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知道之后的想法,邵宁此刻不还是不知道吗,他只悄悄的跑到前厅外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然后手扶着一处稍微一蹬,就轻而易举的翻身上了屋顶
也幸好这前厅的屋顶结构有高低之异,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虽略高但却不怎么显眼,加上也没什么人会行在路上突然仰头四处望,的确是个隐蔽的好地点,不过单从这翻墙的地点和角度也可以看到出来这种事情邵大将军也的不少了
这是一个儿子比父亲官职还要高出不少,却屡屡被管束斥责却也无可奈何的悲伤故事,邵宁现下也才二十三岁,于别人还是在奋斗的年纪,可他却已成为照管着赤浮南军的统帅,于武官来言已是正一品,而他父亲身为邵家家主在京任的武官官衔也只是三品,其主要还是在处理邵家这个家族的事务之上
只是邵宁在南地的这些年来,因为有白少家主坐阵再加上南蛮歇战,也没什么他展露本事的地方,所以大多数人只知道他官位极高,却不知他为何能在这个位置上待着,服他最多的也大抵只是那群见识过他本领的将领
毕竟他少年就在军中崭露头角,别人对他总体影响也因他常在军中而甚少回繁央所以并不明确,或许也曾有人质疑过其的能力,或许是人不在跟前讨论也没意思因此才果断决定放起一马
又或许是再怎么样对方也是九卿之一的邵家大公子,这样的武学世家也怕他若是听不惯,就不只是骂上一顿而是直接上手了
因此才导致了邵宁现在这个官位高名声不显的格局,可这一切于他来言都没什么,他倒不希望发生什么有害赤浮之事,不然最先受伤的都是百姓,于天下格局的变动来言,他们又何其无辜,为此担上一切
若自己只为此空图了个虚名,他倒情愿只安静的在军营内待着为国整军,看赤浮百姓都安居乐业,若是哪天帝诏下来了,军营内大肆调动,那之后就再少有平静了,这也大概是邵宁心胸豁达的一个体现,只是他这样的心胸豁达在回到繁央后就很难继续
正如现在趴着身体小心的拿掉一块他小时后就松动过的砖瓦,看着下面场景,邵宁表情就已经变了三番了,起先他还疑惑着为何父亲与邵奕用午时现下只有邵父和另外三人
然后他再看着那似外客模样,意外多出来的三人,其中有两名服侍打扮如一对中年贵族夫妻模样,而另外一名坐在他们旁边娇羞着脸色正襟危坐着的应该是他们的女儿,这繁央贵女中的一位
还不算愚蠢的邵宁再仔细的看了下面一群人几眼,才突然想到了一个他之前预想的可能,一个他为何需要在书房待上那么久的理由,只是单想到的这个理由,邵宁就瞬间黑了脸
他想在自家待上点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除了能偶尔出面喝点小酒,不仅被管束还要受邵奕一番气,如今更是被他父亲直接请人到家里来相亲了,想他邵宁也算年少有成,如今年纪才正好,怎么就落到这个被父母指派相亲的地步了,若这事被他军中其他将领知道,还不得到处笑话一边他
越想越不对劲的邵宁突然发觉还好自己过来看上一眼,不然到时候也准保尴尬的是自己,可是如果是父亲叫他去书房的,那肯定也是吩咐人让其瞒着的,那名侍人又怎么会说出那句话来
虽说有以父亲与邵奕共膳为借口来掩盖其宴请他客,怕被自己发觉这事的可能,但邵宁觉的此事还是有所古怪,对方一看就没眼力见,怎么能在书房内伺候
况且这话本是可以不回的,那侍人却不知是不是无意的回上怎样一句可能会使自己离开书房的话,让邵宁顿时觉得这人必定不是父亲身旁伺候的人,可那人来历不明不白,好像在那待着只是给自己提个醒的,这府上能干出这事的,好像也只有那一人了
想着今早还派人掀他被子的邵奕,趴在屋顶上的邵宁顿时又纠结起来了,难道是他误会了邵奕,对方早上其实是好意来提醒自己,然后又支人来给他说上一句,以让他躲过这次不妙的见面
可是对方又真的有这么好心,脑海中回想今早锦衣华服的小公子蹙着眉头的画面,邵宁表示怀疑,他见着邵奕这厮从出生到现今这个模样,还没见对方怎么善心大发过,今日之事着实有些惊奇
但眼下情况也不容他多想,看着下面席上坐着的几位,邵宁只能先想出一法将今日给躲了去,不然等他们动身去往书房的时候,自己就不好再行动了
回房装病,这一个念头刚跳出来的邵宁表示,以他父亲对他的了解和凶悍程度,这个病怕是没装上一会儿就好被拆穿,然后再被拖去乖乖的见客,事后也必定有家法等着他,躲不过不说未免也太不划算
