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记说两会日期临近,代表除了个别地方还没有最终决定,其余的都产生了,人大、政协组成人员的建议得到中组部的认可,接下来就是对新进入两套班子人员留下的空缺进行填补任命,这个工作邵部长要抓紧进行,要结合这次干部甄别工作同步进行。邵定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张楚。张楚是这次干部调整的主要领导人,邵定发是个具体办理事务的人,尽管乔书记的话好似对着邵定发说的,他也不好僭越。张楚感受到了邵定发的眼光和心意,说邵部长的县处级干部甄别工作刚刚完成,正要进行副厅和正厅的人事组织安排。龙省长插话说,邵部长的动作够快的,怎么样有想法的人多吗?邵定发不敢说自己白天黑夜都叫人纠缠,因为那样就暴露了别的领导人推荐和招呼了,说我可能是新人大家对我不熟悉不了解,没有几个人就任职的事情来找过我,我也落得清闲,呵呵,就是来谈这个事,都是如实陈述,事后派人了解了情况基本和本人陈述的符合。张楚说了邵定发过去在临湖市搞的那次集体退还礼品的事,龙省长笑了,说你邵部长还真的敢想敢干,那不叫那些送礼的人面目无光情何以堪,唉,也是,让他们丢点面子也好叫他们长记性,不错不错,很有传奇性,呵呵。乔书记点头微笑,让邵定发汇报一下县处级干部的情况。这是邵定发最希望的,拉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最后商定名单站起来送给乔书记,也给龙省长一份。乔书记看了一眼放下,让邵定发说这份名单诞生的经过和名单的实质。邵定发用简约的话语介绍采用的办法、过程,说对一些干部我们还征求过一些熟悉他们的高一层次领导的意见,对有争议的疑惑的我们都派专人进行暗访,对重点人先后派出多批次进行暗访,应该说对他们把握得还比较准确。乔书记说,你这样谨慎我们就放心了,具体的事务要多请示张书记,做好后面的调整拟任工作。张书记那里有正副厅级遗留的空缺,你们要尽力斟酌,要将能够胜任、正派干部选选出来,由他们掌权我的事业才能够后继有人兴旺发达。邵定发说一定会全力以赴慎重从事,当好省委的参谋。龙省长说,你现在不仅仅是参谋,你的建议你的决定那可是能够决定一个干部的命运,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张楚代替邵定发说,省长,您就放心吧,他可是老组织了,在临湖就担任过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还参与过对史可仁案子的调查处理,那时临湖的干部倒下了一批,后续的甄别选拔主要是他负责,干得及其漂亮。龙省长惊讶了,说有那个经历就好,还要考虑到这次工作的压力和复杂性。邵定发连忙接上,说省长指示得对,我也在考虑来自可能的压力和复杂性。乔书记表态说,省委是你的后盾,张书记是你的导航者,真要是有过不去的问题,你可以直接找我们。邵定发要的就是乔书记这个态度,有了这个保证做事就有了主心骨和定准,说有省委和领导的大力支持,我邵定发一定做好这项事关全省未来干部走势的大事,不辱使命。说话时神情肃然。
张楚呵呵一笑,说你心里明白就好,也不要把话说得太满,有问题随时汇报,不可强为,这是重点。张楚是替邵定发降温,邵定发自然明白,住口不言。乔书记谈起了对几个重点人物的安排,第一个就是柯长寿,问邵定发有什么好的建议。邵定发望了望张楚,张楚故意将脸转过去不看邵定发。邵定发知道这是书记们在考验他的政治智慧的时候,可是对姓柯的问题他还真的没有考虑过,不敢贸然说话,可是乔书记和龙省长都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不得不说。措词谨慎地问听说不是安排进人大班子了吗?乔书记说进班子不错,担任什么职务比较合适还没有决定。
