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见到赵怜手上拿着一枚赤红的玉佩,玉佩成一环状,由龙凤首尾相连而成,龙首凤喙向内共同衔着一滴火红的水滴。“夫人……这……这……”车夫见如此精致玉佩,顿时慌了神,忙挥着手,不知所措地说道。
赵怜微微一笑,道:“张大哥,我出门也没带什么事物,这枚玉佩就暂且当做信物。张大哥若在倾城安置妥当之后,再归还不迟。”
车夫哪见过如此精美的玉佩,这一辈子摸过最贵重的还是当初白衫男子送他的金子,而这眼前一看就不是凡物的玉佩,莫要说让他收下,就算是看一眼他都觉得此生无憾了,一时僵着身子,直愣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尘拉了拉车夫的袖子,叫了声“张大伯”,便拿过玉佩,塞进车夫手里道:“张大伯,你就先拿着。娘都说了,等你把家里人接来了再还给娘!”
赵怜想了想,又道:“张大哥,这两天就有劳你再陪陪尘儿,我怕你一走,这小家伙会不适应。”说着,赵怜摸了摸叶尘的小脑袋,怜爱道;“等尘儿熟实了,我再让人陪你回去把亲属接来,这样也能让你快些在倾城安顿下来!”
车夫张了张嘴,感受着手里传来的温润,看着叶尘期待的目光,咬了咬牙,重重得一点头。
……
“报!”一个银甲士兵从正门快速步入,走至平台下单膝跪地,抱拳道:“城主,玄天门沧云真人到。”
“师弟?”赵沧澜“唰”地一声站起,哈哈大笑道:“快带我前去迎接。”说着,便向外走去,刚走到宴客厅大门外,便见一位道人打扮的魁梧汉子灰头土脸而来。
沧云真人背着一把土黄色的巨剑,剑无鞘,由一条连着剑柄,有拇指般粗细的铁链绑在背上。此时他满脸的尘土,还沾着点点血迹,一身绣着白色云边的玄青道袍少了一只衣袖,露出一条带有两道新鲜疤痕的手臂,道袍下摆也是一片焦黑。见到赵沧澜,顿时咧开了嘴,哈哈大笑着上前,一拳擂在他的胸前,又狠狠得抱了赵沧澜一下,大笑道:“师兄!”
赵沧澜也给了他一拳,拉过他的身子,皱着眉头看了看,道:“怎么回事?”
沧云狠狠一扯胸前铁链,顿时震得背后链条一阵声响,带着满脸狰狞,咬着牙怒道:“噬血海!”
赵沧澜听了,顿时怒上心头,两眼通红,握紧了拳头,低吼一声,满头的黑发在背后翻飞。半晌之后,赵沧澜才渐渐平静下来,语气森寒道:“你是从玄天门赶来的?”
沧云点点头,赵沧澜眼光一闪,紧紧皱着眉头,负着手,踱了两步,便停了下来,面色微缓地看着沧云真人,道:“我让人带你去换身干净的衣服!”Χiυmъ.cοΜ
沧云一点头,跟着赵沧澜唤来的丫鬟下去换洗了。赵沧澜回到了宴客大厅,见众人都看着他,便道:“沧云师弟刚从玄天门赶来,路上遭遇了噬血海的魔头,并无大碍,我让他先去洗漱一翻,换身衣服再来。”顿了顿,赵沧澜又道:“今天接二连三发生大事,扰了诸位的兴致,我自罚三杯!”说着,便拿起酒杯,向下方众人一抱拳,连喝了三杯。
底下一位狮拳门的掌门举着酒杯,向赵沧澜一抱拳,大声问道:“赵城主,我听说近来魔道中人在倾城活动甚是频繁,不知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对啊,赵城主,我听说南边有一村庄被魔道之人杀了村里的所有人。”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倾城城南有一商贾被魔道的人灭了门。”
“还有城西的……”
听着底下众人议论纷纷,赵沧澜重重得咳了声,挥了挥手,待众人安静下来,道:“倾城坐落在玄天门以西六万公里处,我本以为在玄天门的势力范围,魔道之人不敢行凶。谁知魔道中人竟如此猖狂,在我倾城管辖范围内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说着,赵沧澜便把手中酒杯往地上重重一摔,伴随着飞溅的碎片,怒道:“我赵沧澜若不将倾城内的魔头杀尽,便如此杯。”
“对!是该杀净!”侧门传来一道如雷鸣般的声响,却见沧云已洗漱完毕,换了干净道袍,背着巨剑大步而入。
“对,魔道中人,是该杀!”
