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感觉到胎动的那一刻,步惊澜的双眼亮的仿佛点缀了星辰,看的白落幽都愣住了。
“他在动。”
步惊澜抿着唇,嘴角洋溢出了淡淡的笑。
他不笑的时候清冷绝尘,清贵而又寡淡,这一笑,犹如幻花绽放,眉眼间都染上了鲜活而又浓重的色彩。
“你是本王的,他也是。”
他笑得越发的灿烂,显然很是高兴,那双温柔又妩媚的眼睛望着她时,泛出一层美轮美奂的笑意。
听着这张俊美绝伦的面容,白落幽能感觉到面颊渐渐发烫,让她羞涩却又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发觉她面上滚烫,他伸过手来轻轻抚着她的面容,“怎么了?”
语气也温柔低沉,如同天使吻过一般。
眉头一挑,他轻笑,“害羞了?”
“切。”
她慌忙别开眼。
不过不知怎么的,步惊澜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也不知想起什么,似乎有些不高兴了起来。
“说起来,孩子也该有七月大了。”
她点了点头,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态,嘴角抿着笑。
“还有一两个月,便要生了。”
在准备要生之前,她得准备好一个干净的产房,教出几个能干净接生的产婆。
可是望远边关,好似没有哪处地方比较干净的。
他沉下了脸,突然挑起了她的下巴。
“你宁肯独自生孩子,也不愿留在本王身边?”
他满脸的不高兴,眼中还荡漾着一丝丝的委屈。
她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嘴上嘀咕着说道:“那是误会,若是知道……不是,我没打算离开你,只是想要出去走一走罢了。”
步惊澜冷笑,显然不相信。
“好吧,我错了。”
白落幽果断利索地认错。
他轻哼一声,脸上眼里满满的不高兴。
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抚摸着肚子,他那慵懒月又低沉的声线在她耳畔浮现。
“那,既然都走了,为何还会主动回来寻本王?”
说起这事,白落幽就将目光投落到了他的手臂上。
“听到了你断了手断了脚的谣言,心里担心,便要来看一看你有没有死透了。”她笑着说道。
但步惊澜却能感觉到她对他的担心,双眼微微一亮,然后轻轻搂住了她。
“果然,你心里是有本王的。”
她轻轻推了推他的手,“心里若是没有你,我也不会想着走了。”
“哼,不过……”
他与她拉开些距离,倒映在她眼瞳中的神色,既危险又带着笃定。
“不过自今日之后,你别再妄想离开本王。”他眯起的眼眸透露着危险之意。
她叹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
“你放心,只要你不负我,你便是赶我走,我都不愿走。”
他脸上再度洋溢起了那灿烂如星的笑容,白落幽从未想过,他也能笑得如此的欢愉开心。
目光下落的她的肚子上,他轻轻一笑。
“话说回来,你可曾给他起个名字?”
白落幽愣了愣,然后摇头,“这个我倒没想过。”
平日里也只叫宝宝。
她捏着下巴思索起来,“若是要起名字,该起个什么好?”
最好起个好听的,那种一听起来就能震慑众人,譬如龙傲天,龙天傲这样的。
“嗯——”
白落幽沉吟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到便想要问一问步惊澜的意见,可以转过头就见他躺在床上,不知何时已经闭眼睡了过去,即便已经睡熟,可是眉眼间,仍旧散发着些许疲累感。xiumb.com
玉手轻轻抚摸上这俊美面容,微微吐出口气。
“三月不见,黑了不少,还有些粗糙了……”她喃喃自语着。
虽然从表面上看仍旧白皙如玉,不过不比从前精致了,但却为他增添了几分煞气和硬气。
“还是一如既往的美。”
她微微俯下身,有些艰难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给他盖好被子,她想要出去走走吹吹风,却蓦然间……
“啪!”
他抓住了她的手。
她吓了一跳,连忙向他看去,去见他睡得十分的香沉,好似这抓住她的手,不过是他下意识的举止。
白落幽往外抽了抽没抽出来,好家伙,他上辈子是一把锁吧,居然抓的这么紧。
她正打算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却听到了他梦中的喃喃声。
“……不要……不要走……”
此言传入她耳中,却让她浑身一震,感到一丝心疼和心酸。
他是——
患得患失了吗?
她轻轻叹一口气,躺到了他的身旁。
他下意识伸出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的锁着她的后背让她一动不动,似乎在防止着她挣扎离开。
即便现在毫无睡意,可是卷缩在他那温暖的怀抱里,白落幽还是萌生了困意。
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蹭了蹭就浅浅地睡去了。
宁国的军营。
宁国的兵比南国更重规矩,军营里内外都站着人,无一人敢行偷懒之事。
“长得那么直,隔着远远的还以为长了一棵树呢。”
某个在黑夜中慢慢走来的男子,嘴上嘀咕着。
他的身旁同样站着一个穿着盔甲,脸上带着伤痕却笑如狐狸的男人,他是淳于长宁。
“国师今日怎么有空来本殿军营巡查?”
他笑眯眯的,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软弱可欺,不过自从他回朝之后,所作所为倒不像是个,能够任人欺负的皇子。
他身旁的人穿着一袭白衣,修长如竹身形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不过那面容却是好看的紧,红唇白面,长着一双很是勾人的桃花眼,一看便风流无比,再加上他又拿着一把折扇在面前摇啊摇,晃啊晃。
这慵懒而又没规没距的走姿,更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花花公子。
他抿唇笑了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落在了远方的边关城,神色也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自然是好奇,那南国到底是谁能够制得出这大炮神兵利器。”
伸出勾人的舌头,舔了舔艳丽的红唇,“本国师很想要看一看,南国是不是也有一位与本国师乃是同类人。”
譬如,同为穿越者之类的。
淳于长宁目光闪了闪,淡淡一笑,眼中流露出一丝警惕的情绪。
……
白落幽醒来的时候,步惊澜又不在了,也不知去哪了。
她扶着肚子坐起来,抓了抓长发,心中嘀咕着,莫不是又上战场去了,对此白落幽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炮火和人就如同鸡蛋和石头。
希望他能完好无损的回来,不然……
轻轻抚摸着肚子,白落幽鼓鼓囊囊的说,“不然就给你再找个爹。”
“那本王便是死了,也要把他的另一个爹弄死。”
忽然,步惊澜的声音在营帐门口响起,白落幽愣了愣抬头看去,就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并没有穿着盔甲。
手里端着散发着肉香的粥,端进了营帐之中。
也许是听到了她刚才那一番话的缘故,他的脸色略有些不佳,把粥碗放下来的时候,还瞪了瞪她。
白落幽讪讪一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哼,过来喝粥。”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亲自过来了,替她穿戴好衣裳,还拿着一件披风披在了她身上。
“城中今日变了天,稍微凉些,你平日里可要穿的厚实些,莫要着凉。”他嘱咐着说道。
她点了点头,端起了那一碗香喷喷的粥,喝了一口之后,脸色有些难以言喻。
彩莲的手艺可没那么差。
她幽幽的看向他,“你亲自做的?”
他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的对她说,“本王亲自下厨,与你可是天大的荣幸,就算嫌弃你也要喝完。”
“……”
哪有逼人喝粥的道理。
无语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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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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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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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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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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