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涂哥,你什么意思,特么给我一件赝品让我去卖,你当我是傻逼么?”江子算见面就怒骂道。
“江总先不要生气嘛,赶紧坐下来喝杯茶,我给你赔礼道歉。”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出现在古玩城珍古斋的涂磊。
江子算一屁股坐了下来,气鼓鼓的拿起茶杯一口饮尽。
“你是把东西拿去哪里了,怎么就鉴定为赝品了呢?”涂磊边倒茶边问道。
“哪里?肯定是一全啊,滨海最大的拍卖行,不去他家还能去谁家?”江子算道。
“戴荃那里,谁鉴定的?”涂磊问道。
“特么的,戴荃竟然找了一个高中生来鉴定。”江子算提到路也依旧很是不爽道。
“高中生?”涂磊听得一愣,想了一下,忙又问道,“是不是姓路?”
“对对,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江子算不禁惊道。
“也难怪。”涂磊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好死不死,让你碰到了他。”
“他怎么了?难道真的是鉴定大师不成?就那小屁孩?”江子算不屑道。
“江总,人不可貌相呢!你这件元青花可以说是全世界仿制的最成功的,到目前为止没有专家鉴定出是赝品,甚至连国家级博物院的专家都没鉴定出来,唯有这个姓路的年轻人。”涂磊道。
“真的假的?瞎碰的吧?不是真就是假,随便说一个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江子算十分不信道。
“我之前也和你一样,觉得这小子也许是碰运气猜对了,但是你这次过去也被人鉴定出来,这就不能说是碰运气了。”涂磊道。
涂磊说的是实话,之前他拿去珍古斋的那件梅瓶因为口小仅一指,导致制作时会留下很细微的拼接痕迹,所以被路也发现了。他以为是这年轻人视力好运气好,正巧看到拼接痕迹才鉴定为赝品。
但这次江子算拿过去的这件罐子可以说做的是天衣无缝,绝对不可能因为发现什么瑕疵而断定为赝品。但是,却依旧被他鉴定出来了。
只能说,这小子真的有水平。
“我搞不懂了,你特么干嘛故意给我一件赝品让我去卖,你当我是冤大头是吧?”江子算突然意识到话题被涂磊这家伙给带偏了。
“这不是看中江总的身份么!”涂磊笑道,“你江总拿出去的东西,哪家不认认真真的对待一番,谁敢拒绝,谁好意思拒绝?”
“卧槽!你傻逼,还是我傻逼?”江子算怒道,“我特么身份是给你做这种事的?”
“江总你别激动么,古玩这一行进出物件真的赝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开的投资公司应该也出过不少古董了吧?你该清楚的很啊。”涂磊笑道,“又不是让江总白干,只要这元青花能够卖出去,钱我们一人一半。”
江子算听得一愣,一人一半?什么概念?
未等江子算想清楚,涂磊又道:“这元青花真正能鉴定出来的人没几个,如果没人鉴定出为赝品来,这东西的价值你知道是多少?”
“几个亿。”江子算道。
“哟,原来江总知道啊。”涂磊笑道,“那你想,我们一人一半,就算卖两亿,你一个人就得一个亿呢!”
江子算听得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而且,这玩意又没有任何风险,古董这行,你鉴定出来是赝品大不了不买,双方都没任何损失。但是,万一没鉴定出来你买走了,事后发现了也找不到我。这是行业规矩,也是法律允许的。”涂磊看着江子算笑道,“江总,你说这个事情能不能做,有没有对不起你江总啊?”
江子算的内心早就开了花,他想这元青花只要随便碰到哪家没鉴定出来卖掉了,那自己这一辈子也就不需要再努力了。省得现在靠他老爸赚钱,还经常被他老爸教训,说什么低调点,别做坑爹的事。
“你特么怎么不早说。”江子算笑道。
“有些事情不能早说,你如果事先知道了去一全估计会露出更多的破绽,不知道反而更好。”涂磊笑道。
“那现在怎么办?”江子算道。
“去其他家试试,以你江总的面子,滨海市几大拍卖行和古玩城谁不给你面子?”涂磊笑道。
“那是。”江子算笑道,“那我明天拿去兆得试试。”
“兆得?”涂磊一听立马拦阻道,“兆得不要去。”
“兆得可是滨海第二大拍卖行呢,规模不小呢!”江子算疑惑道。
“江总你听我的,我在这一行好歹也干了二十多年了,兆得不要去。还有,古玩城有家珍古斋也不要去。”涂磊道。
“珍古斋可是古玩城比较大的一家店了,这也不让去?”江子算是疑惑不已。
“滨海市拍卖行、古玩店多着呢,听我的去其他家,只要有人收,价格不重要,两三千万都可以。”涂磊笑道,“不行不还有很多私人藏品交流会么?以你江总的身份进去应该问题不难吧?”
“行,那我明天去其他家看看。”江子算道。
路也从藏品交易中心出来就打车去文玩街了,有好些天没来了,他想看看有没有新到的东西。
夏天太热,文玩街上中午基本都没什么人出来摆摊了。还好,路也到文玩街的时候时间都差不多快下班的时间了,很多摊主都陆陆续续出来了。
路也转了一圈,大致上东西还是那些东西,没太多变化。
在一个熟悉的摊位上,路也终于看中了一件自己寻找的物件。是一把银梳子,梳子的齿很细很密,他用谛听令一验,时间是明朝年间的。
老板开口要一万,路也还价一百。
其实这都是文玩街的套路,要价要高,还价到底,不管东西如何,买卖双方都不会恼。
其实首饰在古董里面是价值比较低的,尤其眼前这把银梳没有故事,纹饰和品相都极其普通,没有太多历史价值,估计也就值个三四百块。
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路也用五百块买了下来,已经算是高价了。
路也买这银梳并不是捡漏啥的,而是用来当材料回去修复他的青花大碗。
这把梳子在时间上正好吻合了青花大碗的时间,都是明代的。青花大碗为明宣德年间,而梳子大概明中后期的。
路也原先拼接好的青花大碗,瓷片与瓷片之间都留有一条半支线香宽的凹痕。而这银梳的密齿粗细则刚刚好与青花大碗的凹痕差不太多,镶嵌进去太适合了。www.xiumb.com
路也回到家,将银梳上的密齿统统剪了下来,然后细细的镶进了青花碗的凹痕里。
没想到这密齿的粗细竟然和凹痕十分吻合,镶进去稍微打磨修复就可以了,不用对密齿进行过多的加工,最大程度保留了时间在密齿上留下的痕迹。
一件明代镶银青花大碗在灯光下变得完美无缺,闪闪发亮。虽然碗本身没有统一的画面图样,但是周身网络化的银饰条却让这件青花碗另一番风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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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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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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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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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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