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艾伯庆得知无病孕育于母腹之时,竟有五星出东方的吉兆,一时抚掌,“果然如此,天命也,天意是也。”手舞足蹈起来。
鲍泰看着库艾伯庆滑稽的动作,憋着笑。
库艾伯庆朗声,“大吉之兆啊,五星出东方利中国,我记得清楚,我弟预言,龙月初三,天命神将降临东土,圣子出世。或正应在无病身上。”
鲍泰道,“不对呀,无病出生在前,而今圣人解铃在后,顺序不对。”
库艾伯庆一怔,“也是啊,可我弟的预言不会错啊。我弟怎么提到了两次圣子?”
“会不会有两个圣子?”
库艾伯庆又一怔,“也不是不可能。”
库艾伯庆拍拍大肚子,“这无病可真的合乎圣子要求了。你看天显三日,日为金乌,三个金乌护送无病降生,真神迹也,正合我火琼花教以日为神。”
鲍泰听着库艾伯庆的拆解,心道,“你不会是看上无病的皇族身份了吧,这个名头可是响亮的很呢?我老鲍可是知道吕不韦和秦异人的交易,你老库也是这样打算?不过有此强援,无病报仇雪恨,重得君位,那就指日可待了。上天有此眷顾,太子可瞑目矣。”
库艾伯庆摇头晃脑,“月现西方,西方大国即是我大月氏国耳,大月氏历来奉月为神。虽同字不同音,却暗合冥冥之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鲍泰愣住了,狐疑道,“这也能凑上?”看着库艾伯庆唾沫横飞,心道,“果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库艾伯庆点头,“三日同辉,不也是三阳开泰么?上上大吉。三阳者,朝阳启明,其台光荧;正阳中天,其台宣朗;夕阳辉照,其台腾射。俱都盎然勃勃之象。泰卦,乾下坤上,天地交而万物通也。贤弟,也与你名讳相合,注定是你救主脱离苦海。”
鲍泰闻言一怔,不过喜笑颜开,“大哥,太能说会道了。”
“哈哈哈,这是大巫师的推导本领,我看得多了,懂些毛皮。”
库艾伯庆清了下嗓子,“还有什么异象?”
鲍泰看着天,拍手,“无病腰间有个红色胎记,细细长长的,像个蛇。只是越来越淡,快看不清了。”
“蛇?”
“嗯,还有个老道士,神神道道的,我倒是信他几分,说什么,邸狱有天子气,狴犴护龙主,龙主虽幼,却烛龙也。还有什么烛龙踏虚空,赤龙入未央。”
库艾伯庆哈哈大笑,“我看这胎记当是烛龙纹。一定让我看看。”
“哎,如果无病真是圣子,那确实功德圆满了。无病真能有此机缘,也是卫皇后和太子的福泽啊。”
“拭目以待吧。只看后两句能否再验证在无病身上了。”
二人闲聊片刻,鲍泰趁机说了管岩和无病的亲缘关系,库艾伯庆连连祝贺。
休息了一下午,各人精力渐渐恢复。直此休息,借机躲避山鹰的搜索,直到申时三刻,商队才再次赶路,一直到子时才宿营于山林。
项老虎被饿了一天,晚饭只给了一块肉干,一瓶水,项老虎这一天可受罪了,一天下来,饥渴的都有气无力了。
武士以肉干和水相诱,武士呵斥项老虎引路导行,否则就减免食物和水。
项老虎本来暗自计较绝不引路的,可发现自己就剩这点价值了,也就认命了。
于是自此每日被捆着双手,由两个武士押着走在队伍前列,当起了尽职尽责的向导。
大圣人垛,山贼张发勘察完战场后赶紧又赶了山寨,禀报道:“大寨主,战场绵延四里,共有五次战斗。”
张发把自己的分析小心的做了汇报,又总结道:“商队有斥候,有骑兵,俱都弓马娴熟,步战之士战法跟我们类似,首先抛掷重兵器,再近距离格斗。商队伤亡当在二十人上下。”
吴青听着张发的汇报,越听越生气。
这时鹰倌赶来禀告,“债主,山鹰跟丢了目标。”
吴青暴怒之下,摔碎了酒坛,踹翻了鹰倌,鹰倌赶紧爬起来跪好,“废物!废物!”
