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澜武功高强,身边也有暗卫跟着,他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虽然心中如此所想,但她仍旧担心,急忙赶回到屋子,恰好和那侍卫撞上,也没等侍卫开口便跟着他去见夏侯礼。
一进去便让人都出去,独留下她和夏侯礼在屋中。
他这次受的伤比上次的严重了不少,且是趴在床上的,可见伤口是在后背。
她一步步靠近,居高临下的望着夏侯礼,眼中含着一丝杀意,如果真是他伤了步惊澜,恐怕难以控制想要了他命的冲动。
“谁?!”
夏侯礼感觉到她的存在,蓦然抬头,手中举起了一样东西。
他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是难受得紧,那黑乎乎的东西对准她脑袋的时候,白落幽立马就怔住了。
这东西她再熟悉不过,在现代时,她可用它杀了不少人。
面容沉下,她一言不发。
见到是她,夏侯礼微微松了口气,将枪放了下来,且细心的放到了离她较远的另一侧,似乎生怕她夺了过去。
她恢复了冷静,转身去动着药箱,顺便问他,“枪?你自己做的?”
他点了点头,看起来疲累至极。
不过便是累极了,也仍旧不忘笑问她,“你怎的来了?难道是担心我不成?”
白落幽面无表情,看了看屋外那几个把耳朵贴在门口的侍卫,她淡淡说道:“他们找我给你治病。”
夏侯礼沉默了一下,嘴角蓦然抽搐,“他们是想我死吗?”
他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她给他治病,只想要了他的命。
他后背血淋淋的一片,刚刚碰上那一刻,就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起来。他武功极好能将他打成这副狗样的,白落幽除了步惊澜外想不到其他人。Χiυmъ.cοΜ
她心不在焉,又加上对于夏侯礼的怀疑和厌恨,在帮他脱了后背的外衣,没忍住情绪,稍微用了点力气。
夏侯礼立马就痛得发出了痛吟声。
她手上动作丝毫不变,也没有放轻,夏侯礼扭过头来让她稍微轻一些,白落幽却无视了他。
他略有些不满,正想收回目光,余光瞥见白落幽眉眼紧皱,他略有些怔愣,随后调笑着,“怎么?你这眉头皱得,莫不是在担心我?”
她翻了翻眼皮,面无表情。
“大白天的,你清醒清醒。”
“……”
他趴回床上,当湿毛巾敷到后背,立马抖的就像条狗。
将他后背血迹擦拭,她给他上药时,一时没忍住,便问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将你伤成了这般模样?”
是哪位好汉英雄,说来让她听听。
这句话,是夏侯礼心中所想,是他看着白落幽那略有些幸灾乐祸又担忧的神态,心下觉得白落幽就是这么想的。
他撇了撇嘴角,慢条斯理地开口,“路上突然窜出个刺客要杀我,啧,没想到还有点本事,竟能逼得我用出了枪。”
回想起,自己方才差点没了命的事,身子就不由微微颤抖。
从穿越过来之后,他就从来不曾被人如此对待过,也没有谁能让他感觉到那般强大的压迫感。
白落幽的喘息变得急促起来,努力让自己镇静,她问他,“那刺客是谁?”
夏侯礼摇了摇头,语气颇为可惜,“不知道,逃了。”
中了那一枪后,居然跑掉了。
不过他在子弹上面下了药,想来那人便是逃了,也逃不了多久,他已经派人去追踪,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能将他抓到了。
他慢悠悠地说着,难得感觉白落幽如此耐心,不由得挑眉,想要问问她为何对他这事如此关心。
却也因此,发现了她神色异样。
心不在焉又带着担忧和放松,这是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般神态,从前便是担心她的孩子,可在看向他的时候,也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
美眸微微眯起,他不由得握住了枕头下面的枪。
“难道你知道?”他淡淡问道。
白落幽心中一紧,面上不显,反而对他投去了一个无需言语,也能知道她想说什么的眼神。
夏侯礼郁闷,“你这是什么眼神?”
他趴回到位置上,微微吐出口气。
就听白落幽冷笑,“我一向都是这么看白痴的。”
啧。
夏侯礼略有些不高兴了,“你我同为穿越者,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说话,至于这么夹枪带棒的吗?”
“啊!!”
“你——”
白落幽默默收回用力按压他伤口的手。
夏侯礼痛的身子一抖一抖的,回头想要骂她,话刚到嘴边,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叩叩。”
白落幽手中攥着金针,正想下针,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
“国师大人,刺客抓到了。”
她脸色蓦然一沉,这针一不小心,就给夏侯礼扎错了位置。
他又惨叫了一声,屋外的侍卫听到这声惨叫声,似乎着急了起来。
“我……我没事……暂且关入水牢。”夏侯礼颤抖着声音吩咐他们。
桃花眼幽幽传到白落幽身上,他慢吞吞地补了一句,“对了,他敢伤本国师,那就让他也尝尝被万剑所伤的滋味。”
“是。”
白落幽脸色阴沉,瞪着他,“恶毒。”
夏侯礼微微一笑,眼中却不含笑意,反而一片冰冷,轻飘飘开口,“啧,你神色不对,你果然认识那刺客,且那刺客,就是你派来杀我的,是不是?”
明明是质问的语气,却含着玩味之意,又像是已经笃定了,白落幽和那刺客认得。
她嘴角裂开了笑弧,尔后鼓掌。
“啪啪。”
夏侯礼挑眉,“承认了?”
白落幽看似是夸赞,实则嘲讽着他,“脑洞真大,佩服,你要是去某起写小说,一定能月入百万。”
闻言,夏侯礼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还别说,我去还真有过——”
话没说完,又瞪上她,“别转移话题。”
“……”
转移话题的是他吧。
白落幽一边不爽的给他上药,嘴上没忍住怼他,“不过你有脑洞没脑子,我孩子还在你手上,杀你作甚?就算想让你狗命,也是在你把孩子还给我之后。”
“也是。”
夏侯礼点了点头,觉得她说得在理。
刚趴回去,白落幽又重重地下了一针。
“啊!!”
在他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中,将他好生折磨了一番白落幽才觉得心中舒坦,她洗干净了手转身便走,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你自己也会医术,换药什么的,你以后自己来吧。”
“喂,我伤在后背,我怎么换?”
“关我屁事。”
“砰!”
将门重重地摔上,便不再理会。
夏侯礼看着那摇摇晃晃的门板,嘴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
夜幕降临,白落幽一人静静地在屋中呆着,从早上到晚上,她一直在等着步惊澜,可始终没有见他回来。
她心中越发地感觉忐忑,就这么坐了一会儿,实在撑不住了。
她要亲自去看一看,那被夏侯礼抓入地牢的刺客,到底是不是步惊澜。
换上了一身黑衣,悄悄地出了门,前段时间为了逃出国师府,她几乎把国师府都走了个遍,所以很清楚水牢在哪。
水牢外虽然有人把守,但也难不倒她,虽然她现在打架不行,但是偷偷摸摸进去还是可以的。
潜入之后,她往深处走近了些,隐约听到了鞭打和水波动的声音。
“啪!”
刺耳的鞭打声,让白落幽握紧了手。
如若受刑之人是步惊澜,她定要将这施刑的狗东西千刀万剐!
双眼含着火气,往里走得更快了些,也将里面人的嚣张话语都听入了耳中。
“你今日不是很嚣张吗?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胆敢谋害国师?”
“说,是谁指使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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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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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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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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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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