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义瞳孔微张,牙齿紧咬,眼中满是仇恨的怒火,死死瞪着二人,如果眼神能把人致死,站在他眼前的金氏兄弟二人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叫骂一句:“猪狗不如、恩将仇报的畜生!”Χiυmъ.cοΜ
金氏兄弟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常态。不理周德义的谩骂,朝严十三说:“严师侄,那百宝图是你自己交出来呢,还是要我们动粗?”
严十三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被他俩兄弟害死的,对他们哪里有好脸色,轻蔑说:“我没有你们这么禽兽不如的师叔!别说百宝图不在我身上,就算在我身上,你们害死我师父,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你觉得我会交给你们?”
金不换道:“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兄弟,把严十三绑了,慢慢拷打逼问,不怕他不交代!”
在他们眼中严十三和周德义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周德义道法早年被破,糟老头一个;严十三也只不过学了三四年道法,能有多大修为?
金不易脸露为难之色,凑在金不换耳边悄声嘀咕:“大哥,这可是医院,这样不好吧?李江河那个刑警队队长好像和严十三关系不一般,几次三番来医院看他。万一惊动警察,那可得不偿失了。”
不得不说,他兄弟两的消息既灵通又准确,居然知道李江河,还知道他是刑警队队长。
金不换不以为然,轻蔑地说:“那个叫李江河的警察就是草包一个,没什么本事。他胆敢多管闲事,我连他一起灭了!”
“谁口气那么大?要灭我?”李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站在了病房门口,他早已掏出佩枪,枪口对着金氏兄弟,喝道:“别动,举起手来。你们准备绑架严十三,我亲耳听见。我现在要对你们实行拘捕,带回局里,做进一步调查!”
金不易解释说:“李队长,误会误会,您别生气,这一切都是误会。”他胆子没金不换那么大,始终不敢于警察正面为敌。
金不换哈哈大笑,说:“李队长,你也真逗,拿根香蕉指着我们,就像逮捕我们?”
李江河听金不换的话,急忙朝手中的枪看去,自己果然握着一根香蕉。心中大惑不解,扔掉香蕉,骂道:“我操,这——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李江河扔掉手中香蕉之际,严十三大喊:“别扔,那是障眼法。”可已经晚了,李江河已经把“香蕉”扔到了地上。
金不换如风般一个箭步冲上来,一勾拳打在李江河下颚。一股巨力重击,李江河被击仰面重重摔倒。
李江河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自己下颚打来,想躲避,俨然不及,随即听到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接着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痛。他想开口叫骂,下颚已经脱臼,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一股殷红的血从他嘴角流出。
金不换一脚踩在李江河面门上,朝金不易大喊:“快动手,绑了严十三,快走!”
金不易闻言,使出小擒拿手中的伏虎爪,一爪抓向严十三胸口几处要穴。速度之快,宛若天际流星。
严十三见金不易朝自己抓来,双手一沉,左右一分,也永小擒拿手中的一招两处花开招架,双手朝金不易手腕猛地切去。
金不易不等伏虎爪招式使老,见严十三出手格挡,反而切自己手腕,招式一变,右手上撩,朝严十三脖子抓,左手化爪为掌,朝严十三胸口打。严十三见金不易变招之快,又见金不易掌上生风,不敢硬接,只得朝后退开。金不易攻得快,严十三拆得也不慢,
片刻间两人已经拆解了二十余招。严十三见金不易所使拳法灵活多变,临敌经验又丰,自知不是对手,招式中全是守招,只求自保,倒也能应对。
严十三虽然跟着周德义学了各种武功,却缺乏临敌经验。这般近身搏斗,武功身手只占五成,三分靠应变,两成靠经验。金不换、金不易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经验老道,出手狠辣,严十三这个刚刚出道的雏儿哪会是对手?
金不易见二十余招仍然攻不下严十三,心中暗自焦急,更是暗自心惊。严十三所使用的招式,每一招都使得精妙,就是缺乏临敌经验,这小子如果再磨练半年,自己必定不是他对手!突然双手一引,故意卖出一个破绽,想引严十三上当。可严十三目前只求自保,不求伤敌,对他所卖的破绽丝毫不理会,自顾自个的守好自己门户。
金不换看在眼里,对严十三也是刮目相看,心中暗思:“搞到百宝图线索后,一定要弄死这小子,要不然这小子将来必是劲敌。”他看见矗立在侧仔细观战的周德义,心中一动,上前扼住周德义脖子,朝严十三大喝:“严十三,再不束手就擒,我就捏碎他的脖子!”
这一年来,周德义对他的谆谆教导,虽然是师侄之称,可在严十三内心,早已把周德义当成了师父一样看待。眼见周德义被金不换钳制住,心中焦急万分,没有了斗志。破口大骂:“金老大,枉你是一流高手,居然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周德义看见严十三出手的变化,大喊:“别管我,赶紧逃!光复青云门的重任落在你肩上,你命比任何人的都重!逃,赶紧逃!”
