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妮看着夜歌,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她就不懂了,为什么所有男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夜歌的身上?她非但冷酷无情,心狠手辣,还整天跟个面瘫一样,除去那张美得不像真人似得脸皮,她哪里好啊?
她是越看越是嫉妒,于是饭吃了一半就撂下刀叉闪人了。
文飞扬撇嘴看了她一眼,凑到夜歌跟前,不满的嚷嚷着:“夜,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对我就这么冷淡?我才是你的初恋好不好?”
夜歌嘴角抽了抽,看向他,冷漠的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我的初恋?”
“你不要害羞呀。你忘记了啊,以前在学校,咱俩吃饭都是一起吃,你也这么喂过我啊?”
一听这话,厉墨琛的脸瞬间冷却下来:“你还喂过他?”
“你确定我那是喂你?”
提起这话茬,夜歌一头黑线,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难道不是作为学校小霸王的你,整天跟我的屁股后面,找准一切时机欺负我?常常是我东西还没放在嘴里,就被你霸道的抢过去,你还好意思说是我喂你?”
文飞扬脸红了红,挠了挠脑袋道:“咳咳,我都跟你说了嘛,那时候我是不好意思表白,是你自己笨,都没有发觉我喜欢你。而且。那天在山间别墅,我不是跟你表白了吗?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难道不是因为心里有我吗?”
他越说声音越小,脸也越来越红,怎么看都是情窦初开的样子。
夜歌还没开口,厉墨琛冷哼一声,讽刺道:“做人到你这么自恋没脸皮也确实不容易。”
“那又怎样?我比你年轻,我是夜的青梅竹马,我还比你先认识夜。”
“夜的命是我救的,她记忆的开端便是我。”
厉墨琛如此说着,高傲的扬起了脖子,却哪知道夜歌却冷了面容,刀叉一扔转身就进了玄关。
他确实是救了她,可是在那之后的三年,厉墨琛并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而他出现的那一天,亲手杀了她的养父母,并且把她送进了杀手训练营,也从此开启了她的黑暗之门。他竟然还好意思以此炫耀?
狄雅楠原本是很开心的看着众人打破醋坛子,乱吃飞醋,但夜歌一走,她马上茫然了:“她怎么了?”
她走了,哪里还有好戏可看啊?
欧阳宇泽看着夜歌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厉墨琛,没有说话。他知道夜歌的心情。厉墨琛也知道她的心情,所以此时的他,沉痛的闭着眼,努力不去泄漏自己的心思。
……
厉墨琛的习惯,每晚十点钟,一定要沐浴,可这会白晓洁依旧揪着他不放,他有些为难,“夜……”
梨涡沙发里的夜歌挑眉斜瞟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你自己想办法。”
“若是打昏她,醒来更糟怎么办?”厉墨琛如此说着,又无奈的看了一眼白晓洁。
他不选择暴力的方式,一来是因为自己本身对她存在一些愧疚,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终究是因自己而起,二来,他担心她的情况会越来越糟,所以这才犹豫起来。
夜歌却没有他想得这般多,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一手抚着猫儿,一手拿起麻醉枪,只听“嗖”的一声,白晓洁闷声一声,顺势倒在了厉墨琛的怀里。
厉墨琛无奈的看着夜歌:“夜,你给她打麻醉剂?”
“你曾经不也这么对我?”
“那时候我混账还不行吗?可你不该这么对她。”
“不然呢?难道你要跟她洗鸳鸯浴?”抱着雪儿起身,夜歌哼笑着靠近他,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才道:“我去拿嗅盐,你等着。”
右手猛的拉住她,厉墨琛邪笑:“如果是鸳鸯浴,我希望对象是你。”
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红了,夜歌暗暗的翻了个白眼,故作冷淡的低斥:“滚一边去。”
“可是……我眼睛看不到,右臂还有伤,你难道真的忍心我跌跌撞撞,独自在黑暗中摸索?”xǐυmь.℃òm
厉墨琛再次用起了苦肉计,不但语气无奈又苦涩,还有意睁大他那双到处都是黑色斑点的双眸,夜歌的心狠狠一抽。
她知道,厉墨琛纵然是在耍花招,可却也是内心的真实反映。试想原本叱咤杀手界的王者忽然之间成为一个瞎子,如此落差,谁人能忍受得住?他所承受的痛苦,远不是她能想象的。于是,也就无声的走入浴室,替他放起了热水。
“你自己先脱衣服,我把她弄走。”
夜歌说着,拖起白晓洁的双脚向门口走,厉墨琛听到了地上的摩擦上,只是笑着摇头,随手就扯掉了领带。
欧阳宇泽知道厉墨琛的习惯,所以这会刚好上楼来找白晓洁,一瞧夜歌扯着她的双腿往外拖,顿时一脸无奈,“夜……”
“哦,医生,你来得正好,帮我把她弄走。”
夜歌说话间就撒了手,于是白晓洁整个人就被撂在了地板上,欧阳宇泽苦笑着将人抱起了后送到白晓洁的房间,再出来的时候夜歌已经不在走廊。
他能预感到夜歌就在厉墨琛的房间,虽说知道偷听不是君子所为,但还是没能把持住自己这份心情,犹豫了下还是把耳朵贴在了门框上。
房间内,透明的半开放式浴室内回荡着阵阵水声,欧阳宇泽的脑海瞬间映入了夜歌光洁无瑕的肌肤,于是皱了眉,他何时成了色魔?
厉墨琛感觉到了门外有人偷听,心里暗暗冷哼一声,既然他喜欢听,就给他来点劲爆的。
邪狷笑容挂在唇边,厉墨琛磁性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的魅力缓缓扬起:“夜,帮我脱衣服。”
“自己没长手?”
“你看!”他扬了下受伤的右臂,一副无奈模样。
夜歌清冷的眸闪过异样光华,却没有拒绝,而是像一个妻子那样,为厉墨琛解开衬衫的扣子。
一颗一颗的扣子缓缓解开,她微凉的小手无意的触碰着他精壮滚烫的胸膛,让厉墨琛的心似是打鼓一般。他恍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她,这段日子的努力隐忍这会终于控制不住,决堤的欲妄即要爆发。
他忽的搂紧她,一边粗重的喘息,一边用唇含住她敏感的耳垂,低喃着:“夜,我想要你。”
夜歌心口蓦地一紧,略显慌乱的推开他,“你自己洗吧。”
厉墨琛苦笑一记,退光衣物就进了浴缸。
他不会强迫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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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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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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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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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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