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汪三贵,却没睡觉,而是从家出来,往村北面走去。
早就偷偷守那里的婷婷和郑鹏,悄悄跟在汪三贵的身后。
郑鹏因为看不见,只能紧紧拉住婷婷的手。
只见汪三贵,摇摇晃晃,像是喝醉酒一样,一直走到了村北的悬崖边,先是咯咯地笑了几声,然后一纵身,就跳下了悬崖。
“鹏哥,那个汪三贵跳下悬崖了!”
婷婷惊叫道。
“哦?跳崖了?这个悬崖深不见底,跳下去就会摔的粉身碎骨,唉,我真没想到,难道汪三贵就这样死了?”
这完全在郑鹏的意料之外。
“唉,也是因为他做了太多坏事,所以恶有恶报,才有今天的下场,不过他这么一死,他身上的线索就断了。”
婷婷有些惋惜地说。
“没事,咱们再想办法,我听我爷爷说过,在二百多年前,有个道士在悬崖边,打坐了半个月,然后就从这个悬崖跳了下去。
从那之后,这个悬崖附近就经常闹鬼。
我爷爷说,在夜里,有几次,他看到悬崖边上,站着一个穿着长袍的人,低头往悬崖下看,好像是个道士,可等我爷爷走过来后,那人就不见了。”
“哎呀,鹏哥,我听你这么一说,头皮有点发麻,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这个悬崖闹鬼,我一来这,就会有那五种动物围过来。
现在已经有只狐狸过来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两个人刚要走,就听旁边的大树后,忽然有人说了句:“别走,我有点事。”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只见有个人,从树后转了出来,等稍微走近后,借着月光,婷婷发现是一个乞丐。
虽然郑鹏看不见,但他却闻到了乞丐身上的那种死尸味。
“你是……你是什么人?”婷婷有些害怕地问。
“不用问我是什么人,我送给你俩个东西,这东西对你们有用。”
那人说着,把一个东西,放在了地上,然后就离开了。
婷婷小心翼翼,捡起了那个东西,仔细看了看,有些诧异地说:“这人是不是个疯子?怎么凭白无故地送我们一盏油灯。”
“油灯?真是油灯,太好了,拿好油灯,快,咱们快回去,这油灯可有大用。”
郑鹏兴奋地说。
两个人来到郑鹏的住处,刚一进屋,就听郑鹏连忙你说:“婷婷,你赶紧把这盏油灯点着。”
婷婷答应一声,把油灯放到桌上,划了根火柴,把油灯点亮了。
郑鹏本来什么都看不见,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可渐渐地,他能看到一点亮光了,那就是油灯发出的光。
“我眼睛能看到了,就是这盏油灯,让我眼睛重见光明。”
郑鹏说这句话时,脑海中迅速的思考着、那个乞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自己?
“哎呀,真的吗?鹏哥,你真的能看见了吗?那你告诉我,这是几根手指?”
婷婷伸出三根手指,在郑鹏眼前晃了晃。
“三根。”
郑鹏微微一笑说。
“天哪!你真的能看到了,太好了!”
婷婷兴奋地紧紧抱住了郑鹏。
被婷婷突然这么一抱,郑鹏有点不好意思,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婷婷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不太合适,她赶紧松开郑鹏,害羞的低着头,脸有点发烧。
当被婷婷抱住后,郑鹏从婷婷的心跳中,发现了一个秘密——一般人的心脏都在左侧,而婷婷的心脏,却在右侧!和一般人的心脏位置正好相反。
“婷婷,你看,即使风从窗户刮进来,这盏油灯的火焰却一动不动。”
婷婷连忙看那盏油灯,果然,窗户没关,一阵阵微风,从窗户吹进来,旁边那根蜡烛的火焰,不停的摇摆着,快要熄灭了,但那盏油灯的火焰,却一点不受影响。
“真是怪了,难道这盏灯吹不灭?”
婷婷说着,对着那盏油灯,狠狠吹了一口气,但奇怪的是,那盏油灯的火焰,一点没有摇曳摆动。
婷婷又狠狠吹了几口,油灯的火焰仍然丝毫不受影响。
郑鹏连忙把那盏油灯拿到院子里,在阵阵刮过的风中,那盏灯的火焰,仍然纹丝不动。
“这就是古墓里千年不灭的长明灯!只要点着,不管再大的风,也吹不灭。wWW.ΧìǔΜЬ.CǒΜ
‘长明灯,保魂灵’,灵堂里放上这种灯,能防止诈尸,因为人一死,就经常会有孤魂野鬼,附在死者的尸体上。”
郑鹏解释道。
第二天一大早,郑鹏刚起床,婷婷就慌里慌张来找他:“鹏哥,我爷爷让我赶紧过来叫你,村东头的王老六,昨天晚上死的,今天早上诈尸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郑鹏吃了一惊,赶紧跟着婷婷来到王老六家里。
在王老六的灵堂里,有七八个人,今天是个阴天,灵堂里的光线有点暗,只见王老六穿着一身寿衣,仰面躺在床上,他两眼大睁着,脸上还带着一种瘆人的笑容。
“小鹏,你来了,你快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老族长指着灵床上的尸体,有些惊恐地说。
王老六的儿子,连忙向郑鹏介绍情况:
“我爹是昨天傍晚去世的,去世的时候,表情很安详,两眼紧闭,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我们给他换上寿衣,准备今天傍晚就下葬,可今天早上,他的眼睛睁开了,脸上还带着笑。
更吓人的是,我去水缸里舀水,看到水缸里影子,竟然不是我的脸,而是我爹的脸,而且和他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正睁着眼,咧着嘴笑,快吓死我了!”
王老六的儿子说着,不停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坏了,‘死人睁眼笑,抱了家中儿孙跑’,你们家有怀孕的女人吗?”
郑鹏连忙问王老六的儿子。
“有啊,我儿媳妇怀孕七个多月了……怎么?你的意思是……难道我爹诈尸,会对我儿媳妇肚子里孩子有影响?”
听郑鹏这么一说,王老六的儿子更加害怕了。
还没等郑鹏说话,就见一个中年妇女跌跌撞撞冲进来,对着王老六的儿子高声说喊:“你儿媳妇生了……是个死胎……你快去看看吧。”
王老六的儿子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你爹把没出生的重孙子带走了,所以他死后才睁眼发笑。不过也许还有救,赶紧把生出来的死婴抱过来。”
郑鹏镇定的解释。
“好好,听这个小哥的,快……快……把……把我刚出生的孙子抱过来。”
王老六连忙吩咐道。
等把刚出生的死婴抱过来后,只见那个死婴脸色发黑,按说一般刚出生婴儿,都闭着眼,但这个死婴,不但睁着眼,脸上还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和王老六一样。
郑鹏拿过一张黄草纸,盖在王老六的脸上,然后又在纸上浇了一点白酒,他大声唱到:
“阴间的酒,
是魂魄的迷魂药,
饮了阴间的酒,
就乱了本性,迷了心窍,
误带儿孙去了阴曹,
如今我来当酒保,
用阳间的酒作药,
把阴间的酒劲赶跑,
让你的阴魂清醒,
如倦鸟归林,
早把儿孙后代送还巢。”
唱完后,郑鹏对王老六的儿子说:“大伯,想救你的孙子,还需要把你的血,滴在这张蒙脸纸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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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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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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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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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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