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笑而不语的看着她。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三圆如同一只泄气的皮球一般,“小姐,那人真的没死吗?”
“死没死,问月娘最清楚。”江明珠抬头看向月色,不知道心底在想什么。
“月娘为什么要骗我们呢?”三圆还是不解。
她对月娘的印象挺好的,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当时她还挺心疼月娘,觉得她年纪轻轻父母双亡,着实可怜。xiumb.com
现在江明珠告诉她,棺材里的人没死,一时之间就让她有些接受不住。
“不是骗我们,是骗那些色令智昏的男人。”江明珠说出真相。
她爹跟她讲过仙人跳的事,没想到她今日亲自碰到一回。
“小姐的意思,她打算骗钱?”三圆有些气愤。
一个女人有手有脚却干出这样的事,很让她不齿。
“小姐,我们这就回去戳穿她。”三圆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回走。
“哎~我说你啥时候养成的急性子。”江明珠在身后喊道。
“小姐你不气吗?”三圆是最见不得别人骗她。
“别人骗你钱啦?”江明珠指着棺材,“重新盖好再埋回去。”
“为什么,都是空棺。”三圆不解。
“别人好不容易演一回戏,你不得配合?”
“小姐是不打算戳穿她?”三圆终于听出来江明珠话中的意思。
“干嘛戳穿,看戏不香吗?”江明珠狡黠的一笑。
三圆愣了愣,想想小姐的话也没毛病,最终又回来埋棺材。
后半夜的时候,江明珠跟三圆从外面回客栈,客栈的人都睡着,江明珠跟三圆是翻后院进去的,外面开始下起雨点。
“两位小姐这么晚了还出去的吗?”店里的伙计提着水壶从厨房出来,正好撞见江明珠二人。
“没有。”江明珠矢口否认,“太热睡不着,我拉着三圆陪我吹风了。”
江明珠边说边就进了客栈,二话不说就上楼。
伙计歪着头奇怪的看着二人,刚才有位公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了同样的话,今天真的很热吗?
翌日。
江明珠还在睡,就听到有人敲门。
“你谁啊?”三圆打着哈欠把门打开,就看到一个不认识的男子站在门外。
男人神色有点尴尬,“我是神医馆弟子张轩,我奉神医之命,特来请闻夫人过去一趟。”
昨日等江明珠他们走后,范良把他们训斥一番,认为他们太过狂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莫小视任何一个人。
“你等一下。”三圆关上门,把刚才的话冲着江明珠重复一遍。
其实江明珠已经醒了,她想不透范良找她什么事,难不成昨天输了不服气,今日再继续比一把?
下楼的时候见卓元烈他们在吃早餐,卓元烈特别殷勤的给月娘盛稀饭,他今日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长衫,长衫的下摆恰好绣着金丝祥云,猛的一看就跟孔雀的尾巴差不多。
“卓兄,大清早开屏了。”江明珠笑嘻嘻的调侃道。
“开什么屏啊,我在吃饭了,月娘,这个包子不错,你要不要尝尝。”卓元烈说着说着赶紧把那一盘包子都推到月娘的面前。
许霸田的筷子在空中停顿片刻,很是鄙视的看了卓元烈一眼,招呼罗恒飞他们,“我请你们去外面吃。”
重色轻友的家伙,没看见他们也在吃早餐吗,结果一桌子早餐全被卓元烈推到月娘面前。
“许公子别生气。”月娘楚楚可怜的站起来,“要是因为我让诸位伤了和气,月娘难辞其咎。”
“卓公子,这一桌子早餐我也吃不完,还是大家一起吃更好,您说呢?”
她是两边都不得罪,而且说得也特别诚恳,让人完全没有不适感,纵使许霸田刚才有点火气,此刻也是灭下去。
“月娘姑娘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卓元烈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卓公子谬赞,月娘不过就是一寻常女子,当不得您的夸赞。”月娘害羞的一低头,露出她一截白皙的脖颈。
真是应证了一句话,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顿时让在场的男子心生荡漾。
江明珠看到此一幕,都忍不住要喝彩,月娘真的很懂得运用她的优势。
瞧着卓元烈两眼放光,恨不得流口水那没出息的模样,江明珠很是鄙视,亏他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纯属就是放屁。
“小姐。”
三圆冷不丁的大喝一声,把一楼的人都吓一跳。
“人家神医还在等你,你看什么呢?”三圆是心里有气,她也看到月娘的这一出,以前没有觉得月娘是坏人,觉得月娘怎么做都显得楚楚可怜,但是知道月娘是什么人后,看到月娘的举动她就觉得是别有居心,想要勾引男人。
可惜小姐想要看戏,不想拆穿对方,不然她老早就冲上去撕破这个女人丑恶的嘴脸。
所以她现在憋屈,越看越憋屈,她怕她再看下去就忍不住动手。
“三圆,你家小姐我不是聋子。”江明珠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
“小姐到底还去不去?”三圆憋着气。
“去。”江明珠看穿她在生气什么,笑着拍拍她的胳膊,就晃晃悠悠的出门,临出门还冲着卓元烈他们笑的格外的和蔼可亲。
“这两主仆今早咋了?”许霸田迟疑的看着江明珠出去的身影,一个大清早莫名发脾气,一个大清早就笑的不正常。
“谁知道了。”罗恒飞继续吃着早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月娘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江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她出门家里不担心吗?”
“她哪里还是姑娘,已经成亲。”钱宁志嘴快道。
许霸田跟着调侃,“就她那德行,也不会有人担心的。”
因为他们都知道江明珠的实力,他们出门还担心自身安危,但是江明珠出门,就该别人担心安全问题。
月娘明显是误会许霸田的话,心中暗道,原来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姐,看来是哪个小妾生的孩子。
不过江明珠成亲让她很高兴,至少没人跟她争男人。
神医堂那边,江明珠一到,就被请到一处厢房。
房间内,躺着一个妇人,走进一看,不就是昨天发病的那个妇人吗?
“她又发病了?”江明珠站一边静静看着范良给妇人扎针。
别说范良还是很厉害的,至少这银针下去,刚才还抽搐的妇人已经有些缓和。
等范良忙完,吩咐一旁的药徒去熬药。
“闻夫人,不好意思,让你久等。”范良客气道。
“没事。”江明珠表示不在意。
“今日请闻夫人过来,是有一事向闻夫人讨教。”范良没有拐弯抹角。
昨天的时候,这位妇人发病,是江明珠即使用木棍让妇人咬住,他事后也询问在场的药徒,他觉得江明珠一定是识得这种病。
“什么事?”江明珠问道。
“你看这位夫人是得的什么病?”范良指着床上的妇人问道。
“癫痫啊。”江明珠想都没有想答道。
“什么是癫痫?”范良不耻下问。
“就是俗称的羊角风,是大脑神经元突发性异常放电,导致短暂的大脑功能障碍的一种慢性疾病。”江明珠解释道。
范良听完不语,江明珠还以为他在思索,结果下一秒范良两眼放光,语气很是雀跃,“闻夫人能否慢点说,我找纸笔记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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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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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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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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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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