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梦魂才走进议事阁没多久,就看了衣采女对自己的"不坏好意"的神色,心中顿时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像皇帝所说的,自己还是性子柔软了些。像园衣衣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有什么好同情好可怜的!
皇帝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聂梦魂与叶无香,慢慢的走到了衣采女身旁的那侧。见此,便问道:“魂德妃,左侧的这两位侍女,是否是你月夕殿中的侍女?”
聂梦魂抬头看了左侧的那两位侍女,看了几眼后,是在是辨认不出。毕竟,月夕殿内的侍女太多,自己记不住也是正常的。聂梦魂给了身后珠花一个眼神,珠花看见聂梦魂的颜色,便给了聂梦魂一个肯定的神色。
聂梦魂看见珠花那肯定的颜色,便说道:“臣妾寝殿内的事物都是由贴身丫鬟——珠花打理的。可以让珠花上前去辨认,皇帝见此,便同意了。”
珠花待皇帝同意后,便走到了那两位侍女跟前,自己仔细的辨认着,直到确认了这两位侍女确实是月夕殿的侍女后,才说道:“这两人确实是月夕殿的侍女,奴婢记得她们才来月夕殿中不足两月,算是新来的侍女。”
皇帝听后,便对那两位侍女说:将你二人刚才说的证词,再与魂德妃与叶贵人说一遍。
竹青听见皇帝的话后,先将刚才自己说的证词重复了一遍。
聂梦魂听着竹青的话,原本进来时紧张的心情,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心里也有了些把握,等竹青说完后,说道:“你这段证词在我看来,有六个疑点。”
竹青听见聂梦魂的话,不以为意,说道:“娘娘若是有疑点,大可指出。”
聂梦魂露出一丝笑容,原本平淡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美丽:“第一、你说的那晚你可知是什么日期。”
聂梦魂说完这话,就不再言语,似乎是等着竹青回复自己。
竹青见聂梦魂说了这句话,心里嗤笑一声,说道:“这段证词和那晚是什么日期,又有什么关系?”
聂梦魂笑了,说道:“当然有关系,这事若是真的,你肯定记得那天的日期。而且,你说出具体的日期,我与叶贵人也好知道我们那晚是在屋内好好休息,还是在做别的事。而且,我们也可以找出人证,证明自身的清白,也就是不在场证明。”
竹青听见聂梦魂的话,沉默了下来,并不说话。
聂梦魂继续说着:“第二、既然你认为是月夕殿中进了贼人,为何不向我或者叶贵人身边贴身的侍女禀报,而是要跟踪贼人。若真是偷了月夕殿中的东西,你可知道自己是有知情不报的罪名。”
竹青听见聂梦魂的这句话,也知道确实是应该禀报魂德妃与叶贵人,而不是自己偷偷的跟踪贼人,便不作争论。
聂梦魂看见竹青未说话,心中顿时觉得自己志在必得:“第三、就凭着那披风里面露出我与叶贵人的衣衫,你就认为是我与叶贵人?怎么不会是别的人偷穿我与叶贵人的衣衫,要嫁祸我等。”
竹青也觉得聂梦魂说的这话特别对,自己想反驳,却也找不出证据。
聂梦魂:“第四、你为何不在次日,就禀报皇帝此时。让皇帝派人在月夕殿彻查,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黑色的披风、和打捞湖底珠子的网子、还有那些捞出的珠子,这些也就是证物。”wWW.ΧìǔΜЬ.CǒΜ
竹青想了一会儿,小声的说道:“奴婢……奴婢忘了。”
聂梦魂没有理会竹青所说的话,继续说道:“第五、你的证词一是认为那人是我与叶贵人,通过我刚才的话,可以看出,你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二是、你说的那些作案工具你也没有从我与叶贵人的屋子里找出,或是看见我们销毁。是吗?”
竹青看见聂梦魂嘴角的微笑,闷闷的说道:“是又如何?”
聂梦魂心里轻松了下来,说道:“你说是,那么就有第六点。第六、通过以上的五点,可以看出你说的话并不能作为证词,而且,你又有何证据,证明你不是在撒谎呢?”
