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白马王子的撩心妻>第六章难过如此
  钥匙转动门锁的轻微声响,惊醒了床上半睡半醒的人儿。常喜蜷缩着身体,赖在柔软的床杨上,非常不情愿醒过来。她闭着眼睛,心里疑惑,可乐这么快就回来了吗?她的高烧已经退了大半,只是,退烧药的药力发作,脑子依然还是昏昏沉沉的,人也懒得动弹。肚子传来咕噜两声饥饿的叫声,昨晚因为身体太不舒服,晚餐也没吃就睡了,现在病情好点,有了饥饿的感觉,她却依然没有心情进食。

  她其实真的不愿意醒来,因为一醒来就会记起傅景阳那晚疏离冷漠的态度,心情就会立刻变得很难受。

  不知道可乐把贝雕送过去了没有?当他看到那尊酷似的贝雕,心情有没有好过点?是不是还是那么生她的气?

  一想到他可能还在生她的气,她就觉得心情抑郁。

  轻轻叹了口气,她决定不起来了,继续让自己入睡。睡觉是暂时逃避郁闷的最好办法!

  脚步声走近,一只温暖的手轻碰了碰她的额头,与可乐女性柔软的手截然不同,这只手掌宽厚且略显粗糙,带着让她留恋的熟悉温暖。

  她霍然睁开眼睛――

  “景阳!”

  “你怎么连睡觉的时候都在叹气?”傅景阳怜惜地问。是因为他让她烦恼了吗?

  “你……你怎么来了?”她惊喜地问。

  “你妹妹说你生病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他试探她前额的温度,满意地发现只是微烫,转而轻揉她的发丝。

  “已经好多了。”她向他展露笑容,喜喜他的手揉她头发的感觉,温柔中又带着宠溺。

  常喜挣扎着坐起身来,傅景阳立刻拿过床上的抱枕,放在她腰后,让她舒服地靠在上面。

  “我收到你送给我的礼物了。”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沉声笑说:“谢谢你,我很喜喜。”

  “那晚……我不是故意的!”提起那尊贝雕,她变得有点手足无措,语气中带着点慌乱,“我不知道那尊美人鱼对你这么重要,否则我绝对不会乱碰它的,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已经没有关系了。”傅景阳坐在床沿,伸手将她圈抱入怀,脸颊贴着她的脸颊,真心在她耳边道歉:“其实,是我不好,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终于又能看到他温柔的笑容了!

  常喜轻叹一口气,伸手抱住他的腰。她喜喜他的温柔,真的害怕他那晚的疏离冷漠。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略带幽怨地问:

  “为什么两个礼拜不来找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我只是心里有点乱。虽说逝者已逝,可是在内心深处,我却不愿意放手,就这样让它过去。

  我不能骗你说,我已经完全忘记了苏蓉,她在我心里依然占据着重要位置。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大概会一直这样缅怀下去。

  可是,我遇见了你,你在我心里变得越来越重要,突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傅景阳艰难地向常喜剖白内心深处的挣扎。

  她不忍看他眼眸中的矛盾和挣扎,伸手捧起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真诚地告诉他:“景阳,听我说,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忘记苏蓉,我也不想让你烦恼,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真心喜喜我、真心对我好。”

  他感动地将她拥得更紧,心里漾满了对她的愧疚和珍爱。

  “这两周里,你有没有生我的气?有没有怪过我?”他问。

  “开始是有点怨你的,之前还在想,要是你不来找我,我也不要再见到你了。不过后来想通了。”她咬着下唇,向他坦白。

  “想通了什么?”

  “你是个好脾气的男人,从不轻易动怒,能够让你失控的事,对你来说必定是非常重要的。苏蓉在你心中一定非常重要!”她说。

  “你不介意吗?”他屏息问道。

  “当然介意!”常喜鼓起勇气,抬起眼睛注视着他。

  她怎么可能不介意呢?有哪个女人大度到不介意情人心中有着另一个重要的女:人?每次想起苏蓉,她都会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她当然非常介意,只是――

  “她曾经是你生命里重要的人,在你心中占据重要的地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没有办法抹去你过去的记忆,我也只能坦然接受,不是吗?

  不过,她也只能在你的过去占据一席之地,现在,我才是你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对不对?”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但其实,她心里非常的忐忑不安。

  她害怕他会摇头、会否认,哪怕只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丁点犹豫,她也会受不了!

  她明亮的眼瞳里焕发出自信与坚定的光芒,同时又隐藏着渴望与脆弱,傅景阳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心里鼓满了感动与柔情。

  是的,她当然是他如今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儿,因为她是如此的豁达宽容,轻易就解决了他心中的难题。

  就算以前她不是最重要的,从这一刻开始,她已经跃居到他心目中的第一位。

  “是的!当然是的!”

