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猫说:“你可知道这过程有多痛苦!你又知道不知道一直受人约束,那是一件多么不痛快的事!现在就解除契约,不出三个小时,就能带你们出去!”它话语中已经接近愤怒,它平时对金不易的恭敬顺从都是伪装出来的,它忌惮金不易。此刻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机会,它一定要解除契约,获得自由!
“这么重要的契约,我怎么会带在身上!”
“就是因为重要,你才一定会带在身上!你对任何人都信不过!只要你毁了契约,我立马带你兄弟出去。”它和金不易相处那么长时间,对他的秉性了解。
金不换插口说:“我兄弟都找不到开启石门的机关,莫非你能找到?”
“我也找不到机关。”
金不换闻言大怒,指着阴猫大骂道:“你他妈的逗我们玩呢!别看我兄弟受伤,对付你这只阴猫,让你魂飞魄散还是有能力的!”
“金大先生息怒。我并非骗你们!我估计这石门没有开启的机关,可要出洞,何必开启石门!总而言之,我有办法带你们出去,只要金二先生拿出契约解除掉!”
金不换朝着金不易道:“拿给它。”然后转头,恶狠狠对阴猫说:“要是你胆敢欺骗我们,即使没有契约,我兄弟也能让你魂飞魄散!”xǐυmь.℃òm
“好!”金不易从怀中取出一张黄色的纸,递给阴猫,说:“这就是契约。把它撕毁你就不再受我控制。”
阴猫欣喜若狂,它接过契约,仔细看了一眼,确定无疑。随手一揉,化成了片片纸屑,飞散在空中。它高兴地大叫:“我自由了,自由了!”
金氏兄弟腹中饥饿难耐,特别是金不换,放出了那么多血,又饿又渴有虚弱,连忙催促道:“好了,你自由了。快说,我们怎么出去!”
“你看那些耗子!”阴猫指着那些肥硕的老鼠。
“我们要出去,哪里有闲工夫看耗子!”
“别心急,我们出去的道路要得落在这些耗子身上!”
金不易奇怪地问:“耗子带我们出去?”
“注意看他们往哪里钻!”阴猫也不给他兄弟俩解释,猛地扑向那群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
这群老鼠虽然肥大,可哪里见过这么巨大的猫?见这只巨猫朝它们扑来,唧唧咋咋抱头逃窜。稍微慢一点的,被阴猫利爪抓住,立时被捏扁,血肉横飞,顿时了命。
老鼠瞬间被阴猫扑杀得只剩下七八只。
阴猫故意放慢速度,让它们可以逃走。
它们朝石门旁边窜逃而去,钻进一个细小的山洞之中。阴猫嘿嘿一笑,朝金氏兄弟说:“你们看,这里不就能出去!”
金不易大怒,骂道:“操,洞口那么小,能出去?”
“用青云剑劈开,里面肯定都是泥土。老鼠的习性我比你们人类了解,它们遇到危机,一定会往外面逃窜,离危险越远越好。它们在这山洞长期居住,对山洞的构造了如指掌,遇到危机它们会往这里钻,这里一定是通往外面最快、最省力的路径!耗子要打洞出去,这薄薄的石壁之后一定是软泥!”
金氏兄弟闻言,知道阴猫说得有道理,不等催促,金不换拿起青云剑,朝石壁砍了一剑。“哐”的一声,劈下一大块岩石,岩石后面果然是湿漉漉的黑色泥土。
两人大喜。
阴猫道:“你们退后,挖洞的事情还是我来。”
阴猫用那锋利的爪子在黑色的泥土上刨,越刨越深,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一条狭小的甬道就被挖了出来,直通外面平地。阴猫不等二人出来,朝悬崖下一跃而下。
它知道,金氏兄弟脱险后,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的,赶紧逃跑要紧。
金氏兄弟走出黑暗潮湿的甬道,重见天日,只见已日暮,残阳把天际染红。
他们也顾不得追赶阴猫,从桃木阵中的桃树上摘了二十余个熟透的桃子填了肚子。兄弟两劫后余生,都欣喜若狂。
金不换问:“兄弟,你说严朝阳那老家伙会把百宝图藏在哪呢?”
“说不准,如果是我,我定然会携带在身上。”金不易说完,兄弟两猛地想起,还没搜严朝阳尸体。两人又扭头进了山洞。
进了山洞,他两脑子“翁”的一下子变大了。
严朝阳的尸体居然不见了!他们在洞中寻了一边,也没找到严朝阳尸体。
金不易问:“什么情况?严老家伙的尸体呢?”
“我哪知道!”
“会不会你那一掌没打死他,他自己起来逃走了。”
“怎么可能,就算那一掌没打死他,我们不是一直在洞口么!他从哪里逃走?”
“那尸体也不可能凭空蒸发了吧?”
突然,一阵阴冷的飓风袭来,两人不由感到一阵寒意。身后油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杀意!他俩同时猛地回头看去。一条巨蟒立着身体,血红的大眼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口中吐着暗红的芯子。庞大的身体守住了阴猫刚刚挖出来的甬道!
金不易大骂一声:“我操!出师不利!”
若在平时,他兄弟俩也不把这条巨蟒放在眼里,可此刻两人刚刚斗完飞僵没多久,体力还没恢复过来,哪里是这巨蟒的对手,兄弟两慢慢朝后退,深怕动静太大,惊动这巨蟒。
金不换小声道:“进结界,多一会再说。巨蟒进不了结界!”
金不易点了点头,说:“好!”
