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圆桌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男有女,男多女少。但是坐于代表地位最高的圆桌头的是一名气质清冷的女子。
这是西楼基地的内部会议,而她是西楼的会长西子湖畔。
无论是之前《艾泽拉斯》,还是如今《天下》;无论是论坛讨论,还是私下猜测。都一致认为西楼会长是个男人,不管是温文儒雅,还是粗犷大汉,总之就是男的。
谁曾想到,她竟然是个女人。或者说,谁敢想象迅速让一个无名公会崛起,并统治了一整个后《艾泽拉斯》时代的强悍玩家是个女的。
但这就是事实,一个令所有男同胞悲伤的事实。
西子湖畔今天穿着一身干练的女士西装,从不愿怎么束起的秀发也反常的扎起。于是,以往的亲和不见了。一股气场就在那里压着,所有人都觉喘不过气。
在场人都知道,这是会长大人的极怒形态。至于为什么发怒,如果还不知道的话,估计就不能在西楼待下去了。
不自觉的都看向了西风黄花,觉得这货今天估计逃不了一劫了。有的眼神里有同情,有的有关心,也有的尽是戏谑与嘲讽。
西风黄花在西子湖畔一番分析后,也自知犯下了滔天大错。因为自己的怒火攻心,导致公会没能拿下第一个玩家聚集点是损失。公会名声受损,第一公会的地位受到打击更是天大的罪孽。
这间会议室的一切都由摄像头录下,在一间更为宽阔且坐满了人的场馆内直播。
这就是西楼独特的运营模式,真正参与会议的只有满天风雨和两位副会长,但是看着会议的是所有公会成员。会议上所讨论,什么公会发展之类的全部透明。让每一个成员清楚的知道战略蓝图,并为之不断努力。
会议室里压抑的氛围似乎也影响到了这里,没有人语,只有沉寂。
西子湖畔语气仍是那么冰冷,而这种语气在此时似乎更有穿透力。“我曾在西楼成立之初便说过,新老成员也都在基地前的石碑上看见过。
人所言西楼
是一种寂寞
于人间无敌的寂寞
这么多年,我们不懈努力。打败唱晚,称霸《艾泽拉斯》。不断发展,终成人所公认的第一公会。让每一个身在西楼里的人,都能自发的骄傲自豪。让每一个看见西楼人的人,都不约而同羡慕嫉妒。
我们完成了最初无法无天的梦想。
现在旧的时代过去,一个全新的游戏来了。有人说,我们西楼能在《艾泽拉斯》成王,在全新的游戏模式里却注定一败涂地。所有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看我们曾骄傲的梦想昙花一现后破碎。
今天,我西子湖畔站在这里告诉在场的,不在场的你们。我第一个不同意,并且死都不同意。西楼被打败的那一天,就是我在游戏里死去的那一天。没有光鲜亮丽的退役,只有陡然消失的ID。”
西子湖畔这一番话算是生死状了,而且赌上一个玩家最为希望的认可——退役时引起万千叹息。
她端坐台上,一字一顿的说:“我要西楼,再战十年。”
一时间,场馆内无不群情激奋,跟着高呼:西楼不灭,再战十年。
而会议室内,聪明人都知道,群情已经撩拨好,杀猪刀就要砍下。至于砍向谁,这些聪明人不担心自己。因为他们对西楼还是有作用的。
“举高位者无德无能,这是我最害怕的事。先前已经和你们分析过了,昨日一战中西风黄花的种种错误。这就是没有能力的人来统领人的结果,为了西楼以后更好的发展。我不得不下这次狠手了。”
西子湖畔从桌前的文件夹中取出一张白纸,口中继续说道:“西风黄花,西风狂乱,西风醉酒,西风婆娑。你们四个自今日起写去在西楼中一切职务,免去满天风雨之名。你们要是服,就继续在基地里待着,享受同样的工资待遇,也算是对你们随我征战多年的补偿。要是不服,想闹,那就给我滚出基地,从此与西楼无关。”
说完,西子湖胖看都不看那些被点名的人阴沉的面色。转而对摄像头外的基地核心成员说,“空出来的职务,以及满天风雨的称号,会在接下来一段日子内从核心成员中选出。什么标准我就不多说了,怎么表现也是你们的事了。”
“还有其他事吗?”
西子湖畔这么说道,有一种皇帝居龙椅抬手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即视感。
乌鸦和麻雀都没有声音的会议室里,一个挨着西子湖畔坐的女人,或者说女孩说话了,“我要去日落平原那走一趟。”
她这么一说,其实所有人都懂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姑娘贼记仇的,贼护短的。她手下那一群法师,在基地里她的庇护下简直就是青花瓷一般的存在。
有仇基本就是当天报,拖一秒都觉得心里不好受。而且,她是真的有那个实力去报。
这个姑娘,就是那天西风烈酒口中的西风独自凉。
西楼第一法师。
西子湖畔沉吟了一下,“可以,正好你的护短凡《艾泽拉斯》玩家都清楚,由最你去杀杀那一群人的锐气好。记住,一定要杀到他们刻骨铭心。也让论坛上那些人,给我闭嘴。”
气氛由两人一番冷冰冰的对话,其实是有些缓和了的。但,却有马上变得紧张。
之前被点名的西风狂乱猛然站起身来,木椅直接被他撞翻。口中毫不留情的说:“会长,不带这样的。有点卸磨杀驴的嫌疑了啊,我们几个与西风黄花那蠢货毫无关联,你凭什么借此把我们一并打下马。”
西子湖畔淡定的回答“不,不是没有关联。至少你的实力和他一样烂,指挥能力,应变能力和他一样差。而且脾气……”
西子湖畔可以看了看翻倒在地的木椅,把其他人的目光也引了过去,“比他还坏。”
“这是我平日里观察出的,所有人也看在眼里,你还有意见吗?”
西风狂乱自知在这些上理亏,因为他的情况确实如此。但他怎么肯轻易放弃这些权利,要知道他队里有好几个女人都是看这才愿意爬上他的床的。
所以,他必须闹。要将西子湖畔肃清老臣的罪名坐实,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然而西子湖畔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她继续说:“其实就算你不闹,西楼也不会留你。能力有问题不是罪,人品有问题就不行了。你准备去收拾东西,那几个你勾搭的,或者勾搭你才进西楼的女玩家会和你一起滚蛋。”
西子湖畔再次展现出她的迷之自信,说完后又不把西风狂乱当人了,直接略过对其他人说,“这里我要杀一下鸡儆一下猴,以后再有这种徇私包庇的事情,给我直接滚蛋。”
这时,沉寂了许久的西风黄花终于说话,“我服从这安排。”
接下来是西风醉酒。
最后,西风婆娑站起身来,慢慢说:“算了,就给我普通玩家的待遇吧。这两年来的确是有点飘飘然的忘记自己是谁了。”
…………
ps:这章独些西楼,并非是水。西楼作为本书中重要的符号,自然不能让里面的人成为一张张脸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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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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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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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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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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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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