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疼痛红晋回过神,他看了眼还在生气的妹妹露出一抹笑意:“红秀,我没有在想双儿姑娘,这马上就要科考了我在猜考题。”
“哥哥你别笑了,你都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勉强。”红秀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伪装。
红晋收回了笑容眼神也移向一边尴尬地说:“有吗?”
他的耳边是红秀不断说话的声音,不知为何他心里显得有些不耐,目光四处游走着,当他的目光转到隔桌的时候,便再也移不了半分,熟悉的容貌就这么突兀的闯进了他的视野,将他这颗被苦涩思念所折磨的心解救了出来,恢复了以往活力的跳动。
“双儿姑娘。”红晋放下茶杯,忽然站了起来对着隔桌地朝霞喊道。
朝霞象没有听到似的,抬手给自己斟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张盟知道朝霞忽然这般悠闲的模样定是有了好主意,便期待的看着她并不多言。
朝霞轻抿了一口茶水看着张盟说:“你可会些诗词?”
张盟听到诗词两字眉头就皱得紧紧地嫌弃的开口道:“我爹是武将出生的,能认识字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让我去学那些贵族子弟口中那附庸风雅诗词?参军,我们还是别打明天桃源会的主意了。”
朝霞自信开口道:“不,明天的桃源会我要去,若不然你在我身旁当个小厮,正好不用说诗词。”
虽然张盟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还是答应了,没有办法谁让他不会诗词呢?
“双儿姑娘,我终于找到你了。”红晋激动地抓住了朝霞的胳膊道。
朝霞冷淡的看着红晋抓住她胳膊地手,在朝霞的目光下他讪讪收回手道:“双儿姑娘,看样子你也要去桃源会,不如我们一同结伴而行,也好多个照应。”
“大哥,你说话不算话,明天不是说好了要跟我回蓬莱的吗?”红秀拉着红晋的衣袖,但目光是盯着朝霞五分防备,五分挑衅,原来这就是大哥念念不忘的妖精,我蓬莱灭妖可是第一能手,若是识趣些就将大哥的心神还回来,在离他远远兴许族长还能放你一命。
朝霞清楚地看清了红秀的眼中的神色,别过了头见张盟就要开口她赶紧对红晋回道:“好。”
红晋顿时面露喜色细心和朝霞定好明日再会的时间,这让一旁的红秀看她更加不顺眼了,哥竟然对这妖和颜悦色,做为妹妹她还没享受过那么好的待遇,看来今夜不采取行动,怕是不行了。
等所有细节商量完之后两桌的菜也上来了,红秀见朝霞这一桌上都是素菜,不由得撇了撇嘴,这只死妖怪装什么装,以为自己吃的是素食,她就不知道她暗中吃的是人肉吗?
“秀儿,秀儿”红晋拿着筷子在红秀的面前晃了晃出声温润地喊着她的名字。
红晋叫了好几声红秀才回过神对着红晋一笑:“哥哥,怎么了?”
红晋此刻心情颇好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宠溺的说;“秀儿刚刚才说哥哥近期喜爱发呆,这才不到一会这发呆的顽疾就跑到秀儿的身上了。”
红秀鼓起了两腮道了声:“哥哥真坏。”而后就低下头开始消灭面前的食物,无论红晋如何逗她她都不再理。
红晋只好摸摸鼻子随她去了,隔桌的两人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规律没一会他们就吃好了饭,交了钱由小二带上了三楼的最好的两间天字客房歇息去了。
天字三号房
朝霞拿出自己记下的注意事项看了起来,一边根据这些注意事项调整者明天的计划。
咚咚咚——门外的小二一边敲着门一边说道:“客官,小店给您准备了热水沐浴。”
朝霞赶紧将手上的注意事项藏好,又将一手背在身后隔空取了一把匕首,才冷冷地对小二道:“进来。”
小二将沐桶放好之后对着朝霞抛了一个银钵,她整个人就被困在一个结界之中,她背在身后的手一动,那把匕首就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小二也扯掉了贴在脸上的面皮对朝霞怒吼道:“你这个专吃人肉为祸乡里的妖怪,今天我红三爷就将你收了也好为民除个大害。”说完他又给那银钵加持了三成法力,银钵的光芒越来越来亮,朝霞冷眼好整以暇的看着那红三爷还有什么绝招使出来。
见红三爷的汗水越来越多马上要支撑不住了,她这才摊开掌心对着手心吹了口气,那银钵就乖乖收敛了所有光芒,飞到了她的手上。
红三爷吃惊的看着朝霞身后的金色光芒,将这房间照的亮如白昼,心道一声坏了,自己莽撞的听信了秀儿的话冲撞了仙人,估计那仙人会把他的法术收走吧!不成他的法术要是没了那蓬莱就离覆灭也不远了。
