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立即制止,而到之前她们愈发嚣张,还敢指着白落幽指指点点,发出的声音比正常嗓门还大。
雪月皱眉,去跟白落幽请示,得到允许后,高呼一声意图制止。
“安静!”
但——
不尽人意。
依旧吵闹不停,没有停下的感觉,还有人敢在下面直呼没什么事就走了。
白落幽吩咐林管家,“把最吵的几个拖上来。”
“是。”
林管家带着家丁,把几个最吵闹的拖了上来。
这最吵闹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妈妈嬷嬷,一个个凶神恶煞备压了上来,还不愿意跪在白落幽面前,瞪着她的眼神,宛如她们才是白落幽的主子。
将目光放到最嚣张的嬷嬷身上,白落幽淡淡问道。
“你叫什么?”
那嬷嬷不愿意跪下,高高的扬起下巴,看着她的眼神,还带着些鄙夷。
因为在白落幽嫁过来之前,便已经听到了白落幽在白府过着怎样的日子,所以对于白落幽不太瞧得起,自以为连下人都能欺负的主子,定然就是个软弱可欺的。
“老奴乃是太妃娘娘,吩咐照料王爷外院之事的女管使,王妃娘娘可要记劳老奴的名字,老奴姓海,名乐,府里的人都尊称老奴一声嬷嬷。”嬷嬷不耐烦的说道。
她特意要中了太妃二字,就是想要提醒白落幽,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不是白落幽能够轻易惩罚的。
白落幽淡淡点头。
“海嬷嬷。”
还真是嚣张。
德太妃常年在佛塔礼佛,一年到头也不过只有一两日是在王府内呆着的,从前王府内没有女.主子,所以没人管得了她,但如今不同了。
她淡淡说道:“正好,我有件事需麻烦海嬷嬷去做。”
话音刚落却得到了海嬷嬷满是嫌弃的眼神。
“老奴只为王爷办事。”海嬷嬷颇为高傲的说。
白落幽轻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
给了林管家一个眼神,那林管家立即吩咐家丁把海嬷嬷按了下来。
林管家在王府之中也算是主子下地位最高的了,但这些年一直背着海嬷嬷明里暗里的为难,早就想要教训教训海嬷嬷一顿。
吩咐人拿来木板凳,林管家带着嘉宾直接把海嬷嬷按在了椅子上。
“你,你们想干什么?!”海嬷嬷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大吼着,一边吼一边喊,“我是王爷的人!你们敢动我,王爷绝对饶不了你们!”
这些胆大包天的狗东西,居然想要罚她。
原本吵吵嚷嚷的下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不由噤声,渐渐安静了下来。
家丁拿来木板子,在海嬷嬷嚣张的威胁之中,高高举起重重拍下。
“啊!”
海嬷嬷惨叫一声,痛苦万分。
她活了五十多年,就从来没有被打过板子,再加上这年纪也大了,骨头也脆了,这一板子下来差点要了海嬷嬷的老命。
白落幽没有说让林管家打多少板子,知道家丁把海嬷嬷打晕了,满屁股都是血之后,林管家方才来告诉她。
“回王妃,已经晕了。”
这血腥的一幕吓得众人捂住了嘴,彩莲也有些害怕。
白落幽倒很是平淡,她吩咐着,“抬着让她们看看。”
“是。”
杀鸡儆猴,她倒是要看一看,这些下人们看到了海嬷嬷这一副惨状,还有哪个,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想要爬到她头上来?
“唔。”
海嬷嬷被扔在地上,血淋淋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有人发出些许的尖叫声,恐惧的用手捂住了嘴,在林管家一声跪下之后纷纷跪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再敢站着。
原以为王爷娶回了一只小猫,没想着小猫其实是一只母老虎。
白落幽慢悠悠起身,并未下台阶,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众多下人,淡淡说道。
“各位,我也并非喜欢处罚下人的主子,只要你们做好分内之事,不该做的别做,我自不会对你们怎么样,若不听的,下场如何,你们自行斟酌。”
下人纷纷噤声,无一人敢发出声音。
眼看收到了成效,白落幽也没有再继续立威,而是吩咐着林管家。
“去给海嬷嬷寻来个女医治治,下回若再敢对主子不敬,便送回德太妃身边,道明送去的原因。”
“是。”
德太妃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如果得知海嬷嬷这些年在王府内的所作所为,怕是早就打死了海嬷嬷了。
早上这一通教训,很快便得到了成果,至少没有人在敢薄待她。
只是到了晚上,步惊澜趴在床上,露出白皙精壮的上半身,一头如墨般长发披散在床,他微微回头,一双凤眼微斜来,淡淡问她。
“听说你今日罚了人?”
用着准确的力度给他针灸,不紧不慢地点头,说着的时候挑起了眉头,“嗯,还是德太妃赠予王爷的女管使,怎么?王爷看不过眼想要替她报仇?”
步惊澜并不在意,只是对她说道。
“你如今是本王的王妃,你在府上做什么都随你。”
闻言,她笑了笑。
“把你的人都除掉也行?”
“你敢的话。”
啧,就是欺负她不敢。
相处无言,在她默默给他针灸着的时候,他将要去林州的事情告诉了她,并且与她说道。
“本王过几日要去林州,你随本王一同前去。”
他体内的毒并没有彻底的解掉,而她要每隔三日给他针灸,要是少了一日就得再补上几次。
虽然不情愿,但白落幽还是点下了头,“知道了。”
步惊澜此去林州有其他的目的,路上兴许艰险万分,和他一同去林州的话,这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危险情绪,小命就不保了,可是仔细一想,要是让她一人留在京城,皇帝对她虎视眈眈,她恐怕也活不了,那还不如跟着步惊澜。
过了几日,白落幽便对外报病,让彩莲装着她的身份,在王府内当王妃,不让别人知道,她跟着步惊澜一起去了林州。
临走之前,彩莲双眼红彤彤,看着她的眼神很受委屈。
“要委屈你了。”
她轻轻拍了拍彩莲的肩膀。
彩莲轻轻的扯着她的衣袖,眼中写满了对她的不舍,只因彩莲不会武功,所以她只带上风花雪月,还有两个暗卫。
“奴婢不委屈,奴婢只是担心奴婢不在王妃娘娘身边,旁人伺候不好王妃娘娘。”彩莲鼓鼓囊囊,眼睛红彤彤的,活脱脱的像个小兔子。
白落幽有些好笑,“我又不是断手断脚了,你放心,我也会早早回来的。”
自来到古代之后,除去太后之外,也只有这小丫头对她最是忠心,让她时刻有被人关心和温暖的感觉。
要去林州的路必然艰险,步惊澜并没有让那两个官员跟着,而是让他们先行一步,自己则是带着白落幽走起了小路,这小路原本是之前被废弃的官道,有间荒僻不已,满是杂草。
坐在宽大的都可以放下双人床的马车里,白落幽百无聊赖,无意找到一个棋盘,看了一眼对面正在看着兵书面无表情的步惊澜,她挑了挑眉头。
“下棋吗?”
他连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便略有些嘲讽的问她。
“你会?”
这是看不起谁呢。
“你可别小瞧了我。”
当初为了暗杀一个下棋高手,她也是特意去练过,还升了高段的。
她开始摆盘,步惊澜也没有拒绝,二人慢慢悠悠的在棋盘上动起了黑白棋子。Χiυmъ.cοΜ
她下棋的路数奇怪,竟也让步惊澜有些认真了起来。
只是棋还没有下完马车,如同被撞了一下,骤然停下。
“砰!”
棋盘上的棋子都不由得歪斜了一个位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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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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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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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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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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