竹青听到魂德妃的质疑,顿时便心虚了起来,一阵吞吞吐吐:这……这……
叶无香见此,便悄悄地对竹青施展了一些小小的幻术。
竹青此时感觉议事阁内所有的人都拿审视、探究的目光盯着自己,有的人还带着一些鄙夷。仿佛知道自己说的是谎话一般,顿时忐忑不安,心里也有些心虚。
竹青正准备说出真相就看见了在身旁的石榴,竹青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是呀,石榴还未说出证词,就算我说的证据不足,也不能算是谎话,于是,竹青就安静了下来。
石榴见竹青的话,被魂德妃戳穿了几点,顿时感觉自己的背后的衣衫,仿佛也在流着虚汗。见皇帝盯着自己,心想:此时也已经骑虎难下。便狠了狠心,也将自己所说的话,说了出来。
聂梦魂听完石榴的话,心里更是有了底气,石榴的话更是漏洞百出,说道:“关于你的这份证词,我觉得有四个疑点。”
石榴不像竹青那样,而是恭敬的说:“娘娘,请说。”
聂梦魂首先说出第一点:“第一、你那日是因为何事要通往衣采女走的那条近道。可有向珠花、珠帘禀报?”
石榴听见聂梦魂的话,便想起各寝殿的侍女没有向寝殿的上一级禀报,或则被上级任命做什么事时,除非是休息时间,不然是不能随意在那里晃荡。便说道:“这事,奴婢确实有错。奴婢会领罚。”
聂梦魂看见石榴这样,又说出了第二点:“第二、你所说的珠花带着几名侍女作案时,你可确认那就是我身旁的这位珠花。还有那几名侍女你可确认了是我月夕殿的侍女,若是我月夕殿的侍女,你可能认出那几人分别是何人?”
石榴看了几眼聂梦魂身旁的珠花,说道:“奴婢那日隔得比较远,只能大致猜出那是珠花。至于娘娘所说的那几位侍女,奴婢就记不太清了。”
聂梦魂又说出了第三点:“第三、假若是珠花将毒蛇丢向了叶贵人,那毒蛇珠花是从何处获得的,而且珠花又什么动机将毒蛇丢给了叶贵人而不是衣采女。我与叶贵人情同姐妹,也并无过节,断然没有这动机。那么,是珠花私自谋害衣采女与叶贵人吗?你有没有直接证据说明是我魂德妃指示的珠花?”
石榴听到这句话,背后的冷汗更是流个不停,勉强挤出笑容说道:“奴婢不知道那毒蛇是从何处获得的!也不知道作案者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奴婢连是不是珠花都不能确认,又怎么知道是不是珠花私自谋害衣采女与叶贵人。而且,奴婢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娘娘指示的珠花作案。”
聂梦魂听见石榴的回答,感觉这场对质已经要完美收官了,于是便说出最后一点:“第四、那日全月夕殿的人都知道珠花在月夕殿中,月夕殿的所有人都算人证,那么,又怎么出现一个跟珠花一样的人去谋害衣采女与叶贵人呢?”
石榴立马跪在了地上,脑海里思索了片刻,确实是答不出聂梦魂的话,说道:“娘娘,那这奴婢就不清楚了。”
皇帝心里顿时轻松了下来,说道:“你二人针对魂德妃指出的话,可有什么补充。”
两人此时,都回答道:“没有。”
皇帝说道:“竟然如此,衣采女你可还有什么证据证明魂德妃与叶贵人谋害你腹中的孩子?”
衣采女原本在心中早已经幻想将魂德妃与叶贵人绳之于法,然后看见妆嫔给自己的两位侍女的证词,漏洞百出,心里就凉了一截。
衣采女听见皇帝的话,不死心的又说了句:“当日叶贵人救臣妾的时机太巧妙了,若不是叶贵人知道此事,怎么会那么巧合的救了臣妾。”
皇帝早已经料到衣采女心中所想,为了让衣采女彻底死心,便问叶贵人:“你可有什么话说。”
叶贵人一边对竹青、石榴悄悄地施展幻术,一边答道:“臣妾那日本想去碎时殿,找衣采女讲讲话,结果走到原本那条路时,就发现那路被倒掉的树挡住了。这时,出来一太监告诉臣妾这路怕是走不成,又给臣妾指了一条近路。臣妾走在那近路上时,正好看见了要摔倒的衣采女,臣妾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就将衣采女扶了起来。”
听着叶贵人的话,衣采女沉默了。
这时,跪在地上的竹青和石榴已经沉浸在叶贵人施展的幻术里,在那幻境里,两人被指出说谎,皇帝已经下令要将两人拖出去杖毙。
竹青连忙求饶,说道:“都是衣采女给了奴婢银子,让奴婢做假证。衣采女说要指出是魂德妃谋害她腹中的孩子。”
另一个侍女,石榴见竹青这么说,也跪在一旁说道:“因为衣采女对魂德妃上次将她押至教习阁的一事怀恨在心,于是便也给了奴婢银子,让奴婢也说出是魂德妃谋害衣采女的孩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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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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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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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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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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