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莲一大早就把白落幽从床上拖了起来,拖到梳妆台前梳妆打扮,和风花雪月两个丫头忙来忙去,偶尔明喜和花喜也会出现帮帮忙。
白落幽单手撑腮,昏昏欲睡,脑袋时不时的往下一点。
每每脑袋一动,差点就让彩莲画错了妆容,彩莲有些气恼,但毕竟是奴婢,只是提醒着让她清醒清醒。
清醒?
她用手指支起双眼皮,迷离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不得不说,彩莲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这化妆的手艺也是炉火纯青,想来也正常,毕竟是大家的奴婢,还是宁平郡主从小便亲自挑选教导的,这丫头除了有些憨实之外,旁的都是个挺不错的。
彩莲一边给白落幽梳妆,一边轻叹。
“小姐真好看,若是郡主尚在,看到小姐如此打扮,定也会高兴的。”
她至今还记得宁平郡主的面容,忘不了宁平郡主温柔的模样。
这话并没有让白落幽感到感动,她抬了抬眼皮,看着那比她头还大的凤冠,顿时觉得头疼欲裂。
“她高不高兴我不知道,不过你这丫头真的要把这玩意儿装我头上,我肯定不高兴。”她艰难的问道。
这凤冠上面被镶了无数的珠子和玛瑙以及是金首饰所做,虽然款式已经有些老旧,但都是真材实料,这戴上去都有二十多斤了吧?
这也把旁边还放着步惊澜,必须让她戴上的耳环首饰,特么——
她要是把这些东西给都给戴上了,她的颈椎肯定受不了。
彩莲鼓着腮帮子,“小姐!这是凤冠,可是太后娘娘亲自为小姐准备的。”
在她看来这可是殊荣,话说今早的时候,太后就派来了十几个嬷嬷,替白落幽细办婚事。
她翻了翻眼皮,重重一叹,“太后她老人家有没有考虑过,我的颈椎承不承受得了吗?”
这一颗叹气是为了她的小命。
一旁的风花雪月也为她感到同情,风花凑近的说道。
“小姐忍忍,过王府拜了天地便好。”
她勉强的笑一笑,忍忍?忍着带上这玩意儿,能不能活着回到王府还不一定呢。
端起了那有二十多斤重的东西,她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这东西怎么戴?”
上面的装饰实在是过于的华丽,以至于让白落幽都分不清,哪个是前哪个是后。
“奴婢来就行。”
彩莲主动夺过,替她更加仔细的装扮起来。
刚刚上好胭脂妆容紧闭着的屋门突然被踹开了。
“砰!”
众人纷纷望去,便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竟然是白落雪。
看到白落雪的那一瞬间,风花雪月以及彩莲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二小姐这是干什么?”彩莲警惕的挡在白落幽的面前。
白落幽看着白落雪走了过来,目光闪了闪,单手撑着下巴,丝毫没有掩盖慵懒的举动,像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
面对着如此美艳的白落幽,白落雪眼中不见花过一抹嫉妒。
但她忍了下来,只是微笑着说。
“没什么,只是见妹妹要成婚,我若是不随一些什么,不大好。”
说着便拿出了那两个原本被退回去的盒子,亲自递到了白落幽的面前。
“这是我给三妹妹准备的成婚之礼,还请三妹妹莫要嫌弃。”
连看都不看,这盒子一眼便用着嫌弃的语气问。
“我嫌弃了你就能拿走?”白落幽嘲讽着说。
白落雪有那般好心?
她都怀疑这盒子里面是不是被放了什么毒蛇毒蝎子之类的毒物,就是为了想要害死她?
白落雪脸色变了变,勉强微笑的说。
“既然给了三妹妹就是三妹妹的了,我岂能要回。”
挺能装的。
不过——
“既如此,彩莲……你拿去扔了。”
一声令下,让白落雪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隐忍又愤怒的瞪着她。
“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仍旧谨记今日来迟的目的。
白落雪露出了虚假的微笑,突然端过来了一杯茶,递到白落幽的面前。
“三妹妹,可否与我喝杯茶?”
