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焦虑起来,为了肚中的孩子,她恨不得早早除掉荣姨娘。
在她淡然的注视下,五姨娘咬着唇,紧张地询问她。
“我愿与三姑娘结谋相助于你,除掉她们母女,不知三姑娘意下如何?”
白落幽挑起眉头,“哦?你能帮到我什么?”
……
一月渐渐过去,太子纳妾并非大事,只需用粉轿子把妾室抬回太子府便是,但也不知道白落霜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太子亲自来迎接。
虽然不如迎娶太子妃那般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但也是带了些人敲锣打鼓着领回去的。
白落霜望着镜中一身红衣裳的自己,将面玉容,虽没有白落幽来的令人惊艳,但也是一方美人,她抬手抚摸着这张面容,想起今日马上要嫁入太子府,并忍不住的痴痴笑了起来。
荣姨娘走来,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太子还未娶太子妃,过了太子府,霜儿可要想办法升做太子妃,便是不能当太子妃,当个侧妃也行。”
白落霜傲慢一笑,“侧妃?我还看不上眼,娘放心吧,不过一年我必然会从侧室升为太子妃,到时候——”
她冷笑着,仿佛自己已经成了太子妃,而让她一直看不顺眼且厌恶到恨不得立马弄死的白落幽,是被她踩在脚下的狗。
“我会让白落幽那贱人知道,得罪我的滋味。”
“是是。”荣姨娘十分相信白落霜,闻言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丫鬟走入,手中端着一个不过人头大的木盒子,木盒子上是老旧的雕花。
荣姨娘接过盒子递给白落霜,轻轻叹息着。
“娘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这是娘这些年为你积攒的嫁妆,你且带了过去,日后会有用到的地方。”
这盒子甚小,叫白落霜看了一眼,便满脸不喜,打开一看果然,果然只有几个老旧的首饰,便是拿出去变卖也值不了多少银子。
她日日去荣姨娘的房间,又怎么会不知道荣姨娘到底有多少嫁妆,多的两个大箱子都装不完,却不舍得给她一个箱子,只拿个小盒子来应付她,她知道荣姨娘最近一直想和白自山再有个孩子,怕是剩余的那些东西都要留给下一个孩子。
白落霜不喜,但也不表露一面,她接过箱子,故意露出感动的表情装模作样几番。
在她母女情深之时,有人敲响了门。
“是谁?”荣姨娘问。
门外人没回答,直接推开门,母女便看到五姨娘打扮的妖里妖气的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两个丫鬟。
那两个丫鬟的手上,一个端着和荣姨娘给的一样大的木盒子,一个端着酒壶酒杯,慢悠悠走来,脸上挂着的是与往常不同的温和笑容。
“你来干什么?”荣姨娘对此表示不喜。
对于这个把白自山迷的三魂五道的狐媚子,荣姨娘就没有过好脸色,今日大喜之日,连看都不愿意看五姨娘一眼。
五姨娘却不曾生气,反而给了那端着盒子的丫鬟一个眼神,丫鬟把盒子放到白落霜面前。
“此乃我积攒的积蓄,今日大姑娘大婚,我也没什么能送的,大姑娘若是不嫌弃,只管把这当做嫁妆便是。”她不紧不慢地说道。
盒子一打开,里面露出的金银珠宝甚是迷人眼,还比过荣姨娘给白落霜来得珍贵。
白落霜双眼一亮,惊喜不已。
荣姨娘却是不满,警惕的看着五姨娘,这个狐媚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有这般好东西会舍得给她们?
“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五妹妹你这是要干什么?”
五姨娘轻轻叹气,走到白落霜面前,揉了揉白落霜的头发。
“我这辈子再无子嗣,四姑娘又已经出嫁,二姑娘与我看不对眼,三姑娘更是瞧我不起,除了大姑娘,我与大姑娘关系还不错,只是大姑娘今日出嫁之后,在府上便没了能与我闲聊之人,大姑娘要是不嫌弃的话,便收下吧。”
白落霜虽嫌弃五姨娘摸着她的头的手,但到底抵不住这一箱子的金银珠宝,也装模作样着扬起虚假笑容。
“谢过五姨娘。”她起身行礼。
荣姨娘不悦,想要夺过那木箱子还回去,却被白落霜阻拦了。
这丫头是越长大越不听话了,日后嫁到了太子府,摆脱了她的控制,日后还会不会继续听她的话就不一定了,为了不得罪白落霜,荣姨娘也只能忍得下来。
五姨娘转身端来壶酒,倒了三杯酒,一杯递给白落霜。
“祝大姑娘婚后喜乐,早日诞下贵子升做太子妃。”五姨娘微笑着说,笑容看起来十分友善,不如从前那般妖媚,且时时带着鄙夷眼神。
但白落霜还是警惕,端着酒杯不知该不该喝。
在她犹豫的时候,五姨娘已经仰头喝下了,喝的十分的爽快。
“大姑娘怎么不喝?”临了,五姨娘还问了一句。
既然她都喝了那支酒应该没有问题,白落霜也没再犹豫,仰头喝了下去。
白落霜喝了,五姨娘又端着另一杯酒递给荣姨娘。
“夫人请,这些年是我不懂事,处处惹得大夫人不愉悦,今日之后,还请大夫人日后莫要责怪,你我好好共事一夫,为相爷排忧解难。”
这番话说的,就算荣姨娘不想和也不得不看在白自山的面子上喝了。
母女二人都喝完后,五姨娘说上几句吉利话便带着人走了,白落霜母女又开始了母慈女孝戏码。Χiυmъ.cοΜ
出了屋子,五姨娘直奔西厢,脸色难看不已。
“小姐,五姨娘来了。”彩莲在外通报。
白落幽正在换着衣裳,挑了件好看的红衣裳披上,随手绑了个马尾,放上几个首饰,便拿着一个玉瓶子,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解药呢?”五姨娘脸色苍白,有捂着肚子十分担忧。
白落幽扔去药瓶,便慢慢悠悠的离开往前殿而去。
五姨娘服下了药,但仍旧不放心,忙不迭的出府看大夫去了。
在那日和白落幽谈了合作后,白落幽要求她让那对母女喝下带着毒药的酒,五姨娘不得不以身犯险,这一路跑来十分担心自己的孩子会连累。
只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那对母女终究是吃下了药。
白府内外挂满红绸红灯笼,连着出府的路上都铺了红毯子,只是嫁个妾室,白府本不该那般又热闹闹,只是谁让白落霜是白自山最宠爱的女儿,白自山又一直把白落霜当做嫡女来养。
白落幽走入大堂时,遇见了幸灾乐祸的二姨娘母女,二人看到白落幽,不屑扬唇。
荣姨娘看到白落幽,那脸色可比猪肝还要难看。
“你来干什么?三姑娘还是回西厢呆着吧,相爷不会想看到你的。”
她无视荣姨娘的话,坐到了嫡女的位置上,慵懒的靠着椅背,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我是白府嫡女,既然是想要来庆祝大姐姐成功入太子妃,虽然大姐姐——只是个比奴婢高一等的侍妾。”
嘲讽的话语惹恼了荣姨娘,气得浑身发抖,但是见她把玩着玉杖,知道得罪不起,只能咽下心中怒火,心中想着等白落霜当上了太子妃,看她怎么教训这个贱人,定要让这贱人跪下磕头学狗叫。
白自山没来,大概也是觉得白落霜堂堂丞相之女,即便是个庶女,却嫁给了太子做妾室,实在丢人。
两个丫鬟扶着白落霜走出,她带着红盖头,穿着的红嫁衣极是华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嫁过去是要当太子妃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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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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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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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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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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