想到这他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不停地对朝霞磕头:“上仙,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网开一面不要收了小人的法术。”
朝霞收了身上的金光,把玩着手上银钵淡淡的说道:“蓬莱岛族长,红廖江湖人称红三爷,收妖第一人,至今无子”
还不等朝霞说完他十分精彩的生平事迹,他就对赶紧说道:“上仙,你快让我娘子给我添个子嗣吧!哪怕是女孩也好,事成以后就是让我把族长位置让出来给您都成。”
朝霞将银钵还给了他走到了一旁:“这些天本仙有点忙,忙过之后自会去蓬莱看看地形。”
红三爷又对着朝霞的方向磕了好三个头道一句:“多谢上仙。”之后就乐呵呵的拿着他的银钵走出去之后她的将门带上。
朝霞从怀里拿出无孔萧随意吹了首不成调的曲子,房间的墙上就出现了像镜子一样的水纹幻像,没过多久这幻像之中出现了娄岚的身影。
他诧异地看着水纹幻境里的朝霞调侃道:“小侄女你终于想起了你抛弃已久的叔公,叔公感觉很欣慰。”
朝霞无视了叔公这话,转而提起了正事:“叔公,你快帮我查查蓬莱岛族长命中可有子嗣?”
娄岚不敢怠慢转身就去翻命格簿,不一会就翻到了蓬莱岛族长红廖的命格,他往子嗣一栏看顿时懵了,而后转身训着守命格簿的童子道:“你们是谁动了我的命格簿。”
“星君冤枉啊!命格簿在那我们半点也不敢碰。”两个童子立马喊冤道。
娄岚扯着两个童子的头发转身对朝霞道:“那蓬莱族长,命中既有二子一女,但又无一男半女,不说了我还要查查其余人的命格是不是也改了,好报告给天帝。”
娄岚说完就一挥袖子将这水镜隐去,凡界的朝霞盯着那消失的水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为了去赶诗会朝霞起了个大早换了一身蓝色的广袖襦裙,将头发扎成最简单的流苏髻,到了楼下一问早已等在那红晋才知红秀还有张盟还没有下来过,红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秀儿和他还没有醒来话可要迟了,双儿姑娘我们一同上去催催他们罢。”
朝霞一个淡漠地点头,就跟在红晋的身后一同上了三楼,他们俩分别去拍天字二号和五号的门。
朝霞拍了会天字二号的门,不多时就有一个用袖袍盖住脸的人快速地跑了出来,在他即将撞上自己的时候,朝霞就往旁边一闪那人正好撞到木栏上,露出了他的全貌。
朝霞只是看了眼还假装昏迷不醒的张盟提点到:“怀武,该走了。”话说完也不管他跟没跟上来直接走人。
天字五号房的门,无论红晋怎么敲也没有什么动静,红晋失了耐性就推开门一看,这天字五号房是空空如也,被子也叠的格外整齐,他踏进了屋子眼睛四处搜寻之下终于在桌上找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大哥族长我得到消息,我们要抓的妖怪跑到兰州去了,我先过去了大哥你也快些来。——红秀留。
红晋丢下纸条跑了出去恰好遇到了朝霞,语气之中充满歉意的说道:“双儿姑娘,在下忽然有些急事要处理,恕我失陪。”他的话刚落人就已经跑远了。
惠州温家庄
一辆马车到了这里,张盟先行下车而后转头扶着朝霞下了车,将银子付给马车夫之后,敲响了温家庄的门,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将他们引了进去。
那小厮指着空余桌上的白纸道:“小姐,今天每人都要提一首诗,题材自拟,写完之后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庄主说桃源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可以自行传看别人的诗,看到有心仪的诗,就可以将那首诗读出来,写诗的人自会到你身边,若是双方都觉得对方不错的话,就要将自己写的诗叠好,与心仪人并肩离开。”Χiυmъ.cοΜ
朝霞道了声谢就随意挑了个座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张盟,张盟会意的对她说道:“小姐,小人去买您爱喝的挑花酒去。”
朝霞点了点头看张盟走远之后用毛笔沾了些墨,就在一张大纸上提了四句诗,她的字迹工整,乍一看还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但若是细观每一笔都有笔锋。
一个时辰之后,温家庄庄主出现在高处,见预留的位置都已坐满了人他满意的点了下头宣布一句开始大部分人都动了起来,唯有朝霞还坐在原位不曾离开位置传看别人的诗,所有不合群举动都会引来其他人的侧目,就如现在的朝霞已然引起了高位上的温家庄庄主的注意。
他起身走到朝霞地身旁奇怪地问:“姑娘,你为何不与其他人一样传看诗篇?”