她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这茶里面有问题。
她没有伸手接过,白落雪连连叹息着,用着懊恼,懊悔的语气对她说。
“从前是我小心眼,方才不知妹妹的好,这段时间我想通了,我今日与妹妹道歉,妹妹可否原谅我?”
一边说着还一边强行的把茶杯塞到了她的手上。
“啧。”
忍不住冷笑。
没理会白落雪到底想要做什么,翻了个白眼便不咸不淡的说。
“少来说这些废话,你要是不走,就别怪我拿个东西将你赶出去。”
“你!”
热脸贴冷屁股贴,久了自然贴不下去了,白落雪愤怒不已,死死地瞪着没做,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吃了她。
白落幽笑了,笑得有些嘲讽笑意并不达眼底。
“怎么不装了?”她嘲讽着问。
“哼。”
白落雪难得没有胡搅蛮缠,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就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的那个略显阴寒的复杂眼神,让白落幽不禁挑了挑眉头,总觉得白落雪想要玩什么诡计。
在彩莲一双巧手的打扮下,这一打扮就是直接用了两个时辰,白落幽都累得快要趴到桌子上面睡过去了。
她打了个哈欠,刚刚坐起,便听到门外有敲锣打鼓声。
“小姐,王爷的迎亲队伍来了,可以走了。”彩莲走回来高兴地说。
她忙不迭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头上这个玉冠太重了,还是她最近的身体虚弱了,刚刚站起来就差点摔倒在地上。
“小姐小心。”彩莲及时扶住了。
所以就没有多想用手扶了扶差点落在地上的凤冠,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这头冠真是要人命。”
弄个二十多斤的凤冠,她都怀疑太后娘娘是不是想要了她的小命。
没有盖头,只是带着凤冠,也没有白自山的目视,从那安静的仿佛不像是有人要成婚的白走出去。
周围许多人都注意到了白落幽的装扮,露出了惊艳的神情。
而坐在马上,双腿用着白布固定住的步惊澜脸色有些不好看,明明是他要求白落幽不许戴上盖头的,可是此时看到周围男人用着那般眼神盯着白落幽看,他心中便觉得有些不舒服。
因为上轿子需要新郎官背着白落幽上马车,步惊澜正要下马的时候,白落幽担心他反抱不成,还需要她来抱她便拒绝了。
“别,我自己上。”
步惊澜也没有强行下来。
“上轿!”
随着嬷嬷的一声高呼,白落幽进了轿子的轿子里面,实在是宽敞,宽敞到她刚刚进去就觉得头晕目眩,想要躺到软榻上重重睡去。
这一现象明显不对劲,她连忙给自己把脉,感觉到脉象不一样,脸色骤然一边。
“果然……”
白落幽勾唇冷笑。
而其在马上的步惊澜实在是清俊绝美,换上的一袭红衣更让他多了一份肃杀之气,这一路上许多平民百姓都围着跟着,大多都是女子只为了多看步惊澜几眼。
黄泉便骑着马,也换上了一身红衣,紧随在步惊澜角,
突然有人回来,压低声音对步惊澜说。
“王爷,前面似乎有些不对劲……”
步惊澜目光闪了闪,淡淡说道。
“不必理会。”
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没想到在经过一处酒楼的时候,原本挂在上面的一层大大的红布,突然就落了下来,将白落幽的婚车的覆盖住。琇書網
“哗啦!”
“啊!!”
“这怎么回事?”
“这红布哪里来的?快快揭开!”
“这谁啊?”
“这谁的人怎么挤进来了!”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的叫着,白落幽在马车里倒是格外的平静。
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三个人会发生什么事,她便一直盯着纱帘看,果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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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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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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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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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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