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颇有些互视为敌的意思。
步惊澜冷淡地看着他,即便他如此说道,也一眼看穿了他。
“送行?还是来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只怕你另有目的。”步惊澜冷笑着说。
沈凤析沉默不言,如同已经承认了。
这一幕在白落幽看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这是在欺负人呢?
感觉到白落幽对他不悦的视线,步惊澜脸色更是不佳。
抿着唇,他冷淡启唇。
“送行也不必了,本王不在,你多看着朝中那些人,别让他们惹出乱子。”
说完就下了逐客令,直接叫林管家将他送了出去。
沈凤析依依不舍的看了白落幽一眼,只能随着离开。
回到了屋子,这一路上,步惊澜一言不发,脸色无比难看。
余光瞥见白落幽手上的伤,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吩咐这黄泉一些事。
片刻之后在桌前,他对她招手。
“过来。”
白落幽心觉他这是生气了,便解释着说道。wWW.ΧìǔΜЬ.CǒΜ
“咳,我是遇到了刺客,驲汗国太子的人,沈凤析救了我。”
一边说一边走到他面前,还将那些刺客已经被关入地牢的事情告诉了他。
但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认真听,丝毫不给回应。
自顾自的……
拉着她的手,把已经绑好的纱布给取了下来。
“做什么?”白落幽一脸奇怪,想要抽回手,“这才刚刚上的药。”
话音刚落,便见他用帕子无情的将上面的药粉擦了。
“本王的药好得更快些。”他冷漠说。
虽然声音够冷,但是动作却很轻巧,没有让她太疼。
看着黄泉递来的药膏,白落幽稍微闻了闻,就知道这药膏的解毒效果极好,很快便能让她的伤口痊愈,也就由着他了。
垂着眼眸看着他认认真真的给她上药,那脸色还有些不高兴,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到她的笑声,他不高兴望来。
“笑什么?”
一双好看的眉眼弯成了弯月状,她微微靠近他,语气愉悦。
“你吃醋了。”
他垂下眼眸,也没有否认,而是用着霸道的语气强势说道。
“你是本王的人,就不许和别的男人有所往来。”
白落幽向来不喜欢被人掌控,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被她怼了回去。
不过若是他……
她勾了勾红唇,轻轻一哼。
“我可没答应做你的人。”
这话让他不高兴,替她包扎好后,便静静的盯着她看,这眼神……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然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和委屈。
被他盯久了她浑身不自在,只能无奈叹息。
“行了行了,别这么看着我,我瘆得慌。”
坐下喝了一杯茶,想起方才沈凤析对他说的话,她淡淡问他。
“对了,你们方才说你要去剿匪?”
步惊澜点头,涉及政事,他的目光变得冷淡凌厉。
“嗯,皇帝欲逐本王出京,便将最近最是猖狂的乐西一群恶匪交予本王剿杀。”
“他莫不是想趁你不在,做些什么?”白落幽怀疑地说。
皇帝和太子一向想要他死,可能此次将他赶出京城,定然也另有目的。
他神色淡淡,不以为意。
“兴许吧。”
见他那么不在意,白落幽轻轻拍了拍桌面,不悦提醒。
“喂喂,要命的大事呢,怎能这般敷衍。”
步惊澜挑起眉眼,见她认真,便又自信地说。
“本王若是说,他便是想要谋划什么,也尽在本王掌控之中,你可信?”
闻言,白落幽想也不想便嗤笑。
“自大。”
“……”
步惊澜抿着唇黑着脸,趁她不备,搂过了她的腰。
“你不相信本王?”
与他靠得近了,白落幽又觉得不自在了。
将他的手拉扯开,轻哼着。
“信信信。”
“敷衍。”
“?”
……
步惊澜要去剿匪,她也必须跟着去,毕竟还得给他治腿。
正在她收拾着药,还有衣裳的时候,东苑来了丫鬟。
“王妃娘娘,夫人们在东苑办了酒宴,特意来邀您过去。”那丫鬟恭敬说道,小眼神时不时地在她身上打转。
白落幽头也不抬,只顾着收拾药。
“不去。”她想也不想便回绝了。
那群女人实在麻烦,时时刻刻想着找茬,她懒得理会她们。
“是。”丫鬟应下,到没有如同前那般纠缠,随即又说道:“夫人们给王妃娘娘备了膳食,道是王妃娘娘不去,也该吃上几口。”
说着,也没经过她的同意,便有个小厮端着东西进来了。
不过是几壶酒,几碟子小菜,放在桌上之后都退了下去。
白落幽看了一眼,下意识觉得,那些女人在这酒菜里面下了什么东西,这也不怪她多疑,女人们之间的伎俩,不是下毒就是陷害。
“要不要奴婢扔了去?”彩莲问道。
她走去,端起酒菜放在鼻子间嗅了嗅,倒也并没有下毒。
看来那些女子,应当没有在酒菜里面下东西。
“不必了,好好的一些酒菜也不能浪费了。”
匆匆收拾了东西,慢腾腾地开始吃起午膳。
尝了几口酒,发现这酒的味道还不错,与那空清酒颇为相似,甜滋滋的,吃完之后浑身还有些发热。
也不知是不是收拾东西太累了,白落幽径有些犯困,刚想躺下休息,突然有人急急来报。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不好了!”
她打着哈欠坐起,扯了扯泛着热气的衣衫,漫不经心地说。
“我好着呢,谁不好了?”
“是夫人,云侧妃不小心失手把,把苏侧妃刺伤了,流了好多血,您快去看看吧。”屋外的丫鬟回道。
白落幽皱眉,那云春熙真是爱惹事,哪里都有她。
前段时间她查过,那苏素素的娘家是步惊澜的人,如果苏素素在王府出了什么事,只怕会让苏家和步惊澜心生间隙。
白落幽虽不情愿,但还不得不去看看。
当她赶到之时,却见那里空荡荡,只有云春熙一人,静静地站在门口,而门内,隐约可听到女子痛苦的呻吟声。
看了这云春熙一眼,她快步走进去。
一眼就看到苏素素捂着肚子,血不断流出,不过这血的味道……
怎么有点奇怪?
她没有来得及多想,立即吩咐彩莲。
“彩莲,你去备热水。”
“是。”
彩莲刚刚离开,屋门突然被关上了。
她回头望去,就见是云春熙将门给关上了,她微笑望着白落幽,眼含着得意和傲慢。
“白落幽,我原以为你有多聪慧,还不是中了我的圈套。”
圈套?
白落幽皱眉,“你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她心中竟有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就感觉到背后发凉,恰好在回头的时候,一个玉枕砸在了她的后脑。
“唔。”
后脑的疼痛令她瞬间失去意识,等她再清醒时,朦胧的视野中倒映着漫步向她走来的云春熙。
中计了。
苏素素慌张起身,肚子上的血仍在流淌着,但是流出的血却不是她身上的,而是血袋的血。
白落幽这才意识到,这血是人血,不过是放置久了的,不新鲜的人血。
云春熙和苏素素将白落幽齐力扔到床榻上,然后收拾着满地的血。
后脑子疼令她头晕目眩,而此时又觉得浑身发热,困倦不已。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她艰难开口,强撑着身体要坐起,可是身体太过疲软,连动都动弹不得。
看云春熙的举动,不像是想要她的命。
“哼,你很快就知道了?”
在她说话间,一旁紧闭着的柜子被推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走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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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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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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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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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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