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礼轻轻摇着桃花折扇,慵懒的依靠着树干,妖孽的容颜透露着一分玩味,那双无论何时都显得勾人的桃花眼,微微一动,都有在故意勾引人抛媚眼的感觉。
薄唇微动,他笑着问道:“东西呢?”
吴云霓自袖子里掏出两张纸递给他,“你答应我的,可别忘了。”
接过后来来回回看了一眼,夏侯礼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他头也不抬说。
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吴云霓却觉得敷衍。
她却不管了,只要白落幽能死,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甘心,只要白落幽死了,她救一定有机会能回到王爷身边。
“不过……”
夏侯礼突然转了话锋。
对此,吴云霓有些不满,“什么?”
忽然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吴云霓错愕警惕的后退,直到无意靠到一棵大树,方才退无可退,吴云霓用着折扇挑起了她的下巴。
微微低下身子,仿佛想要亲吻她。
夏侯礼虽然行为举止略有些风流,但到底长着一张美若桃花的脸,此时又故意做出了勾引人的姿势,吴云霓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难道说夏侯礼对她心存爱意?想要了她不成?
如此想着吴云霓的脸更红了起来,甚至还有些得意,她自以为自己勾引人的手段上等,只要她看中的男人就没有勾不到的。
她抬起手,正想要去勾住夏侯礼的脖子。
可却在此时突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感,宛如有什么东西穿过了她的肚子。
吴云霓顿时瞪大双眼,颤抖着疼痛的身体起,低下头就看到夏侯礼手握着一把匕首,穿过了她的腹部,在她惊恐未回过神时,猛然抽出匕首。
匕首一抽出,血溅四方。
吴云霓倒在地上,身子微微抽搐,不可思议的望着夏侯礼。
他脸上依旧是那慵懒而又自得的笑容,轻飘飘的说:“你是没命见到了,我这个人向来护短,可见不得自己人出事。”
话语微微停顿了一下,他仿佛思索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话。
“既然是来自一个地方,那就勉强算是本国师的自己人了。”
“你……”
吴云霓颤抖着,脸色渐渐发白。
她想要吐出骂语言,可剧痛的身体,让她发不出一句话,只能痛苦呻吟。
她倒在地上,临死前看到的,是他那悠哉悠哉远去的背影。
……
步惊澜给她挑了一处宅子,此地身处郊外,临近初冬,特意选在了道路开阔的树郊中。
不过至此之后,丫的几乎天天来。
在屋里养胎实在太无聊,白落幽就出来走走,吹吹风,散散心。
不过这风也未免太冷了,吹得她瑟瑟。
搓了搓肩膀,她正要回去,忽然有柔软的大氅披到她身上,洁白的绒毛贴在她的面前,让她有些养养着感觉。
步惊澜捧着手炉而来,强硬塞到她手上,嘴上还嘱咐着。
“天凉了,多披件衣裳,切莫受了风寒。”
她乖乖听话,抱着手炉,任由他替她绑起大氅的衣领绳子。
看了眼天色,已近黄昏,他中午的时候才来过,来一趟都得将近半个时辰,骑着马会快一些,不过——
“你怎么又来了?”她下意识问。
他顿时不高兴,斜望着她,“你这语气,不希望本王来看你?”
她摇了摇头,对他抱以心疼之意,“那倒不是,这宅子离军营甚远,你日日前来,那得多累。”
他刚刚下战场本就疲累,还不如在军营中呆着,好好睡一觉,怎么还到处乱跑。
她的话语让他的面容渐渐变得柔软下来,唇边勾起一笑,温柔而又满足,他笑着说道:“见到本王的王妃之后,就不会累了。”
这男人,真是该死的甜。
被他这么一撩,白落幽的脸渐渐变得滚烫。
他愣了愣,笑的更是欢愉,缓缓凑到她耳边,炙热呼吸喷洒在上,“居然害羞了。”
她不自在地瞪他一眼,“瞎,瞎了你的眼。”
好吧,这声骂十分无意。
“呵。”他笑得更欢快了。
二人缠缠绵绵,不远处的彩莲和黄泉也在那卿卿她她。
黄泉红着脸,将自己闲时缝时,缝制出来的手套递给彩莲。
结结巴巴的说,“你身子不好,来葵水的时候还会肚子疼,这天越来越凉了,万万不可碰冷水。”
彩莲欢喜接过,高兴地凑到他面前,一把就抱住了他。
“我超喜欢。”
“喜……喜欢什么?”
“喜欢手套也喜欢你。”
“……我也。”
忽然此时。
“王爷!王爷不好了!”
一个人急切的冲了起来,眼中满是惊恐。
那人直接冲到步惊澜面前,跪了下来。
黄泉彩莲急匆匆赶来,步惊澜也皱起了眉头。
“军营里发生了什么事?”
“宁国动兵,不知怎么的城内居然潜入了不少的宁国兵,把城门给打开了,我们的将士……”
步惊澜脸色微变,立马要跟着他离开,临走前还嘱咐着她。
“务必要关住院门,若有什么大事发生,一定要逃。”
白落幽慎重点头。
目送着他离开,心中总是有些担忧。
怎么回事?宁国已经将近大半个月没有动手了,难道是为了憋大招好在这个时候动手?
她脸色越发凝重,甚至有些担忧起来。
步惊澜把黄泉留下照顾护着她,白落幽犹豫再三把黄泉派了出去查看消息,有能帮的一定要先顾虑步惊澜。
很快黄泉就带回了消息回来。
“回王妃娘娘,是营中的城防图被宁国人所偷窃,宁国得了城防图之后发起了进攻。”
她紧张问道:“现在战况如何?”
她很想问步惊澜现在怎么样了。
“王爷已经带兵,选择留一部分兵卫防守内城,领一部分兵绕过外层,直攻宁国军营。”
白落幽哑然。
心情略有些复杂,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面对这种情况,她以为他会带人去抵抗城中那些已经闯入的宁国士兵,没想到他居然玩了一招转攻为守。
不过这一棋那是铤而走险,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了。
“属下继续出门查探。”
“嗯。”
黄泉出去之后,彩莲特意去后门看了看,通过在地里的其他下人得知城外已经有些乱了。
许多人跑都跑逃的逃,临走之前还闯入私宅中抢劫夺物。
也得亏步惊澜留在她身边的下人,个个都是会武功的,并没有让那些人成功强闯进来抢劫夺物。
宁国军营内。
一个又一个的捷报,让宁国的许多将军,包括淳于长宁在内,都欣喜不已。
淳于长宁看向慵懒靠着柱子的夏侯礼,微笑着很是满意,“今日若是能够夺下这令州城,一切都是国师的功劳。”
他笑了笑,“不算什么。”
明的不行,就来阴的。
主要是他也没想到,那女人当真能偷出城防图来。
当吴云霓告诉他能够偷出城防图时,还让他有些不相信,如今看来,倒是他小瞧了这个小人物了。
也不知——
纤细如玉的手指划过了红唇,神色意味,“也不知我那位老乡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会是何等心情。”
淳于长宁看了他一眼,脸上笑容淡了淡。
“国师说的老乡是?”
“池南王妃。”
“……原来是她。”
淳于长宁略感意外,“怎么?皇子殿下认得?”
他笑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毕竟,本殿的二皇兄,可就是死在了她的手上。”
想起当初之事,他便感到愉悦,眼下甚至有些兴奋了起来。m.χIùmЬ.CǒM
说来,自从南国京城一别,他倒对白落幽颇有些思念呢,也不知她在见到他时,会不会一如从前那般温柔而又友善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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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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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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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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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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