朝霞吹了吹纸上快要干涸的墨迹道:“因为我写的诗不是给他们看的。”
她的这一番话,让温家庄庄主很是意外的看了眼她的脸,耐心的问道:“那么姑娘的这首诗是写给谁的?恕续音唐突,可否借之一观。”
朝霞抬起头目光望向远处眸中承载着的是深远的忧郁:“写给一个跟我有着同样境遇的人。”
续音自然没有错过朝霞眼中的忧郁,心中微微一动,双手郑重地拿起她桌上诗,入目的字有一种无法言说地风骨,若是男儿此时定当有一番作为,但偏偏是出于女儿家之手,想来她也是经历了一番磨难,才铸就了如此风骨吧!
续音才看了前头的一句就不自觉的读了出来:“两瓣对生一气枝,白粉携手满城赞。可怜花香久不驻,回首长青憾也无。”
续音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堂之上显得尤为的大与突兀,坐在位置上的朝霞面色一变,突然起身抓着襦裙就要往外跑,续音只是在原地愣了一会,就愧疚的用轻功追了上去挡在朝霞的面前道:“姑娘,请留步。”
朝霞垂下头存心不让续音看到她的神色:“我敬庄主名声才到桃源会,既然庄主给了我难堪,就不当再拦着我,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续音脸上的愧疚之意愈发的浓厚:“姑娘,今天续音不是要给姑娘难堪的,只是情不自禁就念出了姑娘的诗,从来没有一个人与续音经历如此相似的,姑娘若是不嫌弃温家庄地小,那只要续音还是庄主,那么温家庄的门永远对姑娘敞开,姑娘就是我温家庄的贵客。”
张盟将头和手从门框上伸了下来,对着朝霞做了一个手势,正巧让抬头的朝霞看到了。
朝霞移回了目光平淡地说:“不用了伤已铸成,往后我再也不会来温家庄了。”她说完就和续音擦肩而过。
温家庄门口
刚出门的朝霞和张盟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张盟拿出从怀中拿出一个手帕,打开手帕露出了九狐尾果,朝霞将九狐尾果拿出来放在鼻尖一嗅,有着兰般淡雅的清香就徐徐钻进了她的鼻腔。
“没错,就是这种味道,你没有受伤吧!”朝霞放下了九尾狐果对上张盟的眸光随口问道。
张盟避开朝霞的眼睛将右手别在身后,有些干笑地说:“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朝霞见张盟神色不对,立马冲上前将九狐尾果收到了念间,再将他的右手的袖子一捞,就见到张盟手上深深的牙痕,与此同时,他的脸上也慢慢多了一撮白色带着微红的毛。
他不管不顾的露出了一口向狐狸一样的牙齿向朝霞扑来,朝霞快速放开了他的手臂,控制好自己的力道一脚就踹上张盟的肚子,将他踢飞了出去右手一动青锋剑就出现在她的手上,她抬起手用青锋剑对着他一指,就将他再度困在地上。
“九尾狐妖,本仙劝你速速离开他的身体,否则只要本仙轻轻吹一口仙气你就会落得个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魂伤永远比肉伤还要来的厉害,这一点不需要本仙再提醒吧!”她一点点的逼近张盟周身散发着一种萧杀的气息。
张盟的脸上多了一个狐狸的幻影它尖着嗓子说:“交出九狐尾果,否则我就让他死。”
朝霞眼神微眯周身的威压再度重了几分,沉沉地道:“找死。”说完她就快速操纵着青锋剑刺入张盟的心口。
九尾狐的虚影惨叫了一声,张盟的全身绿光一闪九尾狐妖的魂魄灰飞烟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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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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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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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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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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