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侧过头,含着泪委屈的说,“小姐,这种事茹茹我怎么会知道。”嘴上这样说,小茹心里却在哀叹,自那晚以后,小姐就天天缠着要让她告诉她,可是她怎么能这么爽快就告诉小姐,她记得她可是答应了凤公子要保密的,虽然她不知道凤公子为何要让她对小姐保密,但是凤公子说的什么她可都是当圣旨一样供奉着的,绝对不能被小姐坏了她的规则。
苏云欣停下手上的动作,微带打量性的上下扫视了小茹几眼,随后垂眸手中继续算着自己的账,当小茹以为小姐这一次又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小姐淡定的只说了一句,“小茹,你撒谎的时候喜欢紧绞衣角,所以你还是老实招了。”
小茹翻了个白眼,眼看也瞒不过小姐了,索性耸耸肩,老实招了,“小姐,就算让小茹说实话小茹也确实不是很清楚那晚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茹我也只是―”小茹住了嘴,苏云欣轻飘飘的瞄了一眼她,她垂下头,无奈的继续说,“小茹我也只是从凤公子那里提了一句说小姐你今晚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其他的凤公子就什么也没说了。”
苏云欣抓住了重点,微微蹙眉,问道,“凤公子?”
小茹摆摆手,“没错,那晚是凤公子送你回来的,依据小茹我丰富的经验来看,多半是凤公子救了你,然后将你送回了府邸。”说罢小茹邪恶的冲苏云欣笑了笑。
苏云欣自动性的忽略,动了动算盘,继续说,“为何你不早点把这事告诉小姐我?”
小茹无奈的叹了口气,“凤公子让茹茹我不要告诉小姐你的。”说罢含泪看着苏云欣,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苏云欣松开了小茹的手腕,顺带忽略掉了她的含情脉脉,她也不问小茹了,看小茹的样子也是把她所知晓的都说出来了,虽然还是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但至少知道那晚是凤梓将她送回来的,这样说来的话他一定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为何凤梓要让小茹保密这件事,她实在不解,不过她说过不该问的事不再过问凤梓,既然凤梓不愿让她知道她也就只好不再深究这件事了。
“小姐,今晚是云府的大宴,小茹我要申请提前罢工。”
苏云欣认真的算着手中的账,小茹问她的话她也没多想,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到傍晚的时候,苏云欣眼看铺子里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就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将手边算好的账放于柜子中锁好,一边随意的问了一句,“小茹,今晚想吃些什么?”
问罢从铺子外面有一个身影走了进来,苏云欣抬眸见是阿七,阿七也听到苏云欣的问话,笑着冲苏云欣说道,“小姐,小茹姐去参加云府的大宴了。”
听阿七这样说,苏云欣也才想起白日小茹说过今晚她会早点离开铺子去赴宴,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说完又看阿七还站在原地,不由得问,“人都散了,阿七你怎么还在?”
阿七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件衣物,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我是回来拿我忘了的衣物的。”说着走过去将衣物拿起穿到身上。
苏云欣斜眸无意发现那件衣物衣角处有一个破洞,看起来似乎像是被谁划破的。
她记得这件衣物是阿七领了上个月的工钱好不容易在她软磨硬泡下在别处的铺子里面定做而成的,她虽然当时说过可以在铺子随意挑选绸缎做一件好的衣裳,但阿七不愿接受,死活不干,最后才应了她去别的铺子做好的,她还记得阿七买衣服时有多么不愿意将手中的铜板拿出去,那以后也没见他穿过。
按理来说阿七是会好好爱护这衣物的,上面竟然有洞也实在让她讶异,而且阿七竟然会忘了拿这件衣物就匆匆散了工,实在让她不解。
苏云欣出手叫住了正准备往外走的阿七,“阿七,你先等一下。”
阿七停下步子,转身躬着身子笑着问苏云欣,“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苏云欣走过去,指着阿七衣角的那道划痕,蹙眉问道,“阿七,你身上这道划痕怎么回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七见苏云欣指着那划痕,原本笑着的脸顿时有了些慌乱,他侧过身子不让苏云欣看着,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小姐,是阿七自己不小心划破的。”
苏云欣抿着唇厉着声音说道,“老实说来,阿七,你该知道你这副模样是瞒不过小姐我的。”
阿七见确实瞒不过苏云欣,虽是有些为难,还是垂头绞着衣角闷闷的出声,“也没什么,小姐,就是和人争执的时候被划破了而已,真的没什么。”
苏云欣却听出了异样,她蹙眉,“阿七你一向连与人有口舌之争都很少,又怎么会与人动手?”ωωω.χΙυΜЬ.Cǒm
阿七紧咬着下唇,不停的转动着眸子,不安的盯着自己已经破了一个洞的布鞋,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苏云欣看阿七这幅模样恍然想起了昨日无意中听到阿七让一向与他关系良好的长工帮他偶尔盯着些他的家,还说什么有女子去就来告知他一声,她再联想起前几日阿七说过的事,她恍然明白了什么,她冷了脸色问,“是不是伯母给你说的那个舞女与你起争执了?”
阿七眼看被苏云欣说中了,脸涨红着站在原地,支吾了好半天才恩了一声。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七也知道瞒不下去了,哆哆嗦嗦的在苏云欣面前跪下,苏云欣看阿七跪下,连忙弯腰去拉他起身,“阿七,有什么事起来说。”
阿七却拂开了苏云欣的手,将头磕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嘴里不住的说着,“小姐,求你帮帮阿七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七你就直接告诉小姐我,小姐我一定帮你。”
“本来以为那个舞女消失了就消失了,可未曾想到,她竟然这几日三番五次的跑来我家逼我娘将所有的积蓄都给她,还说要是不快快给她,等她今晚攀上云府少爷这根高枝,定然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不过说了一句她狼心狗肺,她便想用刀杀了我,不是我躲得快我早死在她的刀下了,小姐,阿七我没事,可是我娘年岁已大,实在经不起她的这般骚扰,再这样下去我和我娘亲真的要被她逼死。”说着阿七趴在地上低声抽泣了起来,声音凄厉尖利,缠绵了无数绝望在其中。
苏云欣看阿七的模样实在不忍,她竟未曾想到那个舞女会做出这等事来,她本以为不过就是一个想要攀高枝的女子,现在看来竟还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子,她扶起阿七,柔声说,“阿七,你不用着急,小姐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阿七也不想麻烦小姐,阿七也不想给小姐添麻烦的,只是阿七实在应付不来了。”
苏云欣也知道阿七非特殊情况是不会去麻烦别人的,笑着将锦巾递与阿七,让他擦掉泪水,安慰他这事她有办法帮他讨回公道。
阿七也知晓自家小姐很有本事,实在被逼无奈的他只能自私的将希望寄托给小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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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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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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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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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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