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冷寒坐在马车内,腿上还有一些微微疼痛,但是他还忍着,在走之前,他早就吩咐了下人守在暮轻言门口,不让她出去,但是现在在路上的自己却有一点想她了。
车队在路上行驶了几个时辰之后,差不多要到中午了,一个领头的对着轿子里的莫冷寒说道:
“齐王,已经到中午了,将士们也有些累了,咱们该吃午饭了。”
“好,那就停顿休息一下吧,让大家好好吃饭才好赶路。”
莫冷寒依旧在轿子里待着,过了一会儿,另外一个轿子的林知言走上了他的轿子里。
“暮轻言呢?她没来?还是你把她关起来了?”
“我没叫她过来,找了几个人守在她的院子门口,任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逃出来。”
莫冷寒继续揉搓着他的腿,平静的说着。
“好家伙,你还真是好兄弟呀,把她留在府里,却让自己的好兄弟我来受苦,哎,我是造了什么孽呀,好好的福不享,非要陪你来这里打仗,我也是醉了。”
林知言在一旁苦着个脸吐槽着,这也是他第一次出这样的远门,在路上的他坐轿子坐的感觉他的屁股都已经麻了,而且,在这里边的吃食都比不上在京中,林知言都有点后悔过来了。
“你这小子,平时在京中给你娇生惯养的,现在只是来让你陪我打仗,你就已经投降了?这队伍里要没有一个军师,那怎么像样啊?所以,你是必不可少的呀。”
莫冷寒也被林知言话给逗笑了,在一旁说着。
“哎,好吧,好吧,我就不该做你的军师,好吧,我应该继续做我的阔少来着,每天喝喝茶,吃吃花酒,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正在轿子里说着呢,突然听到了外面有一些嘈杂的声音,林知言有些好奇便把头伸了出去。
“喂,前面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知言拉过旁边的一个士兵说道。
“军师您好,听说是前边有一个士兵晕倒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打算去瞧瞧呢。”
“有一个士兵晕倒了,怎么可能,这才行驶了不过半天而已,这什么身体素质啊,莫冷寒你这平时训的兵,质量就这样?那等咱们走到那里之后,这还能不能打仗了?”
林知言也是随口吐槽了一句。
“不可能!我训练的兵,不可能只是行了不过半日就这样。”
莫冷寒也察觉有些不对劲,让一旁的林知言扶着他走下了轿子,抬到轮椅上,然后,他们两个人就推着轮椅来到前面发生事情的地点,小心查看了一下。
而那名晕倒的士兵就在前面,一堆人围着他,有人可能是学过一些医术,知道劳累的人需要新鲜空气,便把她的帽子摘了下来。
可这不摘还好,这一摘,里边乌黑亮丽的长发就露了出来,周围的那些人都惊了,这,这,长发加上这不过巴掌的脸蛋,还有这细嫩的手掌,怎么看都是个女的呀。
“挖槽,咱们队里边儿来了个女的?”
“这,这是女的,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一个女的出现在这里?”
周围的一些士兵说着,嘈杂的交谈声让莫冷寒有些感觉到头痛,一旁的林知言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痛苦,便喊着:
“都安静一下!!是没见过女的是吗?行了,你们都散了吧,我们两个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知言直径的走到了那名晕倒的士兵的面前,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这个士兵个脸上抹了一堆黑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锅底灰,整个脸黑扑扑的,像是刚从煤矿里出来的一样。
不过,纵使他把自己的脸抹的这么黑,从脖子的一点缝隙里还是可以看出她原本的皮肤是很白嫩的。
“有没有水,给我拿来一些?”
林知言叫住旁边的一个士兵,士兵从前面的小溪里,用一旁的叶子舀了一点水过来,拿到了林知言的面前。
林知言接过他的水之后,便打湿了自己的手,往地上这名已经晕倒的士兵的脸上擦去。
这擦着擦着,突然他感觉这地上的人有点像他之前认识的某个人,但因为他的脸实在是太黑了,所以他没有看出来,而当整张脸完全擦干之后,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
“我擦,这不是暮轻言嘛,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知言直接骂了一句,一旁的莫冷寒也被他这声听到了,但是,在听到他说的后面的那个名字的时候,他也有点惊讶,连忙推着轮椅来到他的面前看着地上晕倒的人,结果发现,她真暮轻言。
莫冷寒有点惊讶,自己明明已经派人守着她了,这个人怎么会又跑出来,还找了一个士兵的衣服穿在身上,这也就算了,她竟然跟着他们的队伍行使了半日之久,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毅力才让她坚持这么久啊?
看着地上紧闭双眼,脸颊通红的,呼吸都有些微弱的暮轻言,莫冷寒有些心疼了,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执着些什么。
难道就只是因为他的腿吗?所以才一直支撑着她扮成士兵,跟着大队伍?如果要是她没有晕倒的话,并且没有被他们发现的话,那她是不是一直就跟着他来边关了?