  他激动地将她抱满怀,低下头去寻找她的娇唇。

  “不!不要吻我!”常喜突然推开他,羞涩地说:“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

  “那就将感冒分我一半,听说会比较容易好。”他将前额抵在她的额头上,笑着在她的樱唇上呢哝。

  咕咕――破坏情调的古怪声音突然从两人中间窜出。

  “什么声音?”他扬眉笑看着她。

  “我有点饿了。”她窘红了脸,挣扎着想下床,“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做。”

  “你回来继续躺着。”傅景阳拉她回来,掀开被子查看她的脚。

  白皙的脚磨破了皮,已经擦上了药。

  他轻揉她白嫩的脚板,怜惜地说:“可乐说,你为了找那尊贝雕,走遍了台北的大街小巷,走得脚都磨出水泡了。你知不知道你很傻?”

  常喜被他揉得脚板痒痒的,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连忙将脚缩回被子里去。

  “你继续睡,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他将她按回床�簦�笑说。

  “你会吗?”常喜狐疑地看他。

  傅大公子可能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是讲到厨艺嘛……她还真的怀疑!

  “试试就知道。”傅景阳卷起衣袖,自信满满地笑说。

  虽然他向来奉行“君子远庖厨”的圣人数诲,从不走进厨房半步,但是只要他愿意,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了他呢?

  十五分钟后,傅大公子将两样非常奇怪的东西用托盘捧到她面前。

  一团黑糊糊的东西躺在碟子中央,虽然卖相可怕,勉强还可以看出是一颗煎失败的荷包蛋;而旁边漂浮在碗公里的一团团黄白色物体,常喜就真的辨认不出来了,它看上去真是可怕又可疑。

  “……”常喜瞪着那团可怕的黄白色物体好半晌,才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蛋花汤。”傅大公子俊脸微红。

  当他自信满满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后,突然觉得无从下手。

  他平日吃的精美料理再多,对煮食都毫无帮助。对着冰箱发了好一会儿呆,他的目光落到柜门的鸡蛋上,灵机一动,伸手将里面的鸡蛋统统取出来。

  鸡蛋真是一样好东西,又有营养又容易烹饪,只要把蛋壳轻轻敲出小口,让里面的蛋汁流进锅里,再加点油盐,用锅铲翻上几翻,一颗香味四溢的荷包蛋就可以出锅了。

  傅景阳自信地认为煎荷包蛋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因为他经常在喜乐看到常喜煎荷包蛋、

  但,在历经满头大汗的十五分钟后,他的爱心荷包蛋和爱心蛋花汤终于出炉。

  常喜眼角悄悄抽搐,眼神中偷偷流露出笑意。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食物,但是碍于傅公子的脸面,她不好放声笑出来。

  她忍着笑,勉强地拿起汤匙,向着那碗据他说是“蛋花汤”的东西伸去。

  “别吃了。”傅景阳突然抢过她手里的汤匙,俊脸越发潮红,尴尬地说:“我去把这个倒掉,再给你叫外卖。”

  “不要!我要吃。”常喜连忙将汤匙从他手里抢回来,嚷道。

  虽然它们卖相可怕,恐怕味道更加可怕,但却是他第一次亲手为她做的,就算再难吃,她都要吃下去。

  “你确定真的要?”傅景阳勉强问道,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亲手做出来的这团东西恐怕不能吃。

  “要!”常喜坚定地点头。

  “那我们一起吃好了。”傅景阳笑了出来。

  她的心意他怎么会不知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吃“苦”,就两人一起吃好了。

  他从厨房里再拿了一副筷子和汤匙,打算和她一起分享他生平第一次做出来的午餐。

  夹了一块蛋,焦糊的味道冲上鼻端,又喝了一口汤,根本不敢咀嚼,咕咚一下用力吞下喉去。

  “真难吃……”常喜笑着叹息。

  “真的,我也觉得……”他微笑,也点头同意。

  “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我要对你进行‘特训’,我宋大厨师的男友厨艺这么糟糕,让别人知道,会很丢我的脸的!”常喜调皮地向他吐舌头,嘲笑他可怕的厨艺。

  “遵命,大厨师。”他笑说。

  身处充满感冒病菌的局促空间,你一口我一口地尝着味道可怕的食物,两人的心头却充满了温馨与甜蜜。

  铃钤铃……傅景阳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按下了接听键――

  “小茜?今年这么早就放假了?手腕摔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他看了一眼常喜,说:“我还有点事情,我让司机老袁去机场接你。”

  常喜不想影响他工作,连忙向他摇手示意。

  “你稍等一下。”傅景阳捣着话机,看向常喜。

  “你有事情就去忙,不用管我了,我想再睡一下。”常喜说。

  傅景阳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对着手机说:“你在机场等我,我过去接你。”

  讲完电话,他宠溺地揉了揉常喜的短发,笑问:“真的不用我陪你了吗?”