忽然,巨蟒好像是意识到两人要逃,猛地一扑,张开血盆大口朝两人扑来,摆动长长的身躯,迅捷无比,把地上散落的遗骸全部压断。
金不易见巨蟒袭来,大声道:“哥哥,把青云剑给我,我抵挡一阵,你快进结界。”他知道哥哥失血过多,受的伤比自己严重许多。
金不换把剑抛给他,这时看清楚了这条巨蟒,顿时心寒了。朝自己兄弟大喊:“兄弟快跑,这是锦鳞蚺,不是普通的蟒蛇!咱俩目前斗不过它!快!快!”
“锦鳞蚺?”
“对,没错!就是那孽畜!”
对话中,金不易提着青云剑向朝他们袭来的锦鳞蚺劈去。他要拖延时间,让金不换打开结界。
金不换来不及细想,已经逃到结界口。
对付飞僵的时候已经把那张唯一的紫色的五符用掉了,要不然凭借五雷符的巨大威力,也能消灭它。锦鳞蚺虽然是妖物,可论起杀伤力,还不如飞僵厉害。现在,金不易只能拿着青云剑朝这锦鳞蚺猛砍。他脑子迅速思索关于锦鳞蚺的资料,在师父所著的一本《妖物邪祟录》中对锦鳞蚺有这样一段描述:
“蟒之霸王为蚺,蚺之霸王为锦鳞!锦鳞蚺,身布锦绣鳞甲,坚硬无比,头冠之上长着红色肉瘤,内藏红色龙丹,乃精气所聚集之处,十分难得,乃修道之人梦寐以求之物。龙丹能解百毒,食之,内力能提六甲子。其血乃药,食指不惑。雄性锦鳞蚺生有如意勾,男丁房事含之不射。其尾喜入妇女阴道,性极淫,所以又称为淫龙。降服之法:降服锦鳞蚺,先用朱砂破其坚硬鳞甲,再用利剑刺穿其七寸,当可把原形赶出体外,再用道法与之相斗,灭之!”
金不易施展八卦游身剑法和锦鳞蚺相斗,虽然砍中锦鳞蚺七八剑,可全部被坚硬的鳞甲挡住,伤不了皮肉。虽然伤不了皮肉,可每一剑所含的力量全部打入锦鳞蚺体内,痛处无比。
锦鳞蚺吃痛,大怒,口中突出几道黑烟。
金不换见状,大叫提醒和锦鳞蚺颤抖的金不易:“快闭气,黑烟有毒!”
金不易看见锦鳞蚺口吐黑烟,就知道不妙,虽然闭气,可还是吸入了少量黑烟,顿时头晕脑胀,脚步虚浮。锦鳞蚺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向金不易。
金不换见状,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身上的伤,立刻摸出一张红色三清伏魔符,口中念口诀:“杳杳冥冥,天地昏沉,三清祖师,太上有灵,若闻关名,速速降临,借我道法,降服邪灵,急急如意令,赦!”
一道红光朝锦鳞蚺血盆大口中射去。
“嘭——”一声巨响,锦鳞蚺的芯子被三清伏魔符打断,掉落在地上,口中几颗巨齿也被打碎,口腔内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金不换启动这道符箓后,体力透支,重重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锦鳞蚺受到这沉重的一击,受了重伤,怒吼连连。尾巴四处乱扫,打在岩石壁上,石粉四迸,嗡嗡巨响充满山洞之内。
金不易腾开了手,立刻掏出一把朱砂,朝锦鳞蚺撒去。
“嘶——”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
金不易抓住机会,电光火石之间,金不易趁着锦鳞蚺慌乱之际,提气一纵,踏在锦鳞蚺蛇身之上,用剑一刺。此刻,锦鳞蚺的鳞甲已经变软,一剑便刺入它体内。金不易借着剑上传来的力道,再次一跃,站在锦鳞蚺头顶,对准锦鳞蚺头顶红色肉瘤,猛地一剑刺下。
“噗嗤”一声,三尺长剑全部刺入锦鳞蚺体内。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电光火石之间,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金不易怕锦鳞蚺未死透,提起青云剑朝锦鳞蚺七寸猛砍,一剑砍落了锦鳞蚺的头!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四处蔓延。
锦鳞蚺身躯蠕动了片刻后,再也不能动弹。突然,一条青色的小蛇从锦鳞蚺隆起的腹中破肉而出。
金不易知道,这应该是真身。那只小青蛇不敢和他再斗,迅速往外逃。金不易哪里能让它逃?掏出一张灭妖符,口中念口诀引动:“三界妖精、六道鬼畜,作孽人间,不可饶恕。吾请各路天家赐灵力,降妖伏魔卫正道。急急如律令,赦!”口诀念完,那道红符化一柄巴掌大小的红剑,朝小青蛇詹去。
小青蛇顿时被拦腰斩断,身首异处,头部眼睛睁开,死死盯着金不易,身躯在地上挣扎了良久才不动弹。
到这时候,金不易终于松了口气。赶忙朝金晕倒在地的哥哥跑去,查看哥哥伤势。给哥哥把了脉,脉象虽然虚弱,但是平和,知道他只是体力超支,晕倒过去,并无大碍,松了口气。手作鹤嘴之状,捏住金不换两颊,撑开他嘴巴,另外一只手摸出一粒黝黑的丹药,给金不换喂下。
做完这些事后,强撑身体的一口气突然松懈下来,他也倒卧在地。
待两人苏醒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兄弟二人剥开锦鳞蚺的尸体,取出蛇丹、如意勾等有用的宝物,又生火烤了蚺肉饱餐一顿。
他们在锦鳞蚺腹中发现了严朝阳的尸体,尸体上裹着一层黏黏的粘液。他们在严朝阳尸体上搜查,之发现了十几张符箓,一柄金钱剑,一面乾坤镜,再无其他东西。他们收起符箓、金钱剑和乾坤镜,也不管严朝阳尸体,就此出洞,下山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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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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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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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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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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