去邵奕那装做教他武艺,这个的话,顾忌着邵奕,父亲倒不会回直接把他给拉走,但是他那位小弟会不会收留他就难说了,如此有风险的事还是算了吧
如此的话就只有离府的一条出路,内心哀叹的邵宁想着这会的借口怕是得延续昨日了,依旧是武将相邀,依旧是看打擂台,只不过那个擂台是连续的,昨日只是第一场,接下来还有第二场,第三场
也不管这借口是否会被拆穿,离了府他总归是安全的,想到要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待在一地还要聊上一阵,邵宁表示他昨日已见过当今栎王殿下引起的疯狂场面了,让本就对繁央贵女有些避而远之如今更是得躲着了
邵宁也知道身为日后的邵家继承人在娶妻这事上,不应该如此态度,这毕竟关乎着邵家的日后,可他又不是不想娶妻,只是觉是现今还尚早,也抗拒以这种方式下来遇到他未来的妻子
可是他若将这想法告诉双亲,双亲还以为他痴傻了吧,明明已是一品将军,在家却没有多大话语权,这让现下对情爱还无感的邵宁内心十分郁郁
繁央九贵族之间本来就是经常联姻来确保彼此关系不出现淡化,同时稳固自己的势力,对此他也是见惯不惯了,或许日后他也会娶一个九贵族之一的哪家嫡女,但希望不是现下
他还有他的抱负,儿女情长在联姻中出现的几率虽不大,但若仅被此影响,邵宁表示自己虽在此事上有点执拗,但再给他几年时间,让他暂时没有太多牵挂之时去为国奋斗一番,他怕他日后娶妻生子了,就会有另外的牵挂,少了这一腔热血
毕竟双亲年纪身体不错,家中还有邵奕,就算他日后上了沙场出了什么事情也还有邵奕来继承整个邵家
所以考虑再三,眸光坚定的邵宁终于认可了自己选择的最后一条,翻身下了屋顶,一路走比较少人经过之所回了自己的院落,交代了侍人如何回答之后
邵宁将自己身上的锦服华袍换了身更为利落的衣服,再去了马厩骑着今日被漪楼送回来两批良驹中的黑色那匹直接从后门驾了出去
之后的事宜之后再论,现下让他驾马飞奔潇洒肆意一回,打定了主意离府也不管接下来会如何气恼的邵父及来府的三人
邵宁驾马来到了一条临水的酒肆,酒肆并不是什么有名的酒肆,里面也是如寻常酒肆一样堆积了许多坛酒及几张桌子,现下只有店家和小二两人在内,他先行下马在旁边的木桩上拴了他骑来的良驹
等进去时店家却是连眼皮也不抬,独留小二抱着坛酒拿了支碗放于临窗望水的一张桌子前,见到这副场景,邵宁也不生气,只老老实实的坐在临窗的那张桌旁,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间酒肆是他被特封为少将入京时发现的,那时他也才年仅十五,有一次骑马路经此地是闻着酒香便停了下来在里面喝了几杯,结果就醉倒桌上,等晚间醒来回去时又被父亲给训斥了一会
试想当时他虽年纪小但酒量却不小,怎么几杯之下就倒了呢,其实当时惊奇的也不只他,那店家和小二看到一身锦衣华服的少年喝了几杯才醉倒时,更是惊奇,等试了试那坛端给邵宁的酒的确是他们店里的没拿错后,才不免又狐疑起来,以这少年的酒量应该是练出来的才对,那时这少年才几岁
正纳闷自己那天怎么醉那么快的邵宁隔了几天趁邵家家主离府得晚上归来时又去了这酒肆一趟,等他又是喝了几杯醉倒桌上的时才真正相信这酒肆的酒是真正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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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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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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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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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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