  “不用了,你快去忙吧!别骚扰我睡觉。”常喜笑说,推着他走。

  “那你再睡一下,我去机场接个朋友,晚上再来看你。”傅景阳站起来,给她拉了拉被子,弯腰在她颊上印上一吻。

  “好。”常喜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

  “姊夫!”

  清脆兴奋的娇音在机场大堂某个角落响起。

  傅景阳站立原地,看着那个娇笑着向自己跑来,手脚完好无缺的漂亮女孩,无奈地皱眉。

  “说什么手腕摔伤了,原来是骗我来接你。”

  “姊夫,你好狠心!真的想看到我断手断脚的样子吗?”女孩伸手抱住他的颈项,调皮地笑说。

  “小茜,你还是这么顽皮!”傅景阳无奈地笑了,伸手拉开她的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

  “姊夫,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哪里不同了?”苏茜故意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希望扬起的长发得到他的注意。

  “高了?”傅景阳问道。

  “什么嘛!人家已经十九岁,都过了发育期,怎么可能还能长高?”苏茜嘟着嘴说。

  “那是胖了?”他再猜。

  “没有!还瘦了两公斤!”苏茜大声嚷。

  “那是瘦了。”他点头。

  “木头姊夫,你一点也不关心人家!”苏茜委屈地捶着傅景阳的肩膀。

  “那你自己告诉我,你哪里不同了?”他笑说。

  “人家留长发了!”苏茜忿忿地嚷道。www.xiumb.com

  “短发不好看吗?怎么突然留起长发来?”他随口问。

  “男生都喜喜女生留长发,姊夫你不也是吗?”

  “我?”傅景阳想起常喜的短发,又柔软又清爽,他最喜喜去揉她的短发,“我都喜喜。”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可是姊姊以前就是留长发。”苏茜突然说。

  傅景阳心头一震,停下了脚步,诧异地回头看向苏茜。

  “姊夫,你难道忘了吗?”苏茜脸上流露出莫名的失望,轻声说:“姊姊以前就是留着一头又黑又亮的长发,我希望可以像她一样。”

  傅景阳静静地看着苏茜,眼眸里渐渐流露出温柔的神情。

  苏茜是苏蓉的妹妹,苏蓉在生时,小茜经常跟在他们身后,戏称他为“姊夫”,苏蓉死后,她依然坚持这么叫他。

  看着小茜酷似苏蓉的美丽眉目,傅景阳目光中的柔情更甚。

  “我怎么会忘记呢?你姊姊的长发,还是为了我而留的!”

  “所以我也要为姊夫留一头漂亮的长发。”苏茜注视着他,娇声笑说。

  她的娇柔看在傅景阳的眼内变成了孩子气的举动,他不甚在意地轻笑了笑,再度迈开步子走出机场。

  苏茜注视着他挺拔的背影,嬉戏的眼瞳里渐渐流露出依恋的情愫。

  她亲爱的姊夫依然把她当作小孩子,可是她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她心里藏着对他的爱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呢?

  不过不要紧,他的心属于她姊姊,只要她努力地长大,变成姊姊的样子,总有一天,他的心会属于她。

  她自信地笑了,飞奔上前,亲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臂,与他肩并肩走出机场大门。

  :

  这天傍晚,可乐一下班就直奔喜乐餐馆,见到常喜,劈头就问:“姊,你最近见过总裁吗?”

  常喜正在煎一颗荷包蛋,闻言呆了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最近没有见过他,她生病那天,他说过晚上要来,结果整整两星期都没有再来找过她。

  “姊,快翻面,蛋要糊了!”可乐指着平底锅里的荷包蛋急嚷。

  “喔!”常喜连忙收摄心神,重新工作,边摇头说:“没有,最近都没有见过他。”

  “姊,你知道我今天见到什么了吗?”可乐神秘兮兮地问。

  “见到什么?”常喜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姊,你听了不要生气啊!”可乐的表情有点奇怪,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刚才下班的时候,在公司楼下大厅看到总裁跟一个陌生女孩子在一起,手挽着手,很亲密的样子,那个女孩子长得很年轻漂亮!”

  “是吗?”常喜心里一窒,呆呆地应了声。

  “姊!你这是什么反应?你怎么不紧张一点?我们现在在讲的是你的男朋友好不好?”可乐不满意她的反应,替她着急着,又说:“还有,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公司里的人都传言总裁在外国有个叫‘小茜’的小女朋友吗?我今天听总裁的秘书小琳说,小茜放假回来了,不晓得会不会就是我今天见到的那个女孩子。”

  “小茜?”这不是那天傅景阳在电话里提过的名字吗?

