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拼,她自然是不怕,但当时白晓洁在车上,她不得不故意她的安全。
手指敲击桌沿,厉墨琛随口问道:“是Anne?”
“不然呢?”讽笑一记,夜歌凉凉的补充:“哦对,还有厉瑾臣。他为了抓到我,开着警车追我,可谓是煞费苦心。”
眉头拧紧,厉墨琛一脸懊恼,“夜,我的意思是,如果Anne跟踪你,那小洁更加不可能出卖我们。因为如果是你怀疑的那样,Anne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的跟踪你。”
一听话题又转到白晓洁身上,夜歌眉眼如同冰霜,“原来你关心的是她。”
“哦天!”厉墨琛忍不住暗咒,刚才还有节奏的敲击桌面的手指陡然攥紧,他恼怒道:“夜,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必夹枪带棒?”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她想跟他说话夹枪带棒?是他挑起的,她不过是配合而已。
“……”
厉墨琛终于知道,夜也是有脾气的,她不仅冷情,也有愤怒,也会发飙。当她发飙,甚至有些矫情的时候,还真让他有些招架不住,蹙眉苦笑,他放轻语气,“夜,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吗?”
夜歌冷笑,“我很冷静。”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惹你不开心,我们休战好吗?”厉墨琛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样妥协,这样带着无奈与宠溺的认错。
嘴角不着痕迹的向上翘了下,夜歌的闷气似乎也散了去,“我才不会跟无赖计较。”
似嗔似怨的语气,让厉墨琛偷偷松了口气,但转而又提起,“得派人查查阿良的消息。”
“你可以找骇客帮忙,会省力很多。”
厉墨琛原先是想找骇客,但一想两人之前有过矛盾,且那个男人一直就觊觎夜歌,所以抿着薄唇,无声的坐下。
夜歌嗔他一眼,忽的从沙发里爬起来,走到他跟前,一下把猫儿放进他的怀里,而后转身便走。
厉墨琛猛的拉住她,紧张的问:“你去哪?”不知怎的,她离开他的感知范围,他就会紧张,仿佛是被人抢了去。
“去找骇客。”
“不行。”
厉墨琛顾不得猫儿还在怀里,蹭的一起站起来,那猫“喵儿”的一声蹿到离我沙发里。
紧紧的抱着夜歌不撒手,厉墨琛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用力的吸取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半晌才用低哑的嗓音,呢喃一句低沉的“对不起”。
夜歌原本也消了气,一听怔忪的三个字,不由暗暗的翻个白眼,她道:“行了,我知道了。我去找骇客,看看能不能有阿良的消息。”
说着,她强硬的推开他的钳固,直接从阳台上翻身下去,稳稳落地。
厉墨琛怀里一空,懊恼的蹙眉,她竟这样就走了?这女人真是……让他又气又爱。
夜歌在农场中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文飞白此刻正躺在她的吊床上,于是快步走过去。
午后的阳光总是有种神奇的魔力,照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昏昏欲睡,就如同此刻的文飞白。
双腿交叠,单手枕在脑后,躺在留有她身上香味的吊床上,文飞白的嘴角一直翘着。尽管鼻子上的痛楚依旧,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苏曼妮依旧在跟不倒翁沙袋较劲,身上的格斗服已经湿透,她的脸上也因为那层汗水变得晶亮,文飞白眯着眼缝看了一眼,把脸别到了一边。
自从那天晚上,他差点杀了她开始,两个人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苏曼妮甚至连吃饭都没有上桌,直接端着碗筷,夹几口菜就离开餐桌,所以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凝滞。
苏曼妮擦汗的时候,看到文飞白斜眼偷瞄过她,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了一下。她缓缓走到跟前,找着话题,“喂,你躺在她的吊床上就不怕被扁?”
文飞白没有睁眼,只是哼了一声,“她敢吗?”
苏曼妮也学着他冷哼,“她不敢吗?你鼻子上的伤貌似就是她打得,你也真够逊的。”
恼怒的皱眉,文飞白挥出一脚:“滚一边去,老子不想跟你这男人婆说话。”
男人婆永远都是男人婆,明明是个女人,身上却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说出的话也是极不中听,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曼妮撇嘴,心里却没有不悦,至少两人打破了僵局,这就是好的转变。转身的瞬间,瞧见夜歌朝这边走来,她翘起的嘴角也瞬间落下,扭头对着文飞白幸灾乐祸的说:“某些人的灾难即将降临。”
文飞白一听,顿时睁开眼,夜歌还没到跟前,便“蹭”的一下从吊床上跳下。之后双手插兜,故作轻松的吹着口哨,“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
夜歌嘴角一抽,他这是在耍宝还是掩饰心虚?
苏曼妮更是一头黑线。如果他还是原来的样貌,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妥,反正他本就桀骜不驯,可这会他的鼻子上可是贴着白色的绷带呢,所以怎么看怎么别扭。
笑着摇摇头,与夜歌擦肩而过,她冷眼瞥她一眼。
夜歌不以为意,压根没看苏曼妮便直接跟文飞白说:“骇客,我找你有事。”
文飞白一听,马上挺直了腰杆,“嗯?找老子有事?通常给个巴掌都要赏个甜枣,你是给了拳头,还要求老子办事,凭什么以为老子会答应?”xǐυmь.℃òm
不与他逞口舌之快,夜歌严肃道:“帮我搜到龙俊良的消息。”
提到龙俊良,文飞白瞬间明白,这一定是为了厉墨琛,嘴一撇,又翻身上去,“老子没空,没看我这正晒太阳呢吗?”
“是吗?”
冷笑一声,夜歌抬腿就是一脚,猛的踢向吊床最低点,稳稳的落在文飞白的屁股上。男人粗声尖叫一嗓子:“擦,你疯了不成?你踢到我的尾骨了。”
臀部的疼痛,让他毫不怀疑,只要夜歌再加重一成力气,他的尾骨必定粉碎。
“现在有时间了吗?”
清冷的声音夹杂些笑意,文飞白撇着嘴哼笑:“老子怕你不成?”话虽如此,可他还是偷笑着跟夜歌回到自己的书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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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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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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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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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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