“赵城主,若要剿灭倾城魔道,到时候定要通知我狮拳门,我狮拳门上下必定鼎力相助。”
“是啊,赵城主,沧云真人,到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云剑宗,我云剑宗与魔道不死不休!”
“赵城主,还有我铁衣门,我铁衣门也愿尽绵薄之力。”
“还有我黑水帮。”
“还有我竹剑派。”
“还有我……”
“砰……砰……砰……”随着众人一声声地怒吼,一只只酒杯被重重摔碎在地上。赵沧澜看着底下众人群情激动,顿时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又唤丫鬟为大家摆上新酒杯,满上冰火酿,哈哈大笑道:“诸位的情义,我赵沧澜心领了!”说着,便向众人敬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继续道:“今日,还请诸位放下心中的怒火,大家畅快喝酒。待过些天,等我探清了情报,定通知诸位,到时候还望各位相助!”赵沧澜说完,又是向众人敬了一杯酒。
众人听了赵沧澜的话,纷纷响应,饮了酒后,便都坐下,三三两两讨论了起来。
赵沧澜拉着沧云在台上右侧坐下,让丫鬟在二长老桌边再填了一桌,自己与赵飞羽换了位置,看向沧云道:“你怎么来了?”
沧云喝了一口冰火酿,连赞了三声“好酒”,才道:“师兄,我这倾儿小侄女生日,我怎么能不来呢?看,这是我从云清师叔那里拿来的,嘿嘿,倾儿这小丫头肯定喜欢。”说着,沧云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串由碧玉丝线和三十六颗碧玉珍珠串成的手链,手链就像一道水流在不停地流动一般,散发出丝丝的冰寒,但拿在手上却只能感到一丝清凉。
赵沧澜惊呼一声,“碧玉清水链!你从云清师叔那里偷来的?”赵沧澜压低了声音,死死地盯着沧云的眼睛。
沧云眼神闪烁,喏喏道:“这个……那个……”
赵沧澜一惊,急道:“真偷来的?”
沧云眼珠一转,忙道:“怎么可能?师兄,这碧玉清水链师叔宝贝着呢,你觉得我能从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把它偷出来吗?”
赵沧澜一愣,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么个理,这碧玉清水链在玄天门可是能排进前十的法宝,它不仅对敌时威力无穷,更难得的是它对修炼的裨益。碧玉清水链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碧玉寒气,平时若戴在身上,则可磨砺体内真气,使得真气时时刻刻都在提纯壮大,而且修炼时更可以清神明志,使人不易走火入魔。所以,云清上人对这碧玉清水链可是宝贝的紧,平时都是随身戴着,就算离身,也都是放在他修炼之地,以云清上人的境界,就算是沧云再修炼个百年也偷不出来。
“那你是怎么得到的?还有,是师傅让你来的?”赵沧澜虽觉得沧云说的有理,但仍是想不通这碧玉清水链怎么会到沧云手里的,追问道。
沧云灌了一大口酒,含糊道:“哎呀,师兄,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以师傅和师叔他们俩的境界,你觉得我要是没有他们的允许,能拿着碧玉清水链下天玄山吗?”沧云说着,迅速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师兄,倾儿小侄女呢?怜儿嫂子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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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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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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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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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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