  “怎么?你听过她的名字?”可乐追问。

  “我有听景阳提到过这个名字。”

  当时傅景阳好像说要去机场接她,然后他就没有再回来找她了。

  “那他怎么说?”可乐紧张地问。

  “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当时只是在跟对方讲电话。”

  “不得了了,姊,难道总裁真的在国外有个女朋友?那他不是脚踏两条船了?”可乐狐疑地说。

  “你别乱讲,景阳他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嘴里帮他辩护着,可是常喜心里却始终不是滋味。

  “很难说,男人都是坏胚子,哪个不是三心两意的?更何况总裁英俊又多金,就算他不去拈花惹草,女人也会主动黏过去的。”可乐撇了撇嘴,又问:“对了,姊,总裁最近在忙什么?”

  “不知道。”

  “哎呀!老姊、我迟早会被你气死!”可乐跺脚急道:“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你紧张一点好不好?怎么对他的事情什么都不闻不问?”

  “他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常喜也生起气来。

  “你不会打电话去问他啊?”可乐更气了。

  “不好吧?他那么忙,不好去打搅他……”常喜气馁了。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不叫打搅他,这叫关心他好不好?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人家女朋友的自觉?还是你根本部不在乎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可乐吼道。

  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常喜低下头去,掩饰红了的眼眶。

  她怎么可能不在乎?她怎么可能不想他?他两周没来,她想他想得心都慌了。

  看见姊姊沮丧的模样,可乐也不再嚷了。

  她伸出手搂住她的肩,叹息说:

  “姊,你知不知道你的问题症结在哪里?你太在乎总裁了!”旁观者清,可乐早就觉得姊姊对总裁的态度很有问题。

  “在乎他不对吗?”常喜轻声问,悄悄抹了抹润湿的眼角。

  “在乎他没有什么不对,可是你太在乎了。你们之间不对等,你紧张他,他却不紧张你。你天天盼着见他,又不敢打电话过去;他傅大公子想来就来,不想来就连人影也没有,也不打个电话来报备一下,他当你是什么啊?你们不可以再样下去,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种不平等的关系。”可乐说着,顺便在心里叹息。

  她老姊恋爱经验太少,性格也太傻,才会让总裁牵着走,要是换成是精明的她,早就将总裁修理得亮晶晶了!

  “那我该怎么做呢?”常喜傻傻地问。

  “现在就打电话给他!问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叫他无论多忙晚上都要过来看你!”可乐说。

  她就是看不过以前又潇洒又快乐的老姊,变成了如今委屈的小媳妇状。

  “不太好吧!如果他不来呢?”常喜犹豫着。

  “女朋友因为他心情郁闷,他居然敢不过来安慰?那么要他这个男友做什么?他要是不愿来,你立刻跟他分手!你又不是什么没人要的丑八怪,怕什么?”可乐瞪眼说道。

  “分手?”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分手去了?常喜瞪圆了眼睛,惊慌地问:“没这么严重吧?”

  “当然有!”可乐斩钉截铁地说:“你不愿打,我帮你打!把总裁的手机号码给我!”

  在可乐的淫威逼迫下,常喜不得不说出了傅景阳的手机号码。

  当看见可乐拨了号码,一声不响地听着电话,眼珠子乱转时,常喜瞪圆了眼睛,屏息等待,害怕她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过了好半晌,可乐终于放下话筒,气愤地说:“打通了没人听,总裁这家伙在干嘛啊?”

  “下回再打好了。”常喜当场松了一口气。

  “什么下次再打?现在就打,他家的电话拿来!”可乐又瞪眼命令。

  “你还要打到人家家里去啊?”常喜嚷了出来。

  “那当然,今天一定要把他找出来!你有什么意见吗?”可乐鸭霸地说。

  “好啦、好啦!”常喜举手投降,受不了地说:“我自己来打,总可以了吧?”

  她实在是担心可乐冲动的脾气,怕她和傅景阳两个会一言不合吵起架来。

  “这还差不多。”

  可乐满意地点头,她就是要逼她老姊主动点。

  常喜忐忑不安地拿起话筒,按下了默记于心的号码。

  可乐在旁瞪圆眼睛监视着,只见她老姊“嗯嗯嗯”的回应着,面色有些古怪,很快就放下了电话。

  “怎么了?他不在家吗?”可乐奇怪地问。

  “他家佣人说,他在家,不过发高烧了。”不晓得是不是被她上次传染的。

  “嗄?”两姊妹顿时相顾傻眼。她们在这里吵了半天,原来那家伙生病了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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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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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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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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