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玉坠中央似乎还刻着什么字,小官并未细细看清,一双修长的手便横空而出,从他手中夺过了那玉坠,他只好垂下头继续整理。
凤梓若有所思的细细端详着那玉坠,不过淡淡几眼,另一只手轻轻一点那玉坠便瞬间化为灰烬,小官见了急忙道,“神君,那不是你和神女…”他记得他刚来地府的时候听人说过那枚玉坠是神女送与神君的神物。
凤梓挥手打停,蹙起狭长的眉,“本君不想再听关于她的事,你闭嘴。”
小官见状急忙闭嘴,这神君虽总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但是倘若真的生气了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收好华服后凤梓便带着小官去了冥门,冥门是地狱通向凡间的一个通道,只能由地狱这边开启,并且非地府之人是不能来往通行于冥门。
“你叫什么?”凤梓打了个哈欠,半眯起狭长的丹凤眼,一只手用谋判笔轻轻一点那冥门。
“神君唤我流流即可。”
凤梓动了动眸子,眼见那冥门被打开,径直入了冥门,全然忽视了身后的流流。
流流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乖乖的跟了上去。
一道幽暗的光倏然闪过,缓缓开启的冥门又缓缓的关上。
卞国~
“小姐,老爷和夫人出去游玩了,给您留下了这个。”
苏云欣刚从自家的绸缎店铺回来,便听到迎过来的小茹这般说,还递过来了一封书信,微微蹙眉,算不上雪白的小手接过那书信,撕开封袋细细的读起来。
小茹能感受到了从头顶传过来的一股不明气体,她大概能猜到老爷与夫人在信中写了什么。
小姐虽是生于这卞国京城商业之家,虽不是富商家族,但也算得上丰衣足食,本该是像大家小姐一样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但是无奈老爷和夫人自小姐及笄过后便喜好外出游玩,将家族的生意之事都全权丢给小姐打理。
“准备一下,等会儿你便随我去付家商谈这笔生意。”苏云欣微微扶额,虽对于爹娘时常外出游玩的事她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久而久之她也只能习惯了。
小茹眼泪汪汪的冲着一脸镇定的苏云欣甩了一把鼻涕,“小姐,你真让茹茹佩服。”说着还有模有样的挤了一滴眼泪出来。
苏云欣哭笑不得,挑着眉邪笑道,“那不如今晚茹茹下厨犒劳犒劳小姐我?”
茹茹立马将鼻涕吸回去,面色正经的说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在天黑之前去东边付府那边比较好。”
苏云欣自然是知道下厨这种事是茹茹的软肋才故意刺激她的,看她正经的模样也便不再开玩笑,换了一身衣裳便径直奔向了付府。
“小姐,怎么总觉得今晚有些诡异?”小茹左顾右盼,哆嗦着身子像八爪鱼死死缠在苏云欣身上。wWW.ΧìǔΜЬ.CǒΜ
苏云欣抿唇扫了一眼四周,蹙眉说,“小茹,你可能是出现幻觉了吧?”她也是想尽快赶向付家,才大着胆子与小茹走这一条人烟稀少但是又很近的路,看小茹那副神神叨叨的模样,苏云欣心里也不禁上蹿下跳起来。
直到她感觉到自己撞上了一个不明物体,当时脑子一阵激光闪过,下意识的便伸出手,一把死死推开那个不明物体。
可是她似乎手中拽着什么东西,能感觉到随着她一推,那个东西似乎发出撕拉的声音,她急忙松开手,屏住呼吸想看清在黑暗中她到底撞的是什么东西,借着附近微弱的灯光,苏云欣朦朦胧胧看清了她所谓的那个“东西”,竟是一个男子。
她忙于自家绸缎的生意,每日打交道的都是一些老头或者中年发福的男子,几乎很少见到面前这般模样的男子,一双魅惑的淡紫色的瞳孔让她不由得驻目,那狭长的眉,嫣红如血的薄唇,虽看不是很清楚,但那容貌却是惊为天人,邪魅却又带着几丝慵懒,不过,她越看越觉得此刻那人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她顺势往下看,才恍然明白了自己刚才抓住的什么东西,面红耳赤的带着后知后觉的脑子立马进行非礼勿视的弥补行为,苏云欣不可抑制的吞了吞口水,她刚才似乎看到了不得了的景色。
“这是个意外。”苏云欣干笑,她刚才一时忙着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异样竟忘了看路了。
凤梓顿在原地,半眯起狭长的丹凤眼,并未理会苏云欣的话,慵懒着神色问,“你刚才看光了本君?”这女人竟将他的束带扯散了,简直活腻歪了。
流流麻溜的在苏云欣非礼勿视的时候便替凤梓将袍子穿好,还特意将在地狱时凤梓懒得再系的束带弄好,他此时看着凤梓那张还算温和的脸,心里不禁替这位姑娘默哀,刚才他穿的时候看见了那华服有一角被这位姑娘扯坏了。
苏云欣觉得那双淡紫色的瞳孔过于幽深,她下意识的别过脸躲开那双眸子,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依据自己纵横商场多年的经验,迅速在脑海搜索推卸的话,眸光一闪,假装淡定的说道,“首先,我没有看光你,我只是看到一点就转过头没看了,其次,你的语气像是责备我,之所以发生这件事是因为你与我双方的不小心,不能将罪名全推给我,最后,什么本君,本君,你以为你是太上老君吗?也没见你一缕白发胡须的。”说着特鄙夷的偷偷瞄了一眼凤梓。
“喔?看样子你是想说这件事全然错在本君?”凤梓半眯起狭长的眉。
“其实我就是想说这件事我们双方都有责任—”
“一介区区凡人,也敢和本君顶嘴?”凤梓俊美的眉头微蹙,面上染着不悦的神色。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难道也要我脱一遍给你看吗?”说着苏云欣凑上来就打算解衣扣。
凤梓抿唇推开了苏云欣,不易察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女人,本君也可以要你对看光本君这件事不负责任。”
凤梓拂了拂华服,却在扫向那一条口子的时候凉了神色,“本君懒得与你计较,但这华服你扯坏了该如何负责?”
苏云欣顺着凤梓指的方向细细去看他身上的华服,确实有一条小口子,她虽然认为这件事不能全怪她,但是既然是她扯坏了,也还是要负责任,立起身子对身后的小茹吩咐道,“将这位少爷的华服拿回去用我们家的绸缎补好,记得必须吩咐他们补得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叫了半天,没有反应,苏云欣蹙眉侧过头,只见原本还是一副害怕惊恐模样的小茹此刻正眼冒红心口水横流,脸上瞬间黑了一条线。
索性不去理小茹的花痴,对着凤梓摊了摊手,“那你将华服给我,我们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可以帮你补好的,实在不行也可以重新按着你这衣裳的样式再做一件。”
凤梓看着苏云欣伸出的不算雪白的手,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半眯起狭长的丹凤眼,抿唇道,“罢了,本君自己去补。”
苏云欣似乎看见了凤梓眼中深深的厌恶之情,脸上一抽,她这是被赤,裸,裸的嫌弃了吗?
“流流,我们走,唔,本君有些乏了。”
苏云欣看着凤梓与流流离去的身影,徒自摇了摇头,真是奇怪的两个人。
转过身子又拍了拍小茹的头,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什么时候能有点出息。”
“小姐,你自己刚才还不是吞了吞口水,少狡辩,茹茹我刚才清清楚楚的看见了。”
“死丫头,今晚的饭就交给你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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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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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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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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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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