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川也无所谓,毕竟路也帮他拍下了两件瓷器,至少也能赚个一千万。这可是他从业近二十年来捡到的最大漏了,他对路也自然是感激不尽。
路也将这两件宋瓷拿回家坐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细细的欣赏起来,说实话从拍卖会拍下来到拿回家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没好好看过。xǐυmь.℃òm
在工作室明亮的灯光和高倍放大镜下,路也欣赏着千年前瓷器的每一处细节。不禁感叹这宋瓷虽不像明清瓷器那样花色艳丽,却清新脱俗,魅力独特。
宋瓷有五大名窑,汝、官、哥、钧、定。
路也拍下的这两件,分别是汝窑和哥窑的茶具,他想要是自己能集齐宋瓷五窑的茶具合为一套那就牛逼了,到时候放在一起卖那价值估计就会倍增了。
当然,路也也只是这样想想。要知道宋瓷五窑的存世瓷器本身就非常之稀少,而且又要是五件茶具,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还好路也在别墅地下室安装了一个大保险箱,如今这些值钱的古董都被他锁进了保险箱里,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实际上路也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何拍卖会的组织者要将这么珍贵的古董放在一起拍卖呢?他们是不是也太自信了?
而没有人知道,其实在拍卖会结束的一个多小时后,郊区一座不起眼的老宅内发生了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
老宅在郊区的一片山坡上,四周原先所有的民宅都被拆了,就剩下这座老宅。
老宅坐北朝南,虽只一进,但占地却不小。
外面看着陈旧,里面却装修的古色古香,所有家具装饰都十分考究。
大部分家具都是明清老家具,而且品相极佳,包浆厚实,泛着微微油亮。
正厅的一把明朝金丝楠木的太师椅上正坐着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戴着半框眼镜,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双手交叠安放在一根竹雕拐杖上。
双目微闭时,从面容上看,老人约莫七十岁上下年纪。
“铲爷,我们是按计划到时间就关门,不是我们不放老墨进来,实在是他迟到了,我们不能开门。开了,就坏了规矩,这一场拍卖就会让人生疑。”距离太师椅不过三米远的地方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涂磊。
“铲爷,我也只是迟到了没几分钟,我冤啊。”一位四十多岁穿着得体的中年人弓着腰,战战兢兢道。
“二十三分钟,你迟到了二十三分钟。”涂磊立马补充道。
“老涂,我特么跟你又没仇,你这么计较做什么?”老墨急道。
“老墨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实事求是,一切都凭铲爷决断,我没有任何主观意思。”涂磊道。
老墨看了看涂磊又转向太师椅上闭着眼睛的铲爷道:“铲爷,我真的很冤枉啊,不是我要迟到,我今天早早就出发了,结果碰到了酒驾的。”
“今天拍卖会,你还敢喝酒?”涂磊喃喃道。
“我特么喝什么酒,不是我喝酒好吧,是别人喝酒后酒驾,然后撞上了我的车。”老墨郁闷道。
“那你不能打个车到现场,也不耽误时间啊。”涂磊道。
“我也想啊,我连车都不要了,可是那人酒驾,警察拖着我,硬是把我拉去交警队录口供。”老墨一脸苦逼道,“我真的冤啊,我不是怕引起警察不必要的关注嘛,所以只好配合警察录完口供。”
“三组,都是花了我一个晚上时间亲自动手精心布置的,尤其1号两件宋瓷那是我珍藏多年的心血。本打算拍卖会结束后,如果无人拍,就故意拿出来让人上手品鉴,让那些看走眼的人后悔不已,也为了我们下次拍卖会埋下伏笔。结果,”太师椅上的老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那一刹那,两道精光射出,一股矍铄之精神油然而发,七十岁的老者忽然一下就年轻了十岁。
“结果,就被你特么的迟到给毁了?”铲爷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威严,听得老墨不禁双腿发抖。
“我没交代么?这三组拍品让你盯着兜底拍下,我没告诉你么?你不知道你是最后的保障么?”铲爷连问了三个问题。
老墨听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铲爷,我知错了。”
“你知道这三组物件值多少钱么?”铲爷又闭上了双眼,“四千多万啊!东南西北各个堂口的兄弟都得吃喝。你们一个个也都要穿金戴银,开豪车,住大宅,这些都要钱啊?四千多万,你要下面兄弟挖多少土啊?”
“铲爷,这四千多万我赔,我砸锅卖铁都会赔上的。”老墨道。
“这不是赔钱的事,这是规矩,这是让大家别犯错误的规矩。”铲爷缓缓道。
“铲爷,你就饶我一次吧。”老墨的眼泪已经淌了下来。
“你们记住,”铲爷忽然睁开眼睛,“你们替我做事,出了问题我也要担责任,东西没了我担着,不需要你们赔。但是,你们是用身体和头脑做事,出了问题,就用身体和头脑担责。”
跪在地上的老墨听得浑身发抖。
“四根指头,上下哪一根你自己选吧。”铲爷说着复又闭上了双眼。
“铲爷,您就看在我跟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我一回吧。”老墨声泪俱下。
“功是功,过是过,规矩不能坏了。”铲爷叹气道。
老墨被人带出去,只听得不一会院子里就响起了惨烈的喊叫声。
又过一会,双手双脚都包着白纱布的老墨又被人扶着进来了,想必他手脚各选了一根指头。
“老墨,你听着,你不要怪涂磊,他只是按规矩办事。规矩,干我们这一行至关重要就是要讲规矩。”铲爷看着老墨道。
“铲爷,我记住了。”老墨浑身发抖道。
铲爷又抬眼看着涂磊道:“你做的很好,今天就应该这样做。虽然少赚了四千多万,但是一切也都在我们的最坏打算内。不过,今天的这种拍卖会下次不能在滨海做了,要做也只能去外地了。”
“铲爷,我知道了。”涂磊点点头道。
“今天段海潮竟然也来了,也难怪我亲手布置的三组会被识破。”铲爷叹道。
“铲爷,其实段海潮也只是看准了一组,其他两组是被另一个人识破了。”涂磊道。
“谁?有这样的实力?”铲爷不禁惊道。
“还是上次那个识破元青花的年轻人。”涂磊道。
“哦?!”铲爷听得惊诧不已,“又是他?这到底是个什么年轻人,我倒是很想见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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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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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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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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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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