“逃?往哪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乖乖交出百宝图,或许我们兄弟俩还能放你俩一条生路。”
周德义和严十三同时话语坚定地说:“休想!”
金不换扼住周德义脖子的手稍稍用力,周德义脸上立马变苍白:“严十三,再不住手,我可真把这老家伙捏死了!”
严十三心神大乱,出手已不如刚才那般快,一时间险象环生。金不易见有机可乘,暗自运气,凝于掌心,看准时机,一掌推出,口中暴喝一声“倒下”。
突然“啪”的一声,严十三胸口被金不易结结实实打了一掌,后退三四步,一个酿跄,险些摔倒。此刻他只觉得脚下虚浮,胸腔内翻江倒海,所有内脏如刀刮一般,剧痛无比,一股热流上涌,从口中喷了出来。严十三忍痛,暗自凝气,体内的真气却被打散,再也凝聚不起来。
这下他才知道,他受的伤有多重。他身体摇摇欲坠,扶着墙壁,勉强站立。新伤旧痛一并袭来,再也支持不住,瘫倒在地。
“你们在干什么!这是病房!”医院的一护士听到这病房有异动,过来查看,看到这金氏兄弟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又看到李江河和严十三倒地,严十三口中还不停的淌血,迅速跑开,边跑边喊:“啊——救命啊,杀人了。快来人呀——杀人了!”随即敲碎了医院的报警装置,整个医院想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金不换大喊:“麻烦了,赶紧走!快。”随即拖起严十三,就往外面奔去。
金不易紧紧跟在后面。
“大门出不去了,报警声想起,不知道有多少保安在前门等着我们,我们想办法走后门出去。”说话间,他们已经冲到一个科室门口,金不换说:“你去把里面的医生抓来,让他带我们从后门出去。”
金不易一脚踹开门,揪出一名白袍大褂的医生,双手拽住他头发,用力拖动,恶狠狠说:“想活命,听我们话!如若不然——”他没多说,一拳打在医生旁边的档案柜上面,铁皮档案柜被打穿!金不易接着道:“你头有没有这柜子硬,不听话,我这拳头打在你脑门上!”
那医生见状,胆颤心惊,哪里敢说不字,按照金氏兄弟的指示,带他们从后门逃出。
金氏兄弟逃出医院后,金不换说:“我们暴露了,这身行装和这张脸不能再用。得找个隐秘地方改装易容。”
严十三虽然身受重伤,可意识十分清醒。他也不挣扎,内心暗暗算计着如何逃脱二人的魔爪。
两人拖着严十三上了辆出租车,金不换朝出租车司机说了个地名,见司机摇头,不肯去,掏出五张百元大钞,扔给司机。司机笑了笑,才勉强同意。
出租车开离市区。
窗外的景色变换,周围已经没有了高楼大厦,取而代之的是山丘和参天巨树。路也由宽广的康庄大道变成了羊肠小路,颠簸不堪。车子在羊肠小路上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才停下车来。
那司机停下车,一脸不情愿,朝金不换说:“我说大爷,出这趟车我可亏大了,您老再给我补点。一看二老就不是凡人,所做的事也大非寻常!出去后,我只字不提!我们根本就没见过面!”他刻意在“大非寻常”四字上加重语气。
这司机是精明人,在车上早已看出了严十三是被这二人要挟过来的,他也不想救严十三,就想借这个敲二人一笔竹杠,闷声发笔财。
金不换瞪着那司机看,眼神中露出凶狠的杀气,冰冷地说:“钱,我们有的是,就怕你有命拿,没命花!”随即,掏出一扎百元大钞,莫约有二三十张,扔在附驾台子上:“有胆你就拿走!”
那司机看着钱,高兴一笑,嘴上贫道:“得嘞,谢谢二位大爷。您二老是有钱的主儿,不缺这点小钱。小的谢谢爷的打赏,您二老慢走。”
金不换冷笑一声,不多说什么,和金不易拖着严十三下车,朝山上走去。
金不易抱怨说:“大哥,那么多钱给那司机,你眼睛都不眨的,真够大方!”
“那是冥币!”
两人扶着严十三,边走边说,步行了半个小时,到了一座荒废已久的道观。金不换找出一条麻绳,把严十三牢牢绑在一根柱子上。
金氏兄弟从道观中找出一个包袱,换了衣服。他们掏出一张薄薄的面具,往自己脸上贴去,片刻间,立马换了个脸。严十三眯着眼睛,瞧得真切,这面具居然是人皮做成的!
人皮面具严十三并不陌生,师父留下来的册子中有记载,不过制作方法极为繁琐且残忍无比!这面具必须剥下活人的脸皮,死人的不能用,皮肤没有弹性不说,会带有一股死气。剥下后用特殊液体侵泡才能保存。人皮面具一旦贴上去,就会和人的脸颊慢慢融合,再也取不下来!
金氏兄弟居然会换脸的邪术!会这一邪术,这兄弟二人可能变成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让人防不胜防!再说,他们就算犯再多案件,警察想抓到他们,那是千难万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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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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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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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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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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