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插曲,惹来其他人闷笑,对镜月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也就自然的接受了他,独独厉墨琛,脸色始终阴沉,戒备的盯着镜月,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镜月倒也不恼,不闪不躲瞪回去便是,脸上写着“你能奈我何”的字样。
夜歌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身后的男人,“你怎么说?”
“什么我怎么说?”
厉墨琛有意装傻,就是看不惯夜歌维护镜月的样子,而夜歌对他明知故问的态度不甚在意,凉凉的道:“我就当作是你答应了,从现在开始,镜月教官就正式成为我们的伙伴。”
厉墨琛其实自己心里知道镜月加入他们已经成了事实,毕竟其他几人虽然没说话,也都默许了,于是只好不甘愿的别开视线,心里暗暗的嘀咕着什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这个炸弹不在预期内爆炸的时候,厉墨琛心里就已经在嘀咕是不是镜月在中间拦了一把,因为总觉得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注定,注定了镜月跟他们扯不开关系。xǐυmь.℃òm
结果不就是来了?镜月要加入他们了不是?
厉墨琛与镜月相比,实在难分高下,论相貌,他潇洒邪狷,镜月却是俊美中带着冷锐;论功夫,两人都擅长格斗,迅如猎豹;论城府谋略,两人都是深不可测,所以旗鼓相当,但镜月比厉墨琛更占优势,因为他更早与夜歌相识,更因为他爱得更为深沉。
以往镜月一直把爱埋藏在心中,如果有一天他完全释放出来,会是怎样的炽烈?会像洪水一样令人畏惧吗?夜歌会不会难以招架,从而彻底被镜月掳获?
厉墨琛眯着眼睛沉思,镜月却微微向前倾了下身子,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放手。”
两道寒光,陡的从那两汪深潭似的鹰眸中射出,厉墨琛咬牙切齿:“你休想。”
镜月微微一笑,“走看瞧。”
他素来面目冷峻,沉静如水,如今这一笑魅力无限,几人还是第一次见镜月如此笑容,尤其夜歌,眼波微微闪动,嘴角也不着痕迹的勾起,厉墨琛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来自镜月的压力,也感觉到了他是在挑衅,顿时怒火中烧。
该死的!这个男人打算跟他宣战吗?他以为只凭借这倾城一笑就能掳获夜歌?
余光瞥向夜歌,厉墨琛脑袋闪过一道光,他忽然面露痛色,捂着自己的腰便低呼:“医生,我的腰!”
欧阳宇泽一惊:“鹰,你的腰伤到了吗?”
“嗯,刚才那块石头砸到我了,我怀疑是腰椎断了,你给我看看。”
厉墨琛表情严肃,丝毫没有看不出演戏的成份,夜歌娥眉紧蹙,赶紧扶住他:“你受伤了为什么不早说?”
“还不是怕你担心?”
厉墨琛带些委屈的控诉,刚想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却见夜歌身形一转,急道:“医生,给他看看,是不是腰椎断了。”
苦笑一声,欧阳宇泽道:“夜,容我检查一下再告诉你。”
说着,欧阳宇泽在厉墨琛腰上检查一番,并未发觉任何异常,让他脱下防暴服后,也只发现腰上有些青紫,不过是些外伤。
他有些犹豫,难道是他看错了?再仔细查查,确实问题不大,于是看着厉墨琛,刚要说话,就见厉墨琛眸光微微一闪,欧阳宇泽刹那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顿时一头黑线。
鹰……这算是苦肉计吗?
唉,爱上夜真是一件痛并快乐的事,这样不断的吃醋,应不累吗?
心中默默叹息一声,欧阳宇泽清咳两声,配合的道:“看起来很严重,这里没有设备,等回去再做详细的检查,暂且让他尽量不要腰部用力。”
其他几个人都知道厉墨琛现在就是装出来的,但没有拆穿,只有夜歌一听这话,脸部线条更加绷紧,“怎么你伤得这么重呢?”
“那么重的石头砸在上面,怎么会不重?”
厉墨琛说着,顺势就将全部的重量都放在了夜歌的身上,两人之间贴得很近很近,旁人看来还以为是一对小情人在温存。
虽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暧昧与亲近,可总觉得他的唇总在有意无意的擦着她的耳垂,细细的酥麻之感顺延全身,再加上他坏坏的吹气,夜歌的脸不自觉的红了红。
推开他的脑袋,夜歌佯嗔:“你要压死我了。”
“别说这些人误会的话。”
厉墨琛坏笑着,又一次凑过脸,夜歌被他暧昧的话弄得两颊熏红,不自在的挣扎着,“厉墨琛,你不要太无耻了。”
厉墨琛全当没听见,她推开,他再贴过去便是,他就像个无赖的孩子,死乞白赖的缠着夜歌,这一幕这是令人哭笑不得,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厉墨琛是故意的。
镜月冷着脸转过身,自动忽略胸腔里的妒意,他告诉自己,只要靠近她,他就还有机会。
欧阳宇泽看烦了他们的三角恋,总觉得看到镜月就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可怜,可悲,可笑,于是一本正经的说:“行了,都上车吧,赶紧回了。”
“你们在这等我,我去把车开来。”
因为考虑到文飞白,所以欧阳宇泽自己去将车子开了过来,随后一行人先后上车,唯独苏曼妮站在原地迟迟不动。
文飞白不耐烦的催促:“还愣着干嘛?还不上来?”
苏曼妮垂着脑袋,略作迟疑后复又抬头,坚定无比的道:“我……不回去了。”
“不回去?”
文飞白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脾气更为火爆:“你抽什么疯?不回去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打算回家不成?”
“嗯,我要回家。”
回家这个词语对于组织的杀手来说,是极其陌生的词语,自从成了杀手,她们就已经没有了家,更不知道家是什么概念,她们大多数也没有家人。
而苏曼妮不同,在成为杀手之前,她是个豪门千金,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所以当她不想当杀手,她当然可以回家。
可是,苏曼妮真的要回家吗?他们从来没想过她会动这个念头,文飞白真想吼她一句“脑袋有病”,却不知怎的,吼不出来。
狄雅楠探出人头来,严肃的问:“曼妮姐,你回家还会回来吗?”
“不。”
“你不要我们了?不跟我们一起并且战斗了,真的要跟我们分道扬镳?”
“我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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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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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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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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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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