本来吴青都打算派人截击了,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吴青丧气地躺在虎皮上,喝着酒,沉思了半个时辰,决定改变策略。“听好了。”
张发走到跟前,躬身而立。
吴青晃着头,“给各山各垛下令,派人在各自地盘搜索,只要看到商队,好好侍奉,态度谦卑点,送上酒肉,给赔礼道歉,让他们不要计较,反正类似的话,多说些。”
“再让摩天岭明天完成布置陷阱,让东老界岭带猎犬去追踪一下,隐秘一些,别被发现。让其余山寨都把人派到大小圣人垛来,随时准备下山大战一场。”
“张发,你亲自带人去雉县,找接头人老鸹,让他设法搞到连弩,多多益善。条件都答应他。下去吧。”
张发领命而去。
商队在林间穿行了三天,山鹰基本甩掉了,商队走到树林尽头,眼前一幅壮观景象映入眼帘。
只见瀑布从山顶飞奔而下,奔腾的急流如同一条白蛟,龙吟激荡,水花四溅,云雾缭绕。
深潭中,鱼儿游来游去,忽隐忽现,忽聚忽散。
大家在此驻足,看了会儿风景,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补充完饮水后,又继续前行,这时四个山贼跪在路边,被斥候武士看押着,山贼见商队路过,赶紧匍匐在地。
打头的捧着木板,摆了一些金银珠宝,身后的三人举着烤鸡、烤羊、酒坛等物。
打头的山贼态度谦卑,“我们有眼不识英雄,前几日多有打扰,还请莫要怀恨,莫要上报官府。”重复的喊着、哀求着。
库艾伯庆和鲍泰互相看了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索性不予理睬,径直带队从旁边走过去了,暗中一个斥候悄悄的返回,隐匿到附近探查。Χiυmъ.cοΜ
四个山贼见商队远去,现了原形,骂骂咧咧的把金银珠宝分了,四个人席地而坐,享用起了酒肉。
只听得隐约的交谈,“真受的窝囊鸟气,让老子跪这来看人脸色。热脸贴冷屁股。”
“哈哈,你光抬头找女人屁股了,这脸色才好看,都说美人上下两张脸,上脸俏下脸翘才是好脸。”一边说一边比划。
另外一个山贼啃着半只鸡,嘟嘟囔囔,“不是两张嘴吗?”
“哈哈,童子鸡也懂这个啊。”
“哈哈哈,找机会带你见识见识。”
这四个山贼说的都是污言秽语,斥候听得迷迷糊糊,等候了许久,见山贼再也没有回来,斥候才返回队伍。
反正也听不懂,斥候学着四个山贼的语气神态,活灵活现地做了禀报,库艾伯庆听完摇头苦笑。
鲍泰听得哈哈大笑,“挺有才华的山贼啊。山贼不可怕,就怕山贼有才华。”
库艾伯庆没想出山贼此举的意图是什么,索性不猜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又前进了十几里地,商队又碰到一伙跪在路边奉上金银酒食的山贼,鲍泰也觉得不是好事,和库艾伯庆好好分析了一番,于是自此决定不再藏匿,加快脚程,快速通过才是正事。
于是十五名斥候前边探路,余者俱都加快了脚步。
山贼终归是有几分才华的,老谋深算。
伏牛山贼在山间撒开一张大网,静静等着商队这条大鱼扎进来,吴青不住狂笑,“鱼鹰赶鱼,我一斧开,要亲自将鱼儿开膛破腹。”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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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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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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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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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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