莫冷寒有些想不明白了,他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地上的人,最后像是有些无奈,吩咐着旁边的林知言说道:
“你把她抱到轿子里吧,再找来一些水和食物给她喂一下,等人醒了之后,在找几个人给她送回京城里吧,这让女人跟着去战场,像什么话,我还没有虚弱到那种境地。”
莫冷寒嘴硬的说着,但是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好友了,在一旁的林知言怎么能听不出来他话里所表达的情绪呢?Χiυmъ.cοΜ
“哟,这么硬气,你就不怕她醒来了跟你闹嘛,毕竟,她可是跟着咱们硬挺着,一直走了半日呢?你觉得她会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吗?”
“…………”
莫冷寒僵住了,毕竟也是和暮轻言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暮轻言性子,他确实是摸得清一些,所以,他才不敢自己面对醒来的暮轻言,暮轻言那为了他的腿一直跟着他的队伍,他是感觉很开心的,但是那地方真的不适合一个女人去,他可能也是心疼她吧,所以才不让她去的。
林知言看到自己的好友不再说话了,他在一旁哈哈大笑着。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照办了,不过人醒来了,如果不跟着我回去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话先说到这里,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呀。”
“不怪你,赶紧去吧。”
莫冷寒依旧平静的说着。
之后,林知言便把人扔到了轿子,给暮轻言喂过水之后,便等待着暮轻言醒来。
看着躺在轿子上的暮轻言,林知言是十分佩服她,他对眼前的这个人越来越感觉到好奇了,这个人,第一次让他有了想要探索的欲望,
但是他明白,他不能,他不能对这个人产生任何的兴趣和感情,因为她是王妃,她是齐王妃,所以,他们两个之间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他只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往那个方面想,因为,这必定是一场悲哀。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却一直在他眼里闪耀着,有的时候感情的事情真的是不受控制,林知言头慢慢的低了下去,在只有差不多一尺的距离时,他连忙醒悟,然后,像是逃命版跑出了轿子,所以,林知言也是比较惨的了。
过了一会儿,暮轻言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貌似躺在了一个十分舒适的地方,她以为她做梦了呢,她以为她并没有跟上莫冷寒马车,她以为她睡过劲儿了。
暮轻言蹭了一下,坐了起来,然后大喊道:
“小柔,小柔,你怎么不叫我呀?他们都已经走了吧,哎呦——。”
暮轻言刚想要下去,结果一不小心被前面轿子的木板给绊了一下,然后摔了个狗吃屎。
刚走出马车散心的林知言,突然听到了一点动静便跑回来,结果就看到了,摔得四仰八叉的暮轻言,她的头发上还有几根草,看起来多少有点狼狈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怎么了呀,是睡觉受到惊吓了吗?怎么突然之间躺在地上了?”
林知言大笑着说道,那笑声真的是不加掩饰,那笑声中的嘲笑让暮轻言感觉自己有点丢脸,而且,她有点儿恼羞成怒了。
“你在那笑什么笑,还不赶紧过来拉我,笑笑笑,小心我把你牙掰掉了。”
林知言笑了一会儿,发现暮轻言真的貌似有点儿生气了,便也收敛了一下,然后走到前面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结果,他没想到,这暮轻言报复心理是相当的强的,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这暮轻言抓住他的手,然后用力的踢了一下他的脚,随后,啪叽——
林知言也摔倒了,而且也是脸着地。
暮轻言看到自己的计划得逞了,在地上狂笑。
“哈哈哈哈哈,让你刚才嘲笑我,你看看,你自己不也摔的这般狼狈,哼。”
听着旁边的笑声,林知言也是无奈了。
最后他只能摇摇头,自己爬了起来,又扶起旁边的暮轻言说道:
“好啦好啦,对不起,我也受到惩罚啦,对了,我想问你呢,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还跟着我们走了半日之久,莫兄说他都已经派了两个人守在你的门口了,你怎么还能跑出来?”
听着林知言的话,一旁的暮轻言像是有点骄傲一般挺着胸脯说道:
“就他派的那两个废柴哼,还能阻止的了我,他是派了两个人守住了门口没错,但是,他没有想到我偷偷的把墙给挖了,好家伙,那个地洞我挖了三天呢,可算是爬出来了。”
林知言在暮轻言没说之前,他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但是他唯独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是挖地洞跑出来的,这是他真的没有想到的,挖坑哎,那么埋汰的事情,她竟然也干得出来!
林知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像个女人了,倒像是个男的,他有点儿怀疑,他是不是当初在地府里转生错了呀。
“你……你竟然挖了三天,厉害了!”
林知言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嘿嘿嘿,小意思,小意思,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之前,可还钻过狗洞呢。”
暮轻言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没想到正巧被旁边的林知言所听到了。
“啥??????”
林知言直接惊呼出声。
“你还是不是个女的啊,你不好好的学习那些规矩啥的,怎么净整这些事情?”
“怎么!瞧不起我啊,我跟你说,如果咱们两个要是打一仗的话,你还未必能打得过我呢。”
暮轻言有些不服气,她最烦古时候的那些女的相夫教子,男的在外面拼搏的话了,她就觉得,大家都是人,凭什么还分这些。
林知言也明白了事态有所不对,所以他选择了闭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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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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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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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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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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