛟龙般腾空而起,闪电般卷向空中的千里威。水若臻眼疾手快,用手一指,黑剑绕着千里威转了一圈,化作一道剑墙,挡下水柱。千里威转头对她笑了笑,水若臻俏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水柱散落化作一团瀑布,在瀑布中伸出一条巨大的舌头,直接缠住千里威,直接将他拽入水中。
这一切来的实在太快,眨眼间完成,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水若臻满面通红,黑剑在空中化身千百,巨大声响宛如雷震,刚刚要下击之时,就见千里威有如炮弹一样破开水面,跳了出来。
水若臻大喜:“师兄没事吧!”千里威面色有些苍白,但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笑着摇了摇头。
水面一阵破涛汹涌,不一会儿,一个硕大无朋的黑乎乎的河蚌一样的东西浮了上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惊慌的说道:“你。。。你。。”
千里威也不搭话,金轮凌空下击,砸向河蚌,河蚌的甲壳坚如钢铁,二者相交,发出一声巨响,河蚌大口一张,白色瑶柱横卷而出,水若臻趁着河蚌攻击千里威之时,白剑极若闪电飞出,在瑶柱的根部飞快的转了一圈,一股白色的体液喷出,河蚌一声凄厉的惨叫,收回瑶柱,想要沉入水底。光轮一闪,,变作一个金色圈套,将河蚌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河蚌情急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来此伤害我?”wWW.ΧìǔΜЬ.CǒΜ
千里威手掌一翻,金轮带着巨大河蚌离开水面来到岸边。
收回金轮,朗声喝道:“蜃妖!还敢害人吗?”
大河蚌慢慢将甲壳打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蚌肉,在蚌肉中间爬着一个女子,一丝不挂,周身上下白若霜雪,连头发都是白的,清丽脱俗,两只大眼睛一闪一闪,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脚踝处一道伤口,流出一股白色的汁液,樱口微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伤害我?”
水若臻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亲近之意:“我是仙霞门下弟子,到此来取耀鳞之血,你叫什么名字?”
蚌精小嘴一撇:“你是人类?耀鳞乃是三族神物,与你们无关!凭什么给你!”
千里威眼睛一瞪,怒道:“区区蜃妖竟然敢如此猖狂!快将耀鳞交出!饶你不死!”
蚌精看着他,微露怯意:“你。。你怎么也这样!你和她是一伙的?”
千里威不再言语,金轮骤现,霞光万道,照在蚌精身上,冒起丝丝白气,有如烈日融化冰雪一般,蚌精婉转娇啼,痛苦不堪:“别。。别!你们要是伤害了我的性命,我家主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水若臻一愣:“主人?你的主人是谁?”
“是我!!”一个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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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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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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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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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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