邵定发在脑子里急速思考,省委和中组部既然让姓柯的退出省委主要领导职务是不是内里还有问题,只是暂时还没有得到明确的结论不好遽然决定,那姓柯的在人大班子里也不能担任很重要的工作,显然担任常务副主任是不合适的,副主任应该还是可以的,只是不担负重要工作就是了。邵定发认为自己的判断是合适的,提出让柯长寿担任副主任负责文教卫工作。乔书记和龙省长互看,又同时发出笑声。龙省长问是不是张书记给你说过啊。邵定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提议完全契合了乔书记他们的想法,微笑着不做否认。张楚要龙省长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才刚刚说定的。乔书记笑了,说我们不说这个,还是议一议后面的事。四人就具体的两会内容分项商讨。
商谈一直延续到下晚,早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散会后,乔书记建议大家吃一顿便饭,说反正你们各位回家都是要吃晚饭的。要是别人遇到这么好的机会,那是要排除一切奉陪,可是邵定发却呵呵笑地说自己还得回去料理家务,杨春枝的病还没有大好,需要休息,孩子的学习也要问问。乔书记听了,不无感叹,说你快点回家,也是当时我们没有……算了,不说这个。邵定发告辞出门。邵定发走后,乔书记很感概,说没有想到差点将他弄得家破人亡,这给我们今后的纪检工作可是提了一个醒。张楚笑着说,书记您千万不要这么想,对邵定发来说那次经历不算什么,古人还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接受磨难一说嘛,大才总是要经受多次考验的。龙省长也劝说乔书记不要过于感慨,好在他邵定发毫发无损还走高了嘛。乔书记说我多虑了,走我们吃饭去。
邵定发并没有回家,出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在乔书记这里谈工作,说不定到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夜深了我就在部里休息了,让杨春枝不要等他。
唐静茹自从邵定发转告她姓柯的对她的关心,才敢住回自己靠近清江办的房子。自从邵定发调任组织部部长,他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上次邵定发陪同穆志和上任,那天唐静茹正好请假回娘家。平时虽然在一个大院内上下班,由于邵定发上下班时间不确定很难见到一次面。她很想给邵定发打电话,可是她想邵定发初次接任部长一定会很忙,起了很多次打电话的念头都叫自己的理智给阉割了。今天上午,她实在忍不住才给邵定发打了那个带着试探性的电话。邵定发答应赴约,唐静茹高兴得犹如初恋的少女,在家里忙这忙那,生怕哪里做得不周到。唐静茹现在已经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肚子的凸起自然招来很多疑问和不理解,但是她都能够很好的地解释,使肚子里的产品合理化合法化,就是对离婚的解释有点牵强。疑问归疑问又有谁还真正深究,他们也不敢深究也深究不了。
唐静茹得到了邵定发明确的赴约会保证后,特地请了假,用一个下午时间炖了一只老母鸡,里面加了从中药店购买的大补药,想好好给邵定发补补身体。给邵定发准备的亲密节目演练了很多遍,剩下的就等着邵定发的到来了。可是时间一点一点将唐静茹心里的希望和高兴分解、淡化,代之是失望、无奈。心里念叨了很多次:又是哪个没眼色的绊住了我的情郎,真正可恶!现在天已经黑了,街灯都上岗了。邵定发一定叫什么重要的突然的事情绊住了。她相信邵定发答应的事绝不会爽约,除非遇到不可能克服的事情。可是一想,也不对啊,要是有事来不了可以打电话告诉啊,也不至于叫自己这么干等着受煎熬。信心逐渐褪色,怨恨代替了美好。
“咚——咚咚。”敲门声。唐静茹一下子从沙发里跳起来,顾不得大肚子不方便,扑向门边,喊道:“是定法吗?”
门外没有回答。唐静茹没有任何怀疑,打开门,倒抽一口凉气。站立门口的是身材蛮横的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安局长。姓安的见到唐静茹诧异的模样,裂开大嘴叉子笑了,说怎么了来的不是你的定法吗,哈哈哈。唐静茹要关门,姓安的一把抓住把手,说你唐静茹如今也是处长了怎么就这样待客,我既然来了也不请我进去坐坐?唐静茹沉下脸,说天晚了,我是一个单身女人,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姓安的呵呵呵笑,说我知道你唐处长不待见我,可是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请你帮忙的,你不用担心我还不会和一个高月份的孕妇发生关系,好歹我也是有点身份的人,还不想拿自己的前途冒险。唐静茹这才转身离开,姓安的乘势进入,关门。老实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唐静茹没有就坐问来有什么事。姓安的呵呵笑,说你们的事我守口如瓶,我们都是老朋友不是吗,以前有做得不漂亮的地方请原谅,人都想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唐静茹知道了姓安的此来不是带着坏意,心里落底了,说,安局长你有话就直说。
姓安的唉了一声,说不瞒你说,听说侯局长两会后就要进省厅了,很可能刘局长扶正,他要是上台我这个分局长算是当到头了。他最嫉恨我就是邵国栋那个贩卖文物的案子,说我徇私枉法不配穿这身警服。他不敢说自己其他的恶劣,只拿邵国栋的案子说事,目的显而易见。唐静茹笑了,说我可不是你们市局的人和刘局长也不熟悉,你是不是太高看了我啊。姓安的说,我不好和邵部长开口,他心里肯定还是为上次的事情记恨我,他荣升了我请他好多次他就是不理睬,组织部也不是我能够随便进入的,就是去了也怕打扰邵部长的工作,呵呵,没办法我只能找你帮我说说。唐处长我们原来可都是不错的朋友啊,呵呵呵。唐静茹说,行,只要你安局长够意思我找机会和邵部长说说。姓安的见目的达到了,高兴得额头发紫,连声道谢,说我不打扰了,呵呵。临走说,要是可能能不能让我更进一步,那样我也会更好地为你们服务啊。唐静茹阴下脸,姓安的讪讪离开。
唐静茹坐到沙发里心情十分恶劣,希望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搅扰得心烦。手不断地旋转手机,真想给邵定发在打电话问问,可是又怕邵定发烦,将手机搁到茶几上,忽然啜泣起来。这一开哭就收不住了,眼泪连绵不绝地滚落,声音尖细凄惨。唐静茹在昏天黑地里仿佛听到门被强烈震动,收住声音静听什么都没有,于是又开始了昏天黑地。手机铃声好像是来给哭声伴凑的,唐静茹从不和谐里听出了不一样,拿起手机,看到的是邵定发的电话,赶紧说,定法你在那里。声音里完全是哭腔。门口响起一个声音:我在你门口,你怎么了,你哭了。唐静茹赶紧收拾好声音,说我在唱歌是那种悲惨的类似朝鲜的《卖花姑娘》。传来一声哦。唐静茹说,我马上开门。忙抓过餐巾纸揩拭眼泪。
门开了,邵定发恍然看着唐静茹。唐静茹一把将邵定发拉进门,啪一声关上门,双手搂住邵定发的脖子疯狂起来。邵定发差点让唐静茹吻得窒息过去,赶忙挪开嘴唇喘息,说轻点,你不宜这样,小心肚子。唐静茹娇嗔说,我才不管呢,要是掉了,你在辛苦播种就是了,哈哈哈——说是这么说,唐静茹松开了邵定发,温柔地拥着邵定发走向沙发。
他们相拥着坐在沙发里,唐静茹将脑袋埋在邵定发的胸膛,默默地享受着。邵定发任其温柔,手轻轻抚摸唐静茹的秀发、脸颊,颈脖,最终停止在胸部不动了。唐静茹微微娇喘着,柔声问你怎么了,不让我快活吗,亲。唐静茹的脑袋斜斜地搁在邵定发的右肩上,嘴里呢喃着。邵定发默默地坐着如同一尊雕像。
在混沌里,听到耳边轻柔的声音,似乎来自宇宙深处的飘忽。声音里似有若无的内容让邵定发豁然睁开眼睛,问他姓安的真是异想天开,就他那样还想进市局?唐静茹分析说,他姓安的不仅是小人,还是地皮无赖,对这样的人不得不小心。邵定发没有说话,唐静茹也停止了声音。天地宇宙仿佛在他们这里凝固了。
唐静茹端来熬好的鸡汤让邵定发喝,笑盈盈说,累坏了吧我亲爱的老牛。邵定发嘿嘿一笑,说我这条老牛没有耕种别人的田地,活儿轻松累不了,倒是你这个田要注意保养,还指望着它里面高产呢,呵呵。唐静茹呵呵笑,说只有累死的老牛没有耕坏的田,呵呵,我这块田是长时间干涸……唐静茹默然了,邵定发也不敢说话,默默地喝着鸡汤。唐静茹忍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问邵定发,心,孩子出世了怎么办,跟谁姓呢?邵定发停止了喝的动作,艰难地说,亲爱的我实在亏欠了你,这一生恐怕都无法补偿了,唉——唐静茹啜泣有声,说我知道这不可能,可是我仍然还要幻想,我也知道杨春枝是个朴实的好女人,你不能舍弃她,可是可是我实在太想和你在一起,唉,这可能就是女人天生的弱点吧。邵定发只能用拥抱来安慰唐静茹,此时说什么话都说多余的。
好久,唐静茹问邵定发,你对姓安的要求打算怎么回应。邵定发说你不要和他啰嗦,他想上去肯定行不通,保持位置还是有可能的,我找个机会和刘局打声招呼。唐静茹说这样至少他对我们不好采取什么手段,他还要依靠我们。邵定发说,他再找你你让他安分一点,不要搞得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不满,一旦有了对他的弹劾案,就是省委常委会也保不了他,何况省委常委会从来没有为一个人的去留做出决议。唐静茹点头赞成,说不要为那个无赖费脑筋了,我们床上休息吧。邵定发有点犹豫。
穆志和给邵定发找到了一处房子,是一个三室两厅,就在省委围墙外面的和平花园。穆志和说是他一个远房亲戚的,他本人出国了,要四年后回国,让他代为看管。邵定发说房租的事。穆志和说你要说房租就不要住了,我那个亲戚也没有指望收房租。邵定发非常感谢,说这下可好了,终于可以清净下来了。穆志和问什么时候搬家。邵定发说越快越好,省得那些人经常上门,我真是不胜其烦了。穆志和说搬家的事情交给我来办理,你只让刘秘书过来配合就行了,你自己不要出面,避免再次让那些有心人看到。邵定发说也好,可不能叫内部的人搬家,那样还不是公开了?穆志和让邵定发放心,我知道怎么能够瞒过那些盯梢的眼睛。邵定发说诸事拜托了,搬家费我出,我还要去张书记那边。wWW.ΧìǔΜЬ.CǒΜ
穆志和待邵定发离开,打电话给鲍老板,说邵部长同意了,你带人带车子过来,乘着现在上班没有人知道赶紧搬。鲍老板问邵部长知道那个房子是我提供的吗。穆志和说,你怎么这样怀疑我的智慧呢,说了邵部长还能同意?我让邵部长的秘书和你具体联系。接着给刘秘书打电话说明了一切,嘱咐刘秘书嘴要紧,不可以让邵部长和他家属知道了,一切按照我说的说。安排好一切,穆志和才安心办公。
在路上,邵定发接到姜芍的电话,说部长老弟啊,你现在可是大权在握了,我也不指望升迁了,我知道我前面的要求高了,也不实际,我一个刚刚下台充军才半年的人怎么可能再行上台呢,前面我和你说的话你就当我在放屁,呵呵呵,能不能让我进省城在哪个部门当副手。邵定发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张书记那里具体讨论。多余的话没有说。姜芍在那边千恩万谢,邵定发收了手机。姜芍的事邵定发请示过张楚,张楚没有当即答应,只说要考虑。这次过去就是要确定厅级干部任免的正式上报常委会名单。在这个名单里,邵定发将贾政道放在政法委副书记里面。现在,他担心张楚那里通不过去,还担心个别知道情况的常委挑出理由,一路上心里很纠结。
张楚看了名单,靠到沙发上闭目了好长时间没有说话。邵定发的心一直悬着,盯着张楚脸上每一个微小的肌肉跳动,生怕这个微小的跳动异化出断然拒绝。邵定发亲自给张楚茶杯里续满了水,坐下等待,就像待宰的羔羊。猛然,张楚睁开眼睛,精光直射邵定发。邵定发暗自一哆嗦。张楚问,姓贾的他能改得了他那个不务正业的毛病吗?邵定发心里一喜一忧,喜的是从张楚嘴里过滤出了他的同意,犹豫的是贾政道自身打铁不过硬非要纠缠,还有张楚怎么对贾政道定义得那么准确。只好顺着张楚的意思说,这个我们在考察的时候作为必须的警醒提出了,他保证精研业务,努力工作,杜绝其他。张楚问你们是不是关系很深入,哦,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要是关系深入就能够发现别人没有发现的优缺点,要不你也不会将他列入任命名单里。邵定发微笑了,说,他那个人我还是有些了解,在大事上面还是不糊涂,就是长期受到压抑,所以导致了工作情绪懈怠,还有点玩世不恭的恶劣。张楚点点头,思考一会说,那好吧就将他留在名单里,可是你要有所准备,到了常委会恐怕有人会说话的。邵定发心领神会,说由我出面解释说明。想问张楚姜芍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可是看到张楚刚才的态度似乎在责怪自己选人过于出格了,话到嘴边停住。张楚说完那句话一直笑呵呵地看着邵定发,看到邵定发欲言又止,问你有什么话就说,我们不是一般的同事,应该无话不说。得到鼓励的邵定发艰难地笑笑,说不知道您对姜芍考虑的怎么样了,要是不行让他继续呆在那里,反正他真该继续反省,彻底改变世界观。张楚说,他是搞刑侦出身的,搞刑侦他还是有一套,我看过了他的档案,看来全面行政确实让他心态不正,还是让他去公安厅吧。邵定发不敢多问,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姜芍进入省厅确实人尽其用,就怕他不安分,坐不住。去省厅也只能干个副手,以他在清江的表现,会不会将一把手放在眼里?干副手他真能满足吗?张楚问邵定发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对姜芍的安排不满意。邵定发赶紧说没有,想如何和姜芍谈话让他认识自我安分守己。张楚夸奖邵定发,说你有这个预想很好,对问题干部只要他们肯改正错误,我们还是要启用他们,他们毕竟是有工作经验和工作能力的。姜芍这次担任常务副厅长就是充分给他改过的机会。邵定发惊讶了,怎么姜芍担任常务副厅长,那可是正厅级,基本官复原职了,说书记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还是让他干个副厅的好。张楚呵呵笑,说这可是得到乔书记和龙省长的首肯,他们都说你看人看长处,给人机会,不计前嫌。他们可都知道他姜芍以前对你可是不满刁难过的。邵定发没想那次到清江的故事竟然给自己在书记省长面前加了这么多分数,也排除了自己和姜芍私下里的无奈。邵定发嘿嘿笑,说我只看今天的事实不记过去的遗憾。张楚大大地夸赞了邵定发一番,继续讨论拟任名单。
出来时,路灯已经照出了树木花草的身影,地表的热气将光线拨弄的波浪起伏。刘秘书见到邵定发下楼,迎上去,贴着邵定发耳朵说了一番话。邵定发惊讶了,问鲍家胜怎么知道我搬家的?刘秘书又小声说了几句话。邵定发无奈地摇头,怎么可以这样。
杨春枝和邵露对房子万分满意,似乎看不足瞧不够,嘴一直咧着。鲍老板亲自带人安装空调、电视、电脑和厨卫用具。公司里来了好几个电话都叫他推掉了,回答都是同样的话,说我现在正忙着,有事等我回公司明天说。
邵定发回家时候,地板都由鲍老板带来的女工擦得晶亮。工人们都回去了,只有鲍老板和贾政道坐在客厅沙发里等候邵定发,杨春枝坐在一旁陪客。邵定发进门,感觉似乎走进一个他不熟悉的世界,这个世界整洁、舒服,一切都是崭新的美好的,令人生发出舒心和满足。两人见到邵定发赶忙站立,口称邵部长,笑容里都是锦绣。邵定发这回没有发出惯常的微笑,和两人拉拉手,示意他们坐下。杨春枝笑意泛滥要给邵定发沏茶,随行的刘秘书抢过水瓶。杨春枝将手里的动作都添加进嘴里的笑容和话语里,夸奖鲍老板一手安排,连公司的大事都给耽误了,说贾厅一再问还缺少什么,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邵定发知道杨春枝这么说一半出自真诚一般是敷衍。因为杨春枝现在每天都在接受着别人的热情和笑脸,半夜里时常对邵定发埋怨,说这些当官的怎么都一个德行,见到上级生怕巴结不够,巴结不到本人巴结他的老婆孩子,真是的,你过去可没有这个样子哦。邵定发无奈地笑笑,也不和她分辨。邵定发等杨春枝的夸张一会,让她停下,问贾厅怎么今天这么凑巧。贾政道笑呵呵说,我们几个老朋友在景园春老地方聚齐了,派我过来促驾,不知道如今的邵部长还给不给我们这个面子。邵定发笑了,说用不着这样,咱们可都要细水长流。
鲍老板说,那你邵部长不准备给大家的面子了。我知道你邵部长肩负重任,很忙,可是,你现在不是回家了吗,这说明你现在还有空,何必冷了大家的心?贾政道连忙说,鲍老板心直口快,邵部长不要见怪。邵定发呵呵呵一笑,说我是那样的人吗?也好,我还真的很想念老朋友。当先站立。贾政道要邀请杨春枝和邵露一道过去,杨春枝说什么都不干。邵定发说算了,还是我们走吧。两人拥护着邵定发快乐地嘻嘻哈哈